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徵中午根本沒有睡意,特別擔心顧嘉翰,他掛了電話就叫許蔚進來過,讓她查了飛j國的航班,但許蔚卻提醒他,集團的股東大會就在三天後了,他現在哪裏都去不了。

    陸徵深吸了口氣,剛起身去倒了杯茶就見手機屏幕亮了,他打開手機卻發現顧嘉翰撤回了一條信息。

    他發了什麼?

    爲什麼撤回?

    ……

    那條想念陸徵的信息剛發出去就被顧嘉翰撤回了,突然覺得自己也挺矯情的,他還沒收起手機,陸徵便打回來了。

    屏幕上“陸先生”三個字尤爲清晰。

    他盯住看了好一會才接起來:“哥。”

    “怎麼了?”陸徵的聲音溫柔,又藏不住急切,“你剛纔發了什麼?”

    顧嘉翰吐了口氣:“沒什麼,我不小心按到了,你不睡嗎?”

    “睡不着。”

    “怎麼了?”

    “你不知道嗎?還問我怎麼了?”今天的陸徵處處在壓着自己的脾氣,索性沒在顧嘉翰面前爆發出來。

    顧嘉翰知道他想過來,也知道因爲股東大會他來不了,他會選擇這幾天出差,就是算着股東大會的日子來的。

    他想和陸徵徹底分開一段時間,讓自己冷靜冷靜,不希望因爲自己的情緒影響到陸徵。

    車伕說着顧嘉翰聽不懂的語言走了過來,但顧嘉翰知道他在催他上路。

    顧嘉翰衝他點點頭,站起來說:“哥,我先不說了,要趕路。”

    “嘉翰……”陸徵嘆了口氣,“照顧好自己。”

    “知道了,你也是。”

    收線後,顧嘉翰徑直查牛車走去。

    來j國這麼多天,顧嘉翰已經很少去想和陸徵結婚的事了,他想的最多的就是陸徵這個人,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在有了這個認知後,心裏也不糾結不難受了,這大約就是顧嘉翰來這一趟的收穫了。

    言蹊每天都會給他發信息,問問他到哪兒了,還會說寧昭還是聯繫不上。

    顧嘉翰便把沿途的風景給言蹊發過去。

    她一邊感嘆風景真美,一邊遺憾自己沒有看到。

    ……

    言蹊把顧嘉翰發給她的照片挑了幾張發給路隨,今天是路隨回帝都的第三天了,再不捨他也是要回去工作的。

    等了好久也不見路隨回覆,估計是在忙。

    言蹊也擔心顧嘉翰手機沒電,就不拉着他閒聊。

    她無聊就循環撥打寧昭和宋也的手機,打過一個多小時候,電話突然通了。

    言蹊接起來就叫:“表哥!”

    “呃……言蹊你是不是打錯電話了?”那頭是宋也的聲音。

    言蹊忙看了下屏幕,顯示是和宋也通話,原來是撥打宋也的電話接通的。

    不過很快,電話被轉給了寧昭。

    “蹊蹊,怎麼了?”

    “總算聯繫上你們了!”言蹊激動地站起來,“嘉翰哥去j國找你們了,但是一直聯繫不上你們。”

    寧昭詫異:“嘉翰來j國了?什麼時候?”

    言蹊道:“四天了,他說直接去目的地和你們匯合。”

    寧昭脫口道:“我們都離開那了。”

    “什麼?”言蹊的臉色一變,“你們離開多久了?”

    “半天。”寧昭忙說,“那我先不和你說,趁現在有信號,我先聯繫他。”

    言蹊忙掛電話。

    ……

    顧嘉翰剛給車伕分了支菸,自己才點上,寧昭的電話打過來了。

    顧嘉翰很是意外:“你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

    寧昭直接問:“你在j國?”

    顧嘉翰愣了下,想來應該是和言蹊聯繫過了吧。

    他點頭:“嗯,在去你那的路上。”

    “我們都走了!”

    “……”

    很快,那邊換了宋也的聲音:“沿途有什麼標誌性的東西嗎?樹也行,什麼都行。”

    顧嘉翰笑:“我手裏有地圖呢,給你們精確標。”

    顧嘉翰果然精確地把經緯度給報了過去。

    宋也很快回話:“不遠,距離你20公里。”

    顧嘉翰服了:“20公里你說不遠?”

    按照這牛車的速度,20公里也得走半天吧。

    宋也讓顧嘉翰下車在原地等,顧嘉翰本來想着這得等到什麼時候去,結果才十多分鐘宋也和寧昭就來了。

    看着那輛軍用越野穩穩當當停在面前,顧嘉翰一陣沉默。

    他差點忘了宋也是跟誰來的了。

    宋也跳下車就衝過來抱住了顧嘉翰:“怎麼不提前說一聲呢?嘖,你坐什麼牛車,看把你曬的!”

    顧嘉翰勉強笑道:“臨時決定的。”

    寧昭也走了過來,看了顧嘉翰一眼就擰緊了眉頭:“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宋也又看了看顧嘉翰,曬黑不少,怎麼看出他臉色難看的?

    顧嘉翰徑直上前拉開車門,將行李丟上去,又爬上去閉眼往椅座上靠:“這地方過日子也太艱難了,要我也不要衣服,我不僅要藥,我還想要好喫的。”

    寧昭找了瓶水出來遞給他,又問:“你哪不舒服?”

    顧嘉翰喝了兩口水才說:“都沒睡好,渾身都疼,這車後座不錯,我得補個覺。”

    他直接躺下去。

    寧昭跳上車,抓過他的手給他把了脈,又摸了摸他額頭。

    宋也緊張問:“怎麼了?”

    寧昭道:“水土不服,有點發熱,把醫藥箱拿過來。”

    宋也俯身將後座的醫藥箱拿過來,不悅道:“陸先生怎麼會讓你一個人來?他要是沒空,怎麼着也得讓金朝和你一起來吧?你前面幾個月一直在住院,根本不適合來這種地方,陸先生他……”宋也突然頓了頓,沉下聲道,“你們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顧嘉翰望着他笑:“能出什麼事?你別瞎操心。”

    寧昭沒宋也這麼八卦,把藥塞顧嘉翰手裏,督促他快點喫。

    宋也無奈道:“那現在怎麼着顧總,還回部落去?”

    不等顧嘉翰開口,寧昭道:“回去。現在我們去和隊長匯合,就得在車上過夜,回部落至少還有個踏實睡覺的地方。嘉翰有點發熱,得讓他好好休息,他對一般抗生素過敏,我們沒有適合他用的藥。”

    宋也詫異問:“那你剛纔給他吃了什麼?”

    寧昭道:“一些胃藥而已。”

    宋也咒罵着上車往回開。

    寧昭問顧嘉翰:“你自己爲什麼沒帶藥?”

    顧嘉翰道:“帶了,但是中途一直在轉車,我不太舒服沒注意,被人偷了。”

    宋也:“……你也太丟臉了吧,這都能被偷?”

    顧嘉翰笑了笑沒搭話,他是整個行程都在走神,別說把他包裏的藥偷了,就是把他的行李偷了估計都沒反應過來。

    寧昭拍拍他的肩:“你先眯一會,過去還有一段路程。”

    “嗯。”顧嘉翰聽話閉上眼。

    這一路走來,直到這一刻顧嘉翰才能完全放鬆入睡,最好的朋友都在這裏,他身邊再也沒有什麼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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