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徵的腦子有點亂，總覺得這件事奇怪得很。
他喝了兩口冰啤才走到臥室往帝都打了電話。
顧嘉翰又挑開窗簾往下看去，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樓下那點猩紅微亮過後，他彷彿看見那隱在黑暗中的人擡頭朝他看來。
他下意識落下窗簾，轉身背在窗簾後。
隔了會兒再看，那抹猩紅消失了，大概是抽完了這支。
陸徵打完電話出來了，他吐了口氣說：“那邊會派人過來。”
顧嘉翰下意識問：“怎麼來？”
“軍.機，會連夜來。”
顧嘉翰點點頭。
陸徵又說：“帝都的意思，人到之後不會聯繫我們，打算先在暗中保護小隨。”
顧嘉翰道：“想釣魚？”
“是這個意思，如果真的能揪住那些人，也算一勞永逸了。”
“嗯。”顧嘉翰道，“不早了，陸先生回去休息吧。”
“你不睡？”
“我看着。”
陸徵想了想說：“我去找下楊定，讓他這兩天警醒點。”
……
第二天是給考生們適應考場的時間。
言蹊和班長上午先去帝都大學轉了一圈。
班長一路都興奮得不行，帝都大學門口刻着校訓的巨石要摸，學校創始人的銅像要摸，連校園裏的白樺樹也要摸。
言蹊被逗笑了：“班長，光摸有什麼意思？需不需要我給你拍照合影啊？”
“不需要！”班長自信說，“我將來是要考進來的，今天只是提前熟悉熟悉。哎，言蹊，你大學想考哪裏？”
言蹊愣了下，她的大學多半是會去海市的吧，畢竟她的家人都在那裏，而且長輩們也一定希望她選海市的大學。
“我還沒想好呢。”
“可以想啦。”班長又轉了一圈說，“考場也認過了，回去吧，我下午還想再刷幾套題練練手感。”
言蹊點頭，二人往回走。
“欸，你是哪個系的學妹？”迎面走來兩個男生，高個子徑直朝言蹊說，“學妹，認識下唄。”
言蹊有點尷尬：“我不是這裏的學生，來參觀下。”
她說着要走。
高個子攔住她，有些霸道拿出了手機說：“不是也沒關係，加下微信，哥哥親自做你的嚮導怎麼樣？”
“不用了。”
言蹊想繞着走，高個子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臂。
“喂，你們幹什麼？”班長衝上去要理論，結果被另一個有點胖的男生一把推在了地上，班長喫痛地皺眉，感覺屁股顛成了兩半！
“班長！”言蹊試圖甩開抓住她的手臂，“你們幹什麼？我可喊人了！”
“喊人？”高個子男生不懼一笑，“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就喊人？哥哥只是想認識你一下，幹嘛這麼抗……啊——”
他的話還沒說完突然膝蓋一痛，“撲通”一下就跪在了言蹊面前。
班長正揉着屁股站起來，根本沒看清剛纔發生了什麼，他詫異問言蹊：“他怎麼就跪下了？”
“跪你媽！”高個子男生剛爬起來，雙腿又一軟，再次跪了下去。
他邊上的胖男生皺眉問：“喂，阿遠你搞什麼？”
高個子又試了幾次想站起來，每次都失敗。
等言蹊走過。
從一側的牆角後走了出來一對雙胞胎。
大順盯着言蹊說：“你別說，定哥眼光還真不錯，這言小姐很是漂亮得體。”
小順還捏着石子盯着那邊的高個子男生，皺眉說：“定哥這幾年很厲害啊，哥，他都快30了吧，還能騙到十七八的小姑娘，可羨慕死我了！”
大順嗤笑說：“定哥都32啦！”
“臥槽！”
大順反手打了小順一下：“32也不老啊，你這麼激動幹什麼？快，走，跟上。”
“不是，哥，哥。”小順狠狠拉了大順一把，指着前面說，“剛纔我一直讓他跪的人他媽是卓家的公子卓遠啊！臥槽，我是不是死定了？”
大順也吃了一驚，隨即說：“怕什麼，他又沒看見我們，快走。”
小順急急忙忙跟上大順，嘟囔道：“咱們兄弟爲了定哥可真是赴湯蹈火了，咱們讓卓公子跪了五次的事要是東窗事發，定哥也兜不住的吧？”
“定哥兜不住不還有少爺嗎？”大順不屑道，“定哥和少爺的關係，少爺能不幫忙兜一兜？定哥媳婦兒那也是少爺的嫂子。”
小順終於安心了些：“說的也是。早知道我就讓卓遠多跪幾次，哼，他在帝都可幹過不少噁心的事！”
……
言蹊回到酒店正好接到路隨打來的視頻。
“我剛從帝都大學回來，你呢，去考場實地考察了嗎？”
“嗯，走了一圈。”路隨笑着問，“怎麼樣？喜歡帝都大學嗎？”
“挺好的。”言蹊正說着，外面有人敲門。
她拿着手機去開門，發現是外賣。
路隨道：“我幫你點的。”
言蹊有些喫驚，這也太貼心了吧？
而且，她一個人叫份快餐就好了，路隨居然叫了一桌炒菜。
言蹊剛擺好飯菜，外面又有人敲門。
這回來的是班長，他撐大眼睛說：“我正想問你中午喫什麼，你自己叫外賣了？我去，這麼豐盛的嗎？”
班長走到桌前聞了聞。
言蹊忙說：“哦，陸隨點的。”
“陸隨？”班長半張着嘴道，“他對你也太好了吧！”
“班、長。”
“臥槽！”班長嚇了一跳，對上視頻中路隨的眼睛，“怎、怎麼又是你？”
路隨哼一聲說：“這話不是該我問？”
班長硬着頭皮說：“現在是白天，而且我只是來問問言蹊同學要不要一起點外賣。”
路隨說：“言蹊不和別的男生一起喫外賣，你可以回去了，我也順便給你點了外賣。”
“哇，真的？”班長一陣驚訝，“陸學霸今天怎麼對我這麼好？那先謝謝了，我回去喫飯了！”
言蹊坐下就見視頻中路隨也開始喫飯，她突然覺得屏幕中的菜有點眼熟，再一看，呵，和她的一模一樣。
路隨挑眉說：“連鎖的餐廳，嗯，我的小仙女，一起喫飯吧。”
言蹊的心臟彷彿有什麼東西酥酥麻麻地爬過。
她正想說什麼，見路隨盯着屏幕上方看了眼。
他打開發現是班長的信息。
班長：「臥槽，爲什麼言蹊是一桌子大餐，我只有一份盒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