飄天文學 > 有個劍客 >第463章 海國國子、時天運
    “叮噹~叮噹~”鎬子敲擊在礦石上的聲音不斷迴盪在空曠的溶洞裏,連綿不絕,清脆響亮。

    “安泰國的圖騰是百葉蛇,百葉蛇首尾相接,纏繞着金色的權杖。象徵着枝繁葉茂,生生不息的國運。”

    “黎桐國的圖騰是黎桐獅子,三頭四尾,以太初之炎爲食,是高貴和王權的象徵。這黎桐國也是所有海國裏最驍勇善戰的國家。”

    “羽國的圖騰是一隻白鵲,據說是祖鵲的後裔,代表着和平和仁愛的羽翼……”

    “祖鵲?”

    李牧身體一頓,打斷了正在和自己科普十大海國的顧桑桑。

    “嗯啊。”顧桑桑點了點頭:“羽國本身就是一個熱愛和平的海國,而祖鵲也是後神話生物裏最與世無爭的神明之一。”

    李牧眼簾微動,想起來那個號稱海國第一天才的時天運。

    時天運來自某個海國,以被天道詛咒的天鳩之體,吞食了祖鳩的靈魂和本源,後來更是佔據了西方佛教的菩薩尊位。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時天運可以說是與天道爭奪壽元,甚至最終算計死了一個老神明的變態存在。

    逆天改命這種事情,連李牧自己都是藉助某個唐國公主的幫助才勉強換了具神明身軀。

    而這個時天運苦熬了萬年的時間,最終奪祖鳩的本源向死而生,也的確是一個了不起的狠人。

    在金丹潮汐之中,如果沒有李牧來設局攪局的話,最終的結果很可能是時天運成功的奪舍了軒轅天一的道果,然後開始躲避軒轅家族千年追殺。

    以時天運的謹慎小心和老謀深算來看,軒轅家族還真的未必能對他造成什麼生死攸關的威脅。

    隱忍千年積蓄謀劃,時天運或許真的可能踏入神明之境,成爲祖鳩之後的第二個大乘修士。

    李牧雖然破壞了時天運在金丹潮汐裏的謀劃,但他也很清楚時天運這個萬年老怪物有多麼的難對付。

    “時天運,你聽說過這個名字嗎?”李牧擡眼看着顧桑桑,問道。

    “時天運?”顧桑桑愣了愣,然後點了點頭:“羽國的國子,號稱十大海國中的第一天才。”

    “羽國國子?”

    李牧愣了愣,問道:“這個國子是什麼意思?”

    “和其他的海國一樣,羽國的皇室在王國裏處於至高無上的統領地位,不過除了皇室安家之外,羽國還有一個地位同樣相近的羽道觀。羽道觀一直都是一脈傳承,一個老觀主和一個小徒弟。”

    “老觀主被羽國尊爲國師,小徒弟便是羽國國子,和諸位皇子地位不分高下。”

    李牧挑了挑眉頭,問道:“這麼說,時天運是羽道觀的唯一小徒弟?”

    “是啊。”顧桑桑點了點頭:“不過以往的羽國國子都沒他這麼出名,時天運算是一個比較特殊的例外。”

    李牧眼簾微動,隱約想通了金丹潮汐裏發生的一些奇怪的事情。

    在時天運展開觀音之體,想要把其餘所有天才都煉成血水神丹的時候,只有來自海國的那兩個皇室兄妹沒有太大的反應。

    甚至在最後的逃命關頭,破空符撕裂空間裂縫的時候,時天運也沒有絲毫阻攔安洛斯兄妹逃跑的意思。

    他們……其實早就認識,或者可以說很熟悉彼此,他們也知道時天運不可能對自己出手。

    在朝聖山見過之後,李牧才知道安桉是羽國的公主,她的哥哥自然也是海國的太子之類的皇室嫡親。

    時天運是羽國國子,皇子、公主和國子,三個人都來自羽國,是羽國最頂尖的天之驕子。

    “你說羽國的圖騰是祖鵲後裔?”李牧突然想到了什麼,對顧桑桑問了一句。

    “是啊。”顧桑桑點了點頭。

    “那你知不知道羽國的羽道觀,是怎麼來的?”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羽國的羽道觀是個很神祕的地方,從來不對外人開發,也不讓禁止皇室之外的人接觸。”

    這就有些奇怪了。

    李牧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不聲不響的眯起了眼睛。

    鳩佔鵲巢,從人族對後神話生物的記載可知,祖鳩和祖鵲應該是不死不休的真正天敵。

    祖鳩半死不活的躲避着天道和神罰,活得像是躲在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樣,最終也難逃被時天運吞食的命運。

    祖鵲不知道是什麼處境,但也好不到那裏去。

    但這樣一對兒天敵,怎們會出現在同一個海國裏?

    一個被作爲皇室圖騰供奉起來,另一個藏在道觀裏,暗中謀劃了近萬年的復甦計劃。

    這裏面應該也有一些不爲人知的隱祕。

    “叮噹~叮噹~”

    在龐大的底下溶洞裏,一個身穿黑鎧的壯漢手持着黝黑的鐵鎬,默不作聲,憋屈的開鑿着眼前的礦脈。

    這是玄司幕和那個人族青年交涉完的結果,玄司幕給李牧做苦工挖掘藍晶礦脈,來換取自己安全離開的機會。

    說實話,對一個最老練的高階賞金獵人來說,這無疑是一種屈辱的破工作。

    玄司幕不想忍受這種屈辱,於是暴起反抗了十幾次,但每次都被那個人族青年摁在地上摩擦,然後一金杖敲昏過去。

    “認命吧,別總怨天尤人的了,工作不分貴賤,活着總比被我敲死好。”

    白衣青年塞給了玄司幕一把鐵鎬,然後扔進了這個巨大無比的空曠洞穴裏。

    玄司幕沉默了許久,最終認命的接受了這個威脅,然後開始了自己的礦工之路。

    這個溶洞大的難以想象。

    三個人是從精靈神殿的一個巨大的洞口裏落下來的,一步踏空,好像就踩進了另一個世界。

    無盡的黑暗,和若隱若現的藍色晶礦,玄司幕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黑鎧壯漢就這樣一鎬一鎬的敲打着礦脈石壁,卻沒發現……自己的眼神越來越愚鈍,越來越機械麻木。

    在不遠的高臺上,李牧揹負雙手和身旁的顧桑桑交談着一些海國的歷史和隱祕。

    不過這兩個人也沒察覺到……他們倆交談的話題越來越奇怪,也越來越沒頭沒腦。

    無盡的黑暗裏,一縷縷詭異的晶藍色開始輕輕的閃爍,悄無聲息也無人察覺,只有將視線擡高到一個極高的地方後,才能隱約的看到一個……模糊的龐大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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