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敵這大壞蛋。”
“真該死啊。”
“……”
如煙嚼着茶葉,嘀咕着姬無敵,踩着小碎步,慌亂的離開北鎮撫司。
怕了。
真的。
差點憋死過去。
什麼怪癖。
“噁心。”
“噁心死了~”
味道怪怪的,臉都木了。
“姬無敵!”
“不躲的你遠遠的,我就不叫如煙……”
珍愛生命,遠離變態怪。
發着誓,如煙一溜煙的跑了,也是怕姬無敵再把她叫回去。
“落轎~”
如煙走後不久,一頂豪華的轎子,停在衙門前。
其後,兩隊手持刀劍的甲冑,護衛着一衆擡着重禮的家丁。
漢王朱由栩來了。
還有哭紅眼睛的朱媺貞。
稀裏糊塗,就要嫁人了,換做是誰,心裏也不好受。
關鍵。
還讓她勾引大奸臣姬無敵。
她可是郡主。
大明王朝親王之女。
身份何等高貴。
現在卻要賣弄風sao,勾引一個低賤的廢物男。
心理落差之大,可想而知。
“漢王駕到,爾等速速告知姬無敵,前來接駕……”
王府總管很牛氣,手持浮塵,下巴頦看人。
浮塵?
沒錯。
這貨是太監。
宮裏賞賜,伺候在王府。
若有一天,朱由栩造反成功,他就是內廷大總管。
只是。
現在就翹尾巴,有點早了。
“什麼漢王。”
“不管是誰,來我北鎮撫司,都要低調做人。”
“等着吧。”
“至於我家大人,見不見你們,還真不好說……”
當值的校尉更牛,劈頭蓋臉的訓斥一番,這才磨磨蹭蹭的去通報。
“嘿?”
“咱家這暴脾氣……”
“不可無禮。”
話音一落,朱由栩走出轎子,和顏悅色,看不出一絲惱怒之色。
似乎,不在意被拒之門外。
“王爺……”
“客隨主便,休要多言。”
朱由栩一擡手,打斷了芬芬不平的管家,竟悠閒的打量起四周的風景。
“遵命。”
馬屁沒拍好,管家乖乖的退下了。
可接下來。
一衆人左等右等,就是不見姬無敵出來。
前去通報的錦衣校尉,也特麼的一去不復返。
“……”
又等了一刻鐘,還是不見姬無敵,朱由栩平靜的臉色,逐漸的陰沉下來。
“父王?”
不見人,朱媺貞開心了,但又故作憤怒的,提着裙襬走出轎子:“這姬無敵太目中無人了,不受他這個氣,父王,我們回去吧。”
“這點委屈都受不了,等你嫁人,還不天天以淚洗面。”
朱由栩笑了,轉過身來,緊盯着朱媺貞:“就這點小聰明,還用父王身上了,傻丫頭,父王真爲你擔心。”
“哪有……”
突來一陣笑聲,打斷了羞澀的朱媺貞。
姬無敵來了。
披頭散髮。
穿着一件鬆鬆垮垮的長袍,腳下踩着一雙木屐。
很顯然。
這貨剛洗了澡。
“恕罪恕罪~”
拱着手,姬無敵嬉皮笑臉走過來:“讓王爺郡主久等了,實在抱歉,剛纔練功,出了一身臭汗,希望不要見怪。”
“哪裏哪裏。”
“姬大人更衣沐浴相迎,如此真誠禮待,本王豈能怪罪。”
朱由栩也很虛僞。
可卻把朱媺貞看無語了,衝着二人翻了一個大白眼。
“王爺請。”
“姬大人請……”
姬無敵很熱情,朱由栩很客氣,你拉着我,我牽着你,像是多年不見的生死好友,謙讓着進了北鎮撫司衙門。
“真假。”
朱媺貞哼了一聲,踩着貓步跟上了:“把禮品擡進來,其餘人,在衙門外候着吧。”
“遵命~”
護衛領命退下,王府的家丁,擡着一箱箱禮品,進了北鎮撫司衙門。
穿過門廊,又走過來演武場。
一衆人這纔來到公堂外。
一箱一箱的禮物,直接把公堂門堵死了。
“來人啊。”
“上茶,上果盤……”
招呼了一嗓子,姬無敵、朱由栩、朱媺貞三人紛紛落座。
“王爺這是?”
姬無敵明知故問的指了指一箱箱禮品:“實不相瞞,王爺此舉,把我搞糊塗了。”
“無事不登三寶殿,本王也是有苦衷啊。”
朱由栩搖頭晃腦,長嘆一聲,看向朱媺貞:“前不久,陛下傳喚本王,給小女媺貞選婿,賢弟應該知曉啊,這不,本王來討好你這個大媒人了。”
“哦……哈哈……”
姬無敵裝着後知後覺,大笑着擺着手:“王爺太見外了,陛下信任,將此重任交於我,小弟雖不才,可也知曉,關乎朝廷顏面,自當全力以赴,爲郡主挑選一位稱心如意的駙馬爺。”
“大人所言極是,如此,本王也就放心了。”
朱由栩欣慰的點着頭,好似放下一塊大石頭:“媺貞,還不快謝謝姬大人。”
“妾身媺貞,謝過姬大人。”
朱媺貞扭腰擺臂,浪裏浪氣走上前來,捏着蘭花指,端起姬無敵茶盞:“大人請用茶。”
“郡主客氣。”
客套着,姬無敵剛一伸手,神情微微一愣。
無他。
手心被撓了一下。
朱媺貞撓的。
“大人請用茶。”
眨着眼睛,朱媺貞裝着羞澀,微微低着下巴,把臉扭到一旁:“大人爲何這般盯着妾身?”
“浪蹄子。”
姬無敵暗罵一句,一手拽過茶盞,呵呵一笑道:“容我失禮,姬某是感慨惋惜,郡主貌若天仙,不何人會有此等福氣。”
“大人擡舉,妾身愧不敢當。”
朱媺貞微微福了一禮,捏着手絹一擺,故意滑過姬無敵鼻尖,轉身坐了下來。
“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