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蹊的臉色變了,她幾乎本能將脖子前傾,試圖令自己這邊的繩索收緊些,好讓沈芮清能正常呼吸!

    沈芮清明顯也是和她一樣想的,拼命搖頭也要把這個舒適的機會給言蹊。

    那男人看到這幅畫面似乎很滿意:“你們沒有辦法站直,這樣前傾脖子很難受吧?有人做過實驗,彼此都想給彼此呼吸的空氣而堅持前傾的話,最長記錄好像也就能堅持大半個小時吧,畢竟這個體位實在是很難受。”

    言蹊咬着牙:“你到底是誰?爲什麼要這樣做?”

    他不回答,繼續說:“啊,這個遊戲直到你們一方有人窒息死亡,另一個就不用再那麼努力遷就對方,就可以好好地活下去了,所以,媽媽和女兒,你們希望誰能活下來呢?爲了愛,拔河吧。”

    沈芮清哭着看着言蹊,拼命衝她搖頭:“蹊蹊,你、你站直,求、求你。”

    “我、我不要……”

    “真是母女情深啊。”那人笑起來,“你們放心,這個視頻我會錄下來保存好,到時候寄給言總,讓他好好欣賞這個精彩絕倫的遊戲。”

    這個惡魔!

    不論言蹊和沈芮清哪個出事,要是讓言川看到這視頻,他怕會當場瘋了!

    脖子太疼了,言蹊疼得渾身在發抖,半小時,堅持半小時的話,會有人來找她們嗎?

    警察們趕來,來得及嗎?

    “想等人來救你們嗎?”那人得意至極,“哈哈,我覺得憑媽媽的體力,最多還能堅持十分鐘,所以女兒,你想多了,根本就沒有大半小時,你們連半小時都沒有。十分鐘,最多十一分鐘,從現在開始計時,滴答滴答滴答——”

    什麼……

    言蹊憋紅了臉艱難看向沈芮清,是之前被打受了傷嗎?

    沈芮清哭得花了妝,看向言蹊的眼神不必多言,言蹊明白什麼意思。

    媽媽想要她活着!

    如果兩個人只能活一個的話,那一個人,媽媽一定會選擇她。

    言蹊都明白的。

    但是作爲女兒,她不可能看着媽媽爲了救自己死在面前!

    十分鐘的話……誰能來救她們?

    “媽媽,爲、爲了我和爸爸,再堅、堅持一下。”言蹊不願站直身體,那套在脖子上的繩索勒得她說話有些艱難。

    被綁住的手腳都疼得不行,她努力掙了掙,紋絲不動。

    沒有受力點,這樣根本不可能逃得出去。

    “滴答,滴答,滴答——”

    那個討厭的聲音還在,言蹊恨不能把手機給摔碎。

    沈芮清噓聲道:“蹊蹊,媽媽不、不行了,你、你別難過,沒事的寶貝。”

    那惡魔興奮說:“還沒到十分鐘呢,還差兩分鐘呢,媽媽再堅持一會兒,女兒看着都要哭了呢,真可憐。”

    沈芮清艱難擡頭看了言蹊一眼,她的臉上露出一抹溫柔笑容:“沒、沒事的。”

    “媽媽!媽媽!”言蹊害怕得直哭,她拼命往前傾,試圖給沈芮清足夠呼吸的空氣。

    但她大約太累了,頭正在一點點垂下。

    “不要!媽媽,再、再堅持下!我求您了媽媽!”言蹊拼命掙扎起來,但是一點用都沒有。

    “女兒不是很厲害嗎?”那人越來越高興了,“沒想到最後卻也要用媽媽的命來換自己的命,女兒,踩着媽媽的屍體才能活下來的你,高興嗎?滿足嗎?”

    言蹊憤怒不已。

    而原本想要失去意識的沈芮清在聽到綁匪這番話時,不知道哪裏來的力量,突然又一點點將頭擡了起來。

    她的蹊蹊纔不是踩着她的屍體活下來的人!

    她絕對不能讓蹊蹊懷着這樣的想法走今後的路,不可以,絕不可以!

    這會毀了蹊蹊的!

    她的蹊蹊好不容易回到他們身邊,好不容易有了現在的一切,她的人生纔剛剛開始,不能因爲這個毀了她!

    “媽媽!呃……”沈芮清擡頭的瞬間,言蹊脖子上的繩索猛地一陣收緊,雖然很難受,但言蹊的內心很高興。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但這樣不是長久之計,別說沈芮清,這樣體位的脖子前傾,連言蹊也快簡直不了太久了。

    “媽媽,聽、聽我說。”言蹊艱難喘着氣,“從現在開始,我們輪、輪流站直,每個人半分鐘。我先來,您堅持堅持。”

    沈芮清點頭。

    言蹊咬牙站直了身體,彷彿被掐住脖子的手瞬間鬆開,言蹊劇烈咳嗽了好半晌,終於能夠自由呼吸。

    而對面的沈芮清脖子上的繩索被瞬間完全收緊,她沒辦法呼吸,但看着言蹊的眼睛裏滿是笑意。

    言蹊看向手機屏幕:“你一口一個女兒倒是很順,你到底是在玩遊戲,還是真的在叫我呢。”

    綁匪怒道:“你說什麼?”

    言蹊沒回答,看向沈芮清:“媽媽,該您了,爲了我們都能活着,您別耍賴。”

    沈芮清的眼睛通紅,她點頭站直了身體。

    那頭傳來沈芮清劇烈咳嗽的聲音,言蹊只覺得脖子再次被人死死扼住,這種窒息的感覺真的一點也不好受。

    她艱難看向手機屏幕,望着攝像頭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手機裏傳來男人憤怒的聲音:“你們以爲自己很聰明嗎?以爲這樣你們都能活下來了?你們還能不睡覺,一直熬着嗎?媽媽,你真是傻,這麼由着她,到時候你們兩個都得死。”

    言蹊衝沈芮清搖頭,讓她不要聽他的鬼話。

    那人繼續說:“這裏根本沒有人會來,警察能找到你們,也許是好幾天之後,媽媽你想想,你們真的有精力耗上幾天嗎?”

    這邊,言蹊又換了過來。

    她咳嗽過後,嗤笑道:“怎麼,你害怕了?既然是你主張玩這個遊戲,那就別玩兒不起啊。要麼,你現在回來殺我們,有種別溜得那麼快啊。你要是不回來,那就管不着我們怎麼玩。”

    綁匪被激怒了:“言蹊,別以爲我收拾不了你!”

    言蹊冷冷看着手機攝像頭:“這就受不了了?不要錢,只想要命的人,思來想去,我也能猜到你是誰了。”

    沈芮清詫異看着言蹊。

    “怎麼不說話了?以爲你用了變聲器我就不知道你是誰了?”言蹊繼續道,“什麼時候出來的呢,江先生?”

    沈芮清猛地看向手機,那邊是人是江紀新?

    依舊是變聲器的聲音:“那你們就去死吧。”

    他的話音剛落,言蹊腳下的踏板突然鬆了,她整個人掛在鐵槓上往下掉,繩索瞬間完全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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