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強盜惡霸……”
“……”
錦衣衛衝進來了,帶着妻眷準備逃亡的張光義,運氣很不好,被堵了一個正着。
“張尚書這是準備去哪啊?”
沈煉一臉的戲謔,橫刀攔住張光義:“無論家丁護院,統統綁了帶回衙門。”
“放肆!”
張光義急了,怒瞪着沈煉大罵道:“我乃吏部尚書,是朝中二品大員,你們這些狗賊,沒權力拿我,老夫要見陛下……”
“……”
可惜。
張光義的喊叫,沒有一個人搭理,錦衣校尉抽出刀,撲向亂跑亂叫的張府傭人。
“饒命啊!”
“不管小人的事……”
“大人……饒命啊大人……”
“……”
求饒很蒼白。
一名名慌不擇路的家丁護院,被錦衣校尉打倒在地捆了起來。
其實吧。
他們是被錦衣衛的兇名嚇破膽。
就他們這種普通家丁,即便被帶回北鎮撫司,最多挨一頓板子,勞役幾年,不會有生命之憂。
相反。
管家,以及張光義妻眷的貼身丫鬟,就要跟着一起獲罪了。
畢竟她們屬於半個張家人。
尤其是跟了主姓的傭人,更是罪加一等。
“老爺?”
“父親……”
“怎麼辦啊?”
看到府上傭人,被錦衣衛兇殘的緝拿,張光義的妻眷嚇得哭哭唧唧直哆嗦。
恐懼啊。
錦衣衛的兇殘,即便沒目睹過,也聽過不少。
這要被帶走,少不了一頓凌辱。
“都給老夫閉嘴!”
事到如今,張光義反而不怕了,怒喝一聲,看向沈煉:“怎麼只有你們,姬無敵那奸賊呢?”
“抓你,無需大人……”
“張尚書。”
姬無敵來了。
單手後背,笑眯眯的走過來。
“惡賊……”
“不禮貌了張尚書。”
被罵,姬無敵卻沒生氣,和顏悅色的來到張光義面前:“吏部多言黨,沒少諫陛下,參同僚,就不要奢求有人回來救你,今日處境,也算罪有應得了。”
“老夫不懼一死,只可惜,沒能除掉你這狗奸賊。”
張光義一臉的憤慨,凝視着姬無敵咬牙切齒:“大明有你這等奸臣,遲早會國破家亡……”
“哈哈~”
姬無敵被逗笑了,無語的笑了:“效忠陛下,助其奪回皇權,反倒成了禍國的奸臣,爾等掣肘皇權,勾結外賊卻是功在千秋,張尚書不覺得可笑嘛?”
“無人掣肘皇權,也無人勾結外賊……”
“這時候,就別狡辯了。”
嘴還真硬,姬無敵實在聽不下去:“錢謙益府上,建奴氾濫,張尚書應該知曉吧。還有你吏部,近幾年沒少建奴來往。邊關戰報,建奴三番五次襲關,爾等不是通賊,又是什麼?”
“你所言,老夫不敢苟同……”
“苟你大爺!”
姬無敵好脾氣被磨光,反手一耳光抽在張光義臉上:“少給老子扯什麼大義,爾等若真心繫大明江山,早就放權,起兵滅了建奴。可事實,權利磨滅了爾等血性,只會窩裏橫。”
被扇倒在地的張光義,瞪大着眼睛愣住了。
着實沒想到,這番話,會是從姬無敵嘴裏說出來。
“本官有一事不解。”
姬無敵沒理會張光義的語塞,好奇的蹲下身來:“你們這麼反感陛下,爲何又讓他登基?還有,張尚書是誰的奴才,朱由栩,還是朱無視?”
“想知道?”
張光義咧嘴笑了,衝着姬無敵勾了勾手:“讓崇禎登基,原以爲,他是軟弱好期,可沒想,他比天啓帝還貪權,不能怪我們,只能怨根基不穩,又好高騖遠。”
“那天啓帝呢?”
姬無敵記得,天啓帝是不慎跌落水潭,風寒不治而亡。
堂堂一國皇帝,竟感冒死了。
姬無敵不信。
世人也不會相信。
“這就要去問魏忠賢了……”
言罷,張光義雙眼一寒,拿出藏在袖口匕首,狠狠刺向姬無敵。
“是吧狗奸賊!”
“帶着老夫的祕密,下地獄……”
噹~
隨着金屬撞擊聲,滿臉亢奮的張光義,頓時僵住了。
“你穿了護甲……”
“傻逼,那是橫煉真功。”
罵了句,姬無敵笑呵呵站起身來:“張尚書剛纔一番肺腑之言,相信陛下會很興趣,來啊,綁了送進宮裏。”
“姬無敵!”
“老夫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哪敢進宮,張光義怒吼一聲,舉起匕首,狠狠刺向自己心臟。
自殺了。
很決絕。
張光義噗的一聲,把匕首刺胸膛:“姬無敵,崇禎沒你想的那麼簡單,老夫的今日,就是你的明天……”
“大人?”
突來的一幕,把沈煉和靳一川驚了一跳。
同時。
二人也有一個疑惑,就是以姬無敵的武功,完全可以阻止。
確實可以。
但姬無敵卻沒這麼做。
甚至張光義自殺,在他看來,是最好的結果。
因爲天啓的死,再加上張光義這番話,讓姬無敵聯想到張嫣。
皇帝病危,誰權力最大?
顯然是皇后。
若這個理由還不夠,崇禎登基,就指向張嫣了。
天啓帝不是沒兒子。
卻讓張嫣以體弱多病,難堪重負的理由回絕了。
有意思的是。
天啓駕崩之後,僅剩的一子也薨了。
後繼無人,只能選皇弟繼位。
朱由栩和天啓一奶同袍,卻錯失龍椅,讓崇禎撿了漏。
當然。
張嫣極可能是爲胎死腹中兒子報仇。
可崇禎登基之後。
天啓的妃嬪,全去守靈,唯獨張嫣,守靈不到三日,便接回宮中,加封懿安皇后,代周皇后理政後宮。
理由嘛。
周皇后剛誕下儀公主,無心顧暇後宮。
可五年過去。
張嫣不僅沒去守靈,理政後宮權力,也沒放權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