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宋也猛地一腳剎車把車子停在路肩,他俯身過去,發現屏幕上那顆紅點的確消失不見了。

    大順和小順的臉色都變了。

    這下怎麼辦?

    這下可真的糟了!

    宋也冷靜問:“最後出現在哪裏?”

    “這裏。”顧嘉翰指了指。

    他順勢把地圖放大,蹙眉道,“前面應該是一座吊橋,車過不了,她應該是下來步行了。”

    宋也沒說話,立馬設置了導航,朝那座吊橋開去。

    “是對方發現了她身上的定位裝置嗎?”宋也下意識問。

    “不知道。”顧嘉翰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要真是對方發現的,言蹊會不會受苦?

    他們會打她嗎?

    顧嘉翰下意識抓緊了安全帶。

    陸徵的電話呼入。

    顧嘉翰接起來:“陸先生。”

    “嗯,警方那邊的脣語專家說言蹊出機場停車場時說的話是‘我們以前見過嗎’‘我該怎麼稱呼你’,很明顯,對方沒有回答。”陸徵道,“綁匪很狡猾,計劃得很周全,言蹊很聰明,但是綁匪一直沒有讓她獲得主動權。你們到哪了?”

    顧嘉翰報告了位置。

    陸徵又說:“警方說言蹊的定位消失了,是怎麼回事?”

    顧嘉翰蹙眉:“現在還不知道什麼情況。”

    陸徵道:“警車就在你們後面不遠,實在不行,你們等他們匯合。”

    “等不了,陸先生,一會說。”

    顧嘉翰說着快速收線,車子很快趕到了吊橋入口,言蹊駕駛的那輛白色現代果然就停在一側,顧嘉翰上前摸了摸引擎,還是熱的。

    “人走不久。”顧嘉翰轉身想通過吊橋,卻被宋也一把拉住了。

    宋也示意他擡頭看。

    大順和小順也看到了吊橋上的那個裝置。

    顧嘉翰認了出來:“反追蹤裝置。”

    他上前確認了一遍後,終於鬆了口氣,至少說明言蹊應該是自己丟掉定位器的。

    “顧總,這就是薛總說的小禮物。”大順從地上撿起了言蹊丟掉的復古小掛件。

    顧嘉翰接過順手裝入口袋,一行四人直接通過了吊橋。

    但前面卻出現了一個三岔路口。

    兩個順有點傻眼了。

    顧嘉翰絲毫沒有猶豫:“我和宋也各選一條,你們兩兄弟一起,誰先發現線索就馬上聯絡。”

    大家表示同意。

    宋也又看顧嘉翰一眼:“如果對方人多,記得一定不要輕舉妄動。”

    顧嘉翰點頭:“知道。”

    他走了一段路,又收到宋也的信息:「我是認真的,臨走你們家陸先生特意拜託過我,一定要你平安回去」

    顧嘉翰愣了下,沒想到是陸徵還悄悄找過宋也。

    他的懸了一路的心突然覺得異常溫暖,這是有了家和愛人才會有的感覺。

    所以他當然不會出事的,他得對陸先生負責。

    ……

    言蹊過了吊橋後,就按照電話裏的指示找到了一條上山的路。

    山路難行,明顯是沒有過開荒的路,言蹊還崴了腳,後來又進了一條岔路才終於看到了綁匪口中小木屋。

    “媽媽!”言蹊衝過去推開木屋,一眼就看到了被綁着吊在前面的沈芮清,她披散着長髮,腦袋是耷拉着的,那套精緻昂貴的職業裝上沾着血跡。

    言蹊的呼吸一窒,她剛往前走了一步,身後一陣疾風壓過來,接着她有人從她身後攔腰抱住她,她沒來得及回頭就被人捂住了口鼻。

    刺鼻的味道瞬間充斥着她整個鼻腔,眼前的景象突然變得模糊不堪,她的眼皮快速搭下。

    該死,她看到沈芮清光擔心她了,忘了門口有可能會藏人!

    ……

    言蹊不知道失去意識多久,恍惚感覺像是有誰掐着她的脖子,令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耳邊隱約傳來沈芮清叫她的聲音:“蹊蹊,蹊蹊……蹊蹊你、你看看媽媽,蹊蹊別、別嚇唬媽媽。”

    期間還斷斷續續伴隨着沈芮清的哭聲。

    可是言蹊真的沒辦法呼吸,她動了動脣想說什麼,那雙掐住她脖子的手彷彿更加用力了些。

    “蹊蹊,蹊蹊……”沈芮清的聲音慢慢弱了下去,伴隨着她的咳嗽聲。

    終於,那雙扼住言蹊脖子的手似乎鬆了些。

    大口新鮮空氣從口中涌入,言蹊一陣劇烈咳嗽,意識才終於恢復了些許。

    她試圖站直身體才發現自己的雙腳被綁在柱子上,她的雙手被迫張開也綁在身後的木樁上,脖子因爲前傾很是痠疼。

    言蹊這才反應過來,沒有人掐住她的脖子,是她的脖子上被套了什麼東西,前面還橫了一條鐵槓。

    她本能擡頭,見沈芮清和她一模一樣被人幫着,脖子上也套着繩索,而此刻的沈芮清因爲缺氧,滿臉憋得青紫,睜大眼睛望着她,她想說什麼,但明顯說不出話來。

    “媽媽!”言蹊本能掙扎想要往前。

    她只要往前,脖子上的繩索便會瞬間勒緊,言蹊只好被迫回身站直,但言蹊似乎發現她往後站時,沈芮清會被迫前傾。

    言蹊的脖子前傾,仍有伸縮勒緊自己的脖子,然後她看到沈芮清終於能呼吸幾口空氣。

    她和媽媽脖子上的繩索是連在一起的!

    她張了張口,想叫“媽媽”,奈何繩子勒得很緊,她連呼吸都不能了。

    沈芮清拼命搖頭,脖子拼命向前傾,試圖讓言蹊呼吸。

    這時,一連串笑聲從言蹊右側傳來。

    言蹊側臉看去,發現她之前帶來的手機被放在一側的架子上,此刻手機開着視頻通話,當然,那頭的人是看不到的。

    但那人卻能清楚地看到屋內的一切。

    依舊是那個陌生的聲音:“我知道你們有錢,不過可惜,這個世界上不是誰都想要錢的。你們脖子上的這套繩索有個特別有意思的名字,叫做‘爲愛拔河’,很簡單,一端收緊時另一端纔會松,松的這端才能好好地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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