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敵剛一回衙門,便被紀綱笑吟吟的攔住了。
“有事?”
就這老不正經的,姬無敵不用問,就知道紀綱一定躲在暗處偷聽他和周皇后。
“沒事。”
紀綱咧嘴一笑,衝着姬無敵連連挑拇指:“大人之膽略,實在讓下官敬佩,今後下官,也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滾蛋。”
姬無敵臉黑了,擡腿蹬了紀綱一腳:“沒正事了是吧,陪我切磋切磋……”
“別,下官有事做。”
紀綱慫了,什麼切磋,分明是拿他當沙包。
溜了。
只不過。
紀綱溜之前,還要嘴賤一句:“大人實在難耐,就去找盛姑娘切磋,下官可承受不起……”
“老玻璃!”
罵了句,姬無敵轉身走了。
還真是去找盛崖餘。
別誤會。
他可不是看周皇后,看出火來,而是有事和盛崖餘商量。
信鴿給出去了,誰來接收信息,就成了問題。
思來想去,唯有盛崖餘,能擔大任。
心細又腹黑嘛。
來到小院。
姬無敵就見盛崖餘,坐在走廊發呆,肩膀的翠鳥,蔫蔫的耷拉着腦袋。
下一秒。
翠鳥忽然暴躁起來,嘰嘰的嘶鳴着,忽閃着翅膀,飛到姬無敵頭上又啄又爪,彷彿有着血海深仇。
很顯然。
盛崖餘用翠鳥,窺探他和周皇后。
過程嘛。
大家都知道的。
結果就是,翠鳥成了盛崖餘出氣包。
“回來小翠。”
盛崖餘斜了一眼姬無敵,開始指桑罵槐:“什麼人都撲,不嫌髒嘛,這麼不矜持,和其它畜生有什麼區別。”
“你夠了。”
姬無敵一臉無語,嘴角微微抽搐着,擡腳走了過來:“我可是九死一生,不關心就算了,怎麼還埋怨起來。”
“活該。”
盛崖餘嗔了一句,滑着輪椅就走:“不用說,我不答應,你既然膽大心細能忽悠,就自己去應對。”
“孃的,有用讀心術。”
姬無敵開罵了,臉色一沉,拉住盛崖餘的輪椅:“不要覺得我姬無敵,不打女人就賽臉,惹急老子,乾死你。”
“臭流氓。”
盛崖餘臉一紅,嗔了句,扭身一晃輪椅,躲開姬無敵回屋了:“你還是去青樓吧,陳圓圓見多識廣,不怕死。”
“你?”
姬無敵很無奈,在她面前,真是藏不住一點祕密。
關鍵。
他只是順口一說,並沒有開車。
盛崖餘學壞了。
“我那是爲了算計吳三桂,宮裏的信鴿,你來負責……”
“我不!”
“拒絕有用嘛,別冒傻氣。後宮一句話,勝過千軍萬馬,不想看到我被皇帝卸磨殺驢,就乖乖的聽話。”
“……”
這次,盛崖餘沒吭聲。
顯然是答應了。
“天還沒黑,去青樓早了,我陪你聊一會兒。”
姬無敵得寸進尺了,笑呵呵擡起腳,沒等邁進屋,只聽咻的一聲,一枚飛魚鏢停在dang前。
姬無敵真被嚇一跳,瞪大着眼睛罵起來:“瘋了,傷到我怎麼辦?”
“讓你冷靜冷靜。”
話音一落,盛崖餘滑着輪椅,來到門前:“現在可以聊了,進來吧。”
“聊個屁,都嚇回去。”
姬無敵臉一黑,罵罵咧咧的轉身走了:“如果沒經住誘惑,可不要怪我,是你太不近人情了。”
“那你可要小心了,我不是每次,都能控制好飛鏢。”
言罷,盛崖餘一滑輪椅,房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孃的!”
“我會怕你威脅?”
“真是笑話。”
“……”
罵着,姬無敵一臉慫慫的離開盛崖餘的小院。
沒辦法。
不能真打盛崖餘一頓吧。
畢竟是殘障人士,需要愛護關懷……
“姬無敵……”
“你也不嫌累。”
聽到盛崖餘一聲怒吼,姬無敵回懟了一句,擡起腳閃人了。
“系統?”
【在呢宿主。】
“今後只要和盛崖餘一起,就給我屏蔽了她的讀心術,太影響我形象了。”
【好的宿主。】
“記住了!”
逛一次青樓容易嘛,提前操練一下都不行,姬無敵很傷心。
“大人出去啊。”
“慢走大人。”
“對了大人,方纔姬千戶來了,說是大人沒事,去她那裏一趟,說是有事相商。”
“姬如煙?”
跨出衙門的姬無敵,停下了腳步:“她可說什麼事了嘛?”
“什麼事沒說,只是告訴小人,轉告大人一聲。”
“曉得了。”
應了聲,姬無敵擡腳走了。
去煙雨樓了。
至於姬如煙。
不着急。
回來時,去她那裏一趟也不遲。
想來沒什麼大事,若真有緊急事件,就不會讓衙役傳話。
煙雨樓。
京城最大的藝館。
不同於一般的風月之地,煙雨樓的姑娘,賣藝不賣身。
除非用銀子砸。
當然。
花錢能買到的,只是普通姑娘。
不說陳圓圓。
單單是煙雨樓三大頭牌,就用銀子買不到。
據說,她們挑客,中意有功名在身,又很英俊瀟灑,頗具文采的公子。
如果,都符合要求,那麼恭喜你,中大獎了。
不僅不用花一文銀子,就能抱得美人歸,還會大賺一筆。
畢竟,煙雨樓的頭牌姑娘,都是吞金獸,日進斗金,不要太容易。
不知真假。
姬無敵只是聽說。
就算有出入,想來也不會太離譜。
有例子。
柳如是交給錢謙益之前,就是煙雨樓的花魁。
千金只爲一杯酒。
說的也是她。
“孃的。”
“便宜這老王八了,哪天抄家滅族,一定和柳如是好好的談談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