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隨,你怎麼了?”言蹊喫驚看着突然坐起來的路隨,有點擔心說,“你的臉色好像更難看了。”

    她伸手摸上路隨的額頭,還是滾燙至極。

    她皺眉說:“不行,還是得打點滴纔行。”

    “對,我也覺得應該打點滴。”路隨接過言蹊的話。

    言蹊打算叫司機掉頭,卻聽路隨說:“去學校醫務室,找寧昭。”

    “啊?”

    路隨認真說:“寧教授那麼厲害,總不至於還搞不定一場高燒吧?真不行,他那天才的名號得翻車了吧。”

    他的電腦壞了,眼下這個情況也不可能回家,更不適合去網吧。

    寧昭有電腦,並且一定是頂級頂配的電腦,畢竟他那些研究成果那麼寶貝,絕對不會隨隨便便買一臺電腦來存放。

    言蹊看路隨一臉認真,終於點了頭。

    也好,寧昭畢竟是自己人,看病不用排隊,也讓人放心。

    “好,去醫務室。”言蹊看他渾身無力,識趣扶着他。

    路隨燒得有些渾渾噩噩,但思維卻是出奇的清晰。

    他閉着眼睛還不忘誘導性地問她:“瑞雪酒店好歹是五星級酒店,內部人員各司其職,各部門也是分開管理,你找的什麼朋友,有那麼大權限調監控?江雪見和你那麼不對付,再加上你跑去發她照片給她難看,鬧了這麼一出,酒店的工作人員誰還會冒着丟飯碗的風險幫你?要是真的有,開學前那次你在酒店外被江雪見和尹徹爲難,你的朋友怎麼不幫你?你找的人,真的是酒店的人?”

    言蹊的眼珠子快掉出來了,這人……高燒都快40度了,腦子怎麼還那麼清醒?

    這分析邏輯滿分啊!

    言蹊深吸了口氣,果然對付路隨這個人,故事編起來就得真假參半纔行。

    於是,她笑着說:“實話告訴你,我找的是野哥,他拍戲住在瑞雪酒店,我今晚正好遇上了他。他是酒店的貴賓,隨便想個理由也能進監控室了吧?”

    路隨擰眉:“他爲什麼幫你?”

    “這個嘛,哦,他上次開演唱會你不在學校所以不知道,我中了大獎,抽到了向野哥許三個願望。”

    哈,這三個願望用着用着,好像變成了無限。

    幸好路隨不知道。

    果然,他沒有再問,言蹊鬆了口氣。

    路隨徐徐收緊了手指,太好了,是秦野。

    “他白天不是要拍戲嗎?”

    言蹊點頭說:“他中午回一趟酒店。”末了,她忙補上說,“是他正好有事,然後順便幫我查看下。”

    路隨強撐開眼皮看了眼,十一點多,秦野的電話應該是從片場出發時打的,而且,他們這樣的大明星,到酒店一定會先回房休整下再去見人的。

    很好,時間應該來得及。

    他閉上眼睛說:“師傅麻煩你開快點。”

    言蹊側臉看了看他,小聲問他:“很難受?”

    他乾脆往她身上靠:“嗯。”

    言蹊忙說:“師傅麻煩您快點。”她順便給寧昭發了信息。

    車子到校門口時,寧昭已經快步上前來拉開了車門,他看一眼後座的人就皺眉問:“怎麼不在醫院打點滴?”

    路隨半睜開眼道:“要你管。”

    這小子!

    言蹊已經從一側下了車,說:“寧教授,先帶他去醫務室再說吧。”

    寧昭點頭,將人扶出來,皺眉問:“要背嗎?”

    問完,他又忙說:“這會你再碰我的頭一下,我直接把你丟下去!”

    路隨冷笑道:“那我謝謝您了,不、用、背!”

    寧昭鬆了口氣:“那我也省力。”

    言蹊好笑看着他們,路隨都病得走路都費勁了,還跟寧昭在這兒掐呢。

    她忍不住說:“你倆是不是以前有仇啊?陸隨同學,就算寧教授當過你的私人醫生,也不是什麼罪大惡極的事吧?”

    路隨脫口道:“敵人的朋友也是敵人。”

    “……”言蹊下意識問,“哪個敵人?”

    寧昭也跟着愣了下:“我也想知道。”

    “那還不是顧……”路隨額角的青筋一跳,他真是燒糊塗了!言蹊滿世界在找顧嘉翰,他還差點把顧嘉翰給說出來了!他忙補救說,“……僱你的人讓我討厭!”

    言蹊詫異問:“僱寧教授的不是你爸爸嗎?”

    寧昭默了默,僱他的人是陸徵,可據他所知,路隨和這個養父的關係還挺不錯的吧?畢竟路隨父母家人都在帝都,他在海市的日子一直都是住在陸徵的房子裏。

    “……”路隨覺得瞬間頭痛欲裂,不想解釋。

    ……

    正好是午飯時間,醫務室難得沒有人。

    寧昭將人扶進自己的辦公室。

    路隨坐下便朝言蹊說:“言蹊,你先去喫飯。”

    言蹊不忘將花找地方放下,說:“沒事,我不餓,我等你打完點滴。”

    路隨無奈說:“我餓了,你喫完飯順便幫我打一份來。”

    寧昭笑出聲來,一巴掌拍在路隨的腦門上說:“你燒成這樣還能有胃口?正常來說,你現在不喫東西都在犯惡心想吐吧?嘖,我還真沒見過這樣的病例。”

    “……”你怎麼不去死?路隨生無可戀咬牙說,“你今天見到了!”

    “行行,別吵了,我去給你倆打飯。”言蹊走過寧昭身邊,壓低聲音說,“表哥,別太爲難他,他生病是因爲我。”

    寧昭終於收斂了點。

    言蹊一走,路隨直接趴在了辦公桌上。

    寧昭吐了口氣說:“病了就應該乖乖在醫院打點滴,路少爺這麼聰明的腦子應該知道校醫室現在都不允許打點滴了。所以,說吧,特意支開蹊蹊,你到底來幹什麼?”

    路隨趴着沒動,懶懶斜視看他一眼說:“本少爺聰明的腦子還知道,雖然醫務室不允許打點滴,但寧教授的櫃子裏什麼藥品都有,這些常規藥就更不在話下了,畢竟寧教授有點小病小痛都是不會去醫院的吧。”

    他自己將衣袖往上拉了拉,拍着手背說:“把你珍藏的寧教授牌自制點滴拿出來吧。”

    “嘿,你小子……”

    “哦,還有,順便借你的電腦一用。”

    寧昭剛打開櫃子取藥,聽到這話,詫異回頭道:“我電腦?你休想,我電腦是我小老婆,只有我一個人能用!”

    “下次催眠,我極力配合你。”

    寧昭的眸子亮了:“真的?百分百?”

    “百分百。”

    小老婆被用用還是可以的,畢竟只是小老婆。

    寧昭立馬點頭:“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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