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授聖力場被建立的那一剎那，整個虛境都彷彿活了過來。
因爲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氣息，難以言喻的迷彩之中，無數的眼睛相繼睜開。
其中體型最大者，好似能夠填滿整個維度，宇宙在其身前也不過如同渺小的砂礫。
可那個氣息，哪怕再過無數個光陰，他們也絕不可能忘記。
“祂回來了？還是祂們回來了？”
幾個無上存在的意識開始交流，不只是疑惑，還帶着些許恐懼。
“你去看看。”
“爲什麼是我？”
聲音中帶着極度的不滿，祂並不願意去當那個探路的馬前卒。
“你是我們中最喜歡陰謀與詭計的一個。”聲音頓了頓，“如果你不願意去的話。”
“停。”顯然祂不想知道接下來的後果，“我去便是了。”
一道龐大的物體離開了原地。
很難用確認的單詞去形容祂，因爲祂似是實體，又似虛體，像無形的血肉，又像輕撫的微風。
如果是某些鼎盛的唯心帝國在此，或許可以叫出祂的名字。
虛空之低語。
虛境中最古老的存在之一，此刻卻被使喚來幹祂完全不願意接觸的事情。
“該不會真的是祂們回來了吧。”
哪怕是隔着無數虛空雲，那些零落的虛境生物都能感受到低語的煩躁感。
這便是虛空之低語的能力，他就如附骨之疽一樣，不斷的影響着其他生物的精神，最終使其徹底崩潰。
“到了。”
看着眼前這一團混沌異常的東西，低語舒了一口氣。
“不是祂們，祂們沒有回來，祂們再也回不來了。”
但是那道氣息究竟是怎麼回事，低語看向那一團混沌，直接吹散了其外的迷霧。
一時之間，混沌內的情況，無論是二維，三維又或者是四維都在低語的眼中一覽無遺。
他看到了那個屹立着的授聖力場。
“豐碑不爲大衆所鑄，生來只爲侍奉造主。”
低語默默地低聲說了一句話，接着又移開了視線。
虛假的東西，不值得祂留心。
除了這些維度之外，祂還看見了另一個三維的存在。
“假的。”
低語確認了最終答案，全部都是假的，祂甚至還看到了虛假的自己。
也不知道是誰製作了這些東西，還將這些東西擺到祂們的面前給祂們找不自在。
等等，低語忽然停下準備離開的動作。
這些虛假的存在內，好像包含着一個真東西。
......
“所以，你爲什麼能把我拉進來。”
西天宸黑着臉看着虛空之低語，他怎麼也想不通這一點。
虛境的存在根本不會干涉現世，除非本人進入虛境，否則幾乎不可能與這些存在產生交集。
而且就算要拉人，難道不應該拉唯心派的格恩和福恩嗎，拉自己這個唯物主義者是幾個意思。
巨企這遊戲做的開始走心了啊。
“嚴格意義上來說，是拽出來。”低語糾正道。
“別扯扯這些有的沒的。”西天宸可不管這些，“趕緊給我送回去。”
“誒你。”低語在虛境中活了這麼久，像西天宸這麼剛的人總共也沒見過多少次。
實際上西天宸並不怕他，因爲他是知道的，虛境裏的那些傢伙更喜歡“等價”交換，而非出手傷人。
“交易？說來聽聽。”
“跟我們簽訂契約，我們知道每一個凡人傳向其他凡人的怯聲低語，他們的祕密，他們的知識，我們都一覽無遺。而我們，可以無償地將這些祕密和知識全部分享給你們。”
“無償。”西天宸嗤之以鼻，“你們的無償代價可不小。”
“哦好吧，看來你或許對我，或者說對我們有些誤解。”
低語對此並不意外，現世中早已流傳着祂們的傳說。
“但是代價真的微不足道，只需讓我們進入你的意識就可以了，很簡單吧？你們甚至不會察覺到我們的存在。”
很少有人能夠抵抗住這種誘惑，相比起那無盡的祕密和知識，這代價低的好像完全違背了平等二字。
西天宸懸在虛境之中，翹起了二郎腿。
“挺誘人的，但我這個人就喜歡對自以爲是的傢伙說不。”
“那真是太可惜了，明明是很優惠的條件呢。”
將西天宸的意識塞回那片虛假的空間，低語嘟囔着離開了，並且祂不會再回來了。
祂並不在意區區一次拒絕，再說了，這次被拒絕，是誰的損失更大還真不好說呢。
祂通曉一切有關凡人的密謀，在祂的眼中，光是針對西天宸的陰謀和設計就橫跨了整整三個維度，無論是真實的維度又或者說是僞造出的維度。
既然西天宸拒絕與他簽訂契約，那這些祕密西天宸恐怕是聽不到了。
......
“您醒了？”
西天宸剛剛轉醒，就看見王龍一臉關切的眼神。
當然，還有一旁被綁成糉子的維德。
幾人此時正在一輛指揮車內，因爲指揮車內部空間足夠大，被王龍拉過來充當了臨時休息點。
“唔~唔~”
此時看到西天宸醒過來，維德不停的翻騰着，但是因爲嘴巴被堵住，根本沒法說話。
王龍向西天宸解釋道：“先前您突然倒地，我們還以爲是維德動的手，怕他跑了，所以就先給他綁了。”
緊接着他又問道：“您先前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維德該怎麼處理？”
西天宸自己自然是知道，先前自己的精神被虛空之低語拉入了虛境，纔會突然昏迷，但是看着被綁成糉子的維德，他突然有了些別的想法，
“我也不知道我先前到底是怎麼了。”
“唔~”維德有些懵，怎麼的，你也覺得是我乾的？
雖然維德最開始也不是沒有這種想法，但是天地良心，這次他真的沒動手。
“至於維德嘛。”西天宸瞟了他一眼，“綁水泥沉江得了。”
“唔唔唔~”維德翻騰的更猛了，早知道會這樣，他當時還不如直接動手呢，何苦跟西天宸嘮這麼久。
“哈哈，開個玩笑，開個玩笑。”西天宸笑着拍了拍維德的後背。
“綁着扔車後備箱呆個幾天就好了。”
“是。”幾個軍官立刻照辦。
你特麼，維德眼神一直盯着西天宸，直到被人拖出指揮車內部。
“對了，我們現在是要去哪裏？”
“行星首府，您還要去走個過場呢。”
自西天宸脫離休眠後，也差不多過去了一週，戴森光束的完工時間，就在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