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敵想叫來沈煉護送,卻被周妙彤拒絕了。
理由也很直接,無顏面對。
畢竟是利用了沈煉的愛慕,現在她又成了姬無敵的金絲雀,還把妹妹拖下水。
周妙彤要臉。
即便尊嚴蕩然無存,可她還是倔強的保留了最後一份高傲。
就是妹妹,北齋周妙玄。
周妙彤也沒讓姬無敵派人去請,而是孤身前往,做了姬無敵的說客。
有點殘忍。
可也是周妙彤以退爲進,保護妹妹的最好選擇。
可惜。
姬無敵鐵石心腸。
就算知曉周妙彤用意,也會選擇無視。
子嗣要有。
朱無視也要搞死。
只能放出周家姐妹兒這個誘餌。
還有兵符。
若姬無敵沒猜錯,周培元私藏兵部的兵符,應該在朱無視手中。
對此,周妙彤隻字未提,還是惦記着復仇。
可笑又可悲。
權力之爭,非要分個對錯正邪,姬無敵只能說,很幼稚。
當然了。
周妙彤放不下仇恨也沒錯,畢竟是一家人被人宰了。
不經他人苦,就勸人行善,那是耍流氓。
姬無敵自認不是什麼好人,可也不幹這麼無恥的事。
說白了,就是相互利用。
只不過。
周妙彤挑選下榻的客棧,竟是同福客棧。
這讓姬無敵不免有些期待,周妙彤唯唯諾諾認命的外表下,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有意思。”
喃喃一笑,姬無敵轉身回屋了。
小龍女和李莫愁還在呼呼大睡。
“這是喝了多少?”
吐槽了句,姬無敵也沒理會二人,退出臥室,規劃下一步行動。
神侯府廢了。
朱由栩的黨羽,只剩下東林黨。
錢謙益倒是一個不錯突破口。
這老狗勾結建奴,像這種賣國求榮之輩,姬無敵絕不會心慈手軟。
聖人也好,婊子也罷。
錢謙益必須死。
怎麼搞死這老狗,姬無敵還需要謀劃一番。
打蛇不死,反被其擾。
姬無敵沒時間和他墨跡……
“大人?”
就在姬無敵設想着,怎麼對付錢謙益時,一名錦衣校尉跑了進去。
“何事?”
“回大人,有一男一女求見,自稱是大人揚州好友……”
“哦?”
揚州故人?
姬無敵心思一動,便猜出來者何人。
柳玄鴻。
幾天前,崇禎還只是提議,調柳玄鴻進京,擔任刑部尚書。
這麼快人就來了,崇禎還真是心急。
好事。
正好利用魏忠賢下課,把南鎮撫司積壓的陳年舊案,交給柳玄鴻仔細的梳理一波。
“把人請到內堂……”
內堂。
是公堂審案議事的地方。
這麼安排,也是定下基調,只談正事,不談交情。
若只是拜碼頭,就別開口了。
等人退下。
倒不是故意擺譜,而是有意晾一晾柳玄鴻。
朝堂規矩嘛。
免得高升之後,飄飄燃,分不清大小王。
兩三分鐘。
姬無敵來到內堂。
柳玄鴻悠閒端坐,旁邊放着一個精美的禮盒。
送禮,姬無敵不意外。
詫異的是,如煙竟然也跟來了。
二人低聲細語,一副很熟悉的樣子。
“大人?”
“下官柳玄鴻,拜見大人。”
看到姬無敵一瞬間,柳玄鴻微微一愣,接着起身,掀起官袍跪了下來。
姿態拉的很低。
不說刑部尚書,就是揚州府臺,也不用向姬無敵下跪。
這一跪。
不僅是拜碼頭,更是有一種效忠,誓死追隨的意味。
“民女如煙,拜見姬大人。”
如煙倒是中規中矩,微微屈膝福了一禮。
“柳夫子快快請起,如此大禮,本官可無法承受。”
姬無敵也會演,一手扶起柳玄鴻,衝着如煙一點頭:“免了,你也坐吧。”
“謝大人。”
“大人福康。”
“同禮,兩位吉言……”
相互客套一番,姬無敵招呼二人坐下來,隨即吩咐護衛上茶。
“謝大人。”
“再謝就見外了。”
颳着茶碗,姬無敵抿了一口,便放了下來:“柳夫子進京,本官聽陛下說起,夫子有什麼打算?”
“願聽大人吩咐。”
柳玄鴻咕嚕一聲站起來,完全一副下屬的姿態。
“夫子卑微了,你可是刑部尚書,若讓你老師瞧見,又該參本官一本了。”
姬無敵開着玩笑,衝着柳玄鴻壓了壓手:“答應你,調任京師,本官做到了,所以你不欠我什麼,懂嘛?”
“柳某明白。”
柳玄鴻也是人精,瞬間明白,姬無敵的刻意疏遠,其實是一種保護式拉近。
皇帝手中無權。
剛拿到刑部,就調自己過來,說是姬無敵力薦,實則是一種制衡。
若二人親密無間,皇帝就要難受了。
皇帝一難受,二人都沒好果子喫。
“明白就好。”
懂了,姬無敵也不在暗示,話鋒一轉奔入正題:“從揚州到京城,本官經歷多少刺殺,想來夫子也清楚,有什麼想法?”
“陛下有口諭。”
想法,柳玄鴻自然有,可只能擱淺:“柳某剛入京,就被傳喚入宮,陛下誰沒直言,可卻暗示柳某,徹查南鎮撫司久案,此番叨擾大人,還是想讓大人,給柳某拿一個主意。”
“不衝突。”
姬無敵呵呵一笑,衝着柳玄鴻分析道:“是誰刺殺劫銀,你我,皇上,心知肚明。動周廷儒,顯然爲難你了,可動一個錢謙益,還是有操作空間的。”
“如此,只怕陛下那裏不好交代。”
柳玄鴻面露爲難,糾結了片刻:“下官就直言了,聽陛下的意思,是想乘勝追擊,把吏部也掌控在手裏,錢謙益乃禮部尚書,動他,會不會引來陛下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