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栩從皇宮回來了。
臉色陰沉的,感覺能滴出水來。
“王爺。”
“這是出什麼事了?”
早在府中等候的周廷儒幾人,見朱由栩臉色不對,急忙迎了上來。
“崇禎傳我進宮,是爲商討選駙馬一事……”
“此乃好事啊,王爺爲何皺眉不展?”
沒等朱由栩說完,錢謙益一臉的不解的打斷了:“選駙馬一事,不是早就定下來,我們也都做好應對,比讓周公之子入選嘛?”
“不是長公主!”
朱由栩一咬牙,強壓着怒氣,瞪了一眼錢謙益:“是本王的女兒媺貞,該死的崇禎,我們都被他耍了。”
“啊?”
“這?”
錢謙益和祖大壽直接傻眼了。
尤其祖大壽,瞪大的雙眼,充滿了震驚。
這次入京,就是爲爭選駙馬,爲外甥吳三桂博一個前程。
現在,竟出現這樣變故。
豈不是說,真要結成皇親,也只能和漢王結親。
若傳言不假,朱由栩可是憋着勁要造反。
這不自跳火坑了嘛。
祖大壽難受了。
他只是邊關統將,誰做江山,他都是被拉攏的對象。
參與造反,實在划不來。
關鍵。
近幾年建奴屢犯邊關,朝廷撥調的錢糧,大半出自護龍山莊。
這時候,一屁股坐在朱由栩這兒,神侯朱無視怎麼想?
崇禎怎麼看自己?
“王爺?”
祖大壽越想越慌,拱手就要告罪告辭,結果被周廷儒一手按下:“祖將軍,這時候離開,得罪的可就不止皇帝和神侯了。”
“你……你們……”
“哈哈……老夫只是活動一二,並無想着離開……”
祖大壽反應很快,也明白,這是朱由栩幾人,特意爲他布的局。
哪怕誤入賊船,也沒下去的可能了。
“祖將軍無需惱怒,本王已經查到,兵部遺失的兵符,不在崇禎手中……”
“那是在王爺手中?”
祖大壽一下激動了,略帶一絲亢奮的望着朱由栩。
“也不再本王手中。”
朱由栩沒隱瞞,也瞞不住,壓了壓手,示意衆人坐下:“兵部的兵符,除皇帝和聖旨以外,就是一塊廢鐵,祖將軍無需擔憂。”
“可王爺還是沒說,兵符在何人手中。”
祖大壽坐不下來,更不願聽朱由栩打啞謎。
兵部兵符,對朱由栩幾人而言,確實是一塊廢鐵。
對自己而言,那就是懸在脖子上的利劍。
若有人假借兵符傳令。
不執行,就是抗旨不尊,人頭不保。
執行,又可能是歹人奸計,人頭還是不保。
若知曉,兵符在誰手中,就是另一種結果了。
“在皇叔朱無視手中。”
“果然是他!”
聽到朱無視,祖大壽咧嘴笑了:“不瞞諸位,邊關將士早有猜疑,自從兵符遺失,建奴屢犯邊關,我等不敢貿然出兵,又不好想朝廷求援,只有通信神侯……”
接過話來,朱由栩也咧嘴笑了。
“王爺所言極是。”
明人不說暗話,必須要微微傾斜,祖大壽不在隱瞞:“邊關將士,對朝廷多有不滿,老夫此番進京,也不全爲駙馬,還有一事要上奏陛下,那就是朝中有人暗通建奴。”
“千真萬確?”
朱由栩詫異了,周廷儒也有些意外。
再看錢謙益。
悠閒端坐,臉色平靜的如一汪死水。
這就很怪異了。
這麼勁爆一個消息,一點也不驚訝,彷彿早就知曉似的。
“事關重大,老夫豈敢信口雌黃。”
祖大壽重重點了下頭,掃視着朱由栩三人:“王爺?閣老?老夫雖一介莽夫,可也知曉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鎮守邊關數十載,無數好兒郎戰死沙場……”
“將軍無需擔憂,本王不傻。”
朱由栩笑了,但又極其嚴肅:“本王是覬覦皇位,可還沒傻到,放一頭猛虎進來。更清楚,日漸壯大的建奴,與我大明必有一戰,亡國之君,沒人想做。”
“如此,老夫也就放心了。”
得到朱由栩的保證,祖大壽便不再多言,起身拱手道:“老夫在軍中,還有些威望,和兵部尚書盧象升,更有這過命交情,若王爺有事,老夫絕不會袖手旁觀。”
“本王這次謝過了。”
朱由栩不擺架子,拱手相送:“都是公主,希望將軍不要厚此薄彼,改天可要差小侄,來府上上灣。”
“一定一定。”
客套着,祖大壽擡腳離開了。
“閣老?”
等祖大壽走遠,朱由栩陰沉着臉看過來:“查,把這個勾結建奴的狗賊,給本王找出來。”
“就是王爺不說,老夫也會查……”
“王爺?”
錢謙益心虛的打斷了周廷儒,裝腔作勢分析道:“祖大壽不可信,朝堂之上,誰不知他與朱無視的關係,要說勾結建奴,他的部將洪承疇嫌疑最大,不可不防……”
“不會。”
朱由栩一臉篤定,擡手製止了錢謙益:“祖大壽和洪承疇,雖然貪功愛財,可民族氣節還在,不到生死存亡之時,絕不會做出賣出求榮之事。”
“王爺所言不錯。”
“若真是祖大壽賊喊捉賊,邊關早就被建奴攻破,看來朝中,真有賣主求榮之鼠輩。”
說着,周廷儒一臉怒色,緊緊咬了下牙關:“最可疑之人,當屬姬無敵,這狗賊認錢不認,什麼是都有可能幹出來。”
“若是他,還真就複雜了。”
見禍水東移,錢謙益急忙和起稀泥:“會不會是崇禎,想借建奴之手,逼出兵符的下落?”
“錢大人?”
朱由栩眉頭一緊,看向錢謙益:“你此番言論,甚是奇怪,本王都不曾動過勾結強敵的心思,崇禎身爲皇帝,會做?”
“是有些怪……”
“哈哈~”
見二人起疑,錢謙益大嘴一咧笑了起來:“王爺,周兄,你們誤會了,我所指的,不是崇禎,而是朱無視,有沒有另一種可能,姬無敵是朱無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