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鐵手一說，王承恩想起來，微微點頭：“你可認識霍木楞登？”
“正是家師。”
不是什麼祕密，鐵手也沒隱瞞。
何況。
郭巨俠迴歸之後，六扇門和錦衣衛不在敵對，已經開始有密切接觸了。
“世界好小，咱家和你師父，乃多年的舊相識了。”
王承恩一邊感慨，一邊主意鐵手變化：“對了鐵千戶，霍木楞登回六扇門之後，就傳出一樁陳年舊案，你可有耳聞？”
聞言。
鐵手的臉色微微一變。
明白王承恩說的舊案，是關於安世耿的身世。
只是。
漢王府失火之後，六扇門就不在大做文章，就連安世耿也消聲遺蹟。
王承恩這時提起，是在探聽什麼嘛？
“不曾聽說什麼。”
鐵手摸不清王承恩什麼意思，只能先裝糊塗搪塞過去。
“估計是謠言吧。”
見鐵手有了警惕，王承恩也就沒堅持：“咱家賢弟一夜未歸，千戶可知去了何處？”
“下官……”
“讓仁兄久等，真是抱歉。”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鐵手。
姬無敵來了。
沒進衙門，就聽衙役說起，王承恩帶着聖旨，等了他一夜了。
“賢弟。”
看到笑呵呵的姬無敵，王承恩頓時臉色一沉：“你可讓咱家好等啊。”
“真是抱歉，有事耽擱了。”
搪塞着，姬無敵來到跟前，衝着王承恩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大堂說話，鐵手，吩咐人上茶。”
“茶就不喝了。”
王承恩一擡手，打斷了姬無敵，清了清嗓子，滿臉正色：“姬無敵姬大人，準備一下，準備接旨。”
“嗯？”
姬無敵楞了，疑惑盯着王承恩：“你這是唱哪一齣？”
“皇命難違，沒辦，姬大人接旨吧。”
王承恩苦笑一聲，衝着姬無敵眨了眨眼睛：“不是咱家一人，賢弟莫讓愚兄爲難。”
“明白。”
這麼說，姬無敵懂了，隨行的小太監，有崇禎的眼線。
“來呀。”
“準備作案，取本官官服來，恭迎聖旨。”
這時。
王承恩也取來聖旨，帶着一衆小太監站好。
很快。
桌子就被搬出來，放在公堂臺階下。
桌上，除了水果、貢品之外，還有一個大大的香爐。
時隔不久。
沐浴更衣，換上官袍的姬無敵，帶着三班衙役，來的桌前焚香接旨。
很繁瑣。
奇怪的是，卻沒一個人着急。
“臣姬無敵，恭迎聖旨……”
“免。”
沒等姬無敵行禮，王承恩扯着嗓子喊了句，隨即攤開聖旨，開始宣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姬無敵衝鎮剿匪，蘇州府滅賊有功，特賞賜，黃金一千，白銀一萬，錦羅綢緞五十匹……”
“給賞，姬無敵接旨。”
王承恩話音一落，身後小太監，急忙奔向後堂，擡出一個個繫着大紅箱子。
“臣接旨。”
這種賞賜，姬無敵不稀罕，心中不免好奇起來，狗皇帝整這麼一出，就爲打賞？
“姬無敵接旨……”
還有一道聖旨。
姬無敵有點誤會，可還是躬身行禮：“臣姬無敵，恭迎聖旨……”
“免。”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姬無敵，朕不小氣，特賞賜你宅邸一座，漢王府，朕已經命工部，緊急修繕，完工，便可入住，不可推辭，跪下領旨……”
這聖旨，就有意思了。
王承恩一邊宣讀，一邊加重語氣，彷彿崇禎真的龍顏大怒。
“陛下咋還耍起小脾氣。”
姬無敵一臉無語，但也明白，崇禎什麼意思。
漢王府不好住。
只要住進去，就得接觸漢王妃，以及朱媺貞。
當然。
崇禎這麼做，可不只是捧殺他一番。
更多還是漢王寶藏。
崇禎認定他與漢王妃，達成祕密協議，就轉變了思路。
不怕自己貪。
無論自己怎麼貪，都不可能一毛不剩，總要上交一部分給朝廷。
“這狗皇帝，真是好算計……”
“呃咳咳！”
王承恩嚇壞了，急忙咳嗽着打斷姬無敵：“姬大人接旨吧，咱也該回宮復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