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公。”
“……”
汪植死了,還是被劈成兩半,可西廠幡子,除了有一些錯愕,可以說毫無波瀾。
彷彿這一切,早就預料到似的。
不是未卜先知。
而是早就做好準備。
從入西廠的那一天,就都做好了身首異處的準備。
“收殮屍體,將所有幡子,戴上手銬腳鐐,交由刑部審理……”
姬無敵三刀,嚇破所有西廠幡子的膽,隨着他一聲令下,竟沒有一個人反抗。
被俘,交給刑部,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雖說一樣生不如死,可也比關在錦衣衛大牢好。
“大人?”
“大人?”
紀綱帶人來了,手裏還拎着一個半死不活的老太監:“此人乃汪植親信範統,懷裏有一賬本,是西廠成立來,搜刮的民脂民膏。”
“先把會送進宮,賬本也帶上。”
“這?”
一毛不貪,紀綱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等封賞吧,西廠的銀子,沒這麼好拿。”
言罷,姬無敵嘴角一揚,看向帶着七大擋頭走來的雨化田:“雨公公是公差,還是真入了西廠?”
“二者皆有吧。”
面對姬無敵,雨化田一點也硬氣不起來:“下官雖有燕妃口諭,可也是陛下默許,曹正淳未能連夜逃穿,也是下官勸說汪植,將其攔下了。”
“想本宮爲你請功?”
姬無敵雙眼一冷,掃過雨化田,以及七大擋頭:“爾等不願被俘,可是希望本官放了你們。”
“不敢貪功,若大人能高擡貴手,下官有一份大禮奉送。”
言罷,雨化田微微扭頭,看了一身後的閣樓:“當然,若大人執意痛下殺手,下官也只能認栽。”
“滾吧。”
雨化田只是一個小角色,姬無敵懶得與其計較:“想活命,就擺正位置,燕妃行事狠辣,又與武林來往密切,很難得償所願。”
“這是大人的忠告?”
“是警告。”
更了一下,姬無敵擡眼掃過大檔頭,見其戴着鐵面具,右眼泛白,好奇的問了句:“趙懷安認識嘛?”
龍門客棧。
沒錯。
雨化田身邊的七大擋頭,就是龍門客棧的人物。
“不認識?”
大檔頭愣了好幾秒,才緩緩的搖了下頭:“下官斗膽,敢問大人,趙懷安是何人?”
“記錯了,送他們出去。”
姬無敵一揮手,讓人把雨化田幾人押送出去:“去通知鐵手追命,帶一隊刀劍手,去東廠支援冷凌棄。”
“遵命。”
一名百戶,快速領命跑下去了。
“大人是擔心,六扇門會放水?”
“防患未然嘛。”
姬無敵呵呵一笑,看向湊過來的紀綱:“進宮覆命吧,相信不久,霍木楞登夫婦,也會進宮報喜。”
“如此,下官便去了。”
紀綱一抱拳,剛要轉身,腳步卻猛然一頓:“大人,爲什麼把西廠幡子,交給刑部審問。”
“你說呢。”
“呵呵~”
紀綱咧嘴一笑,拎着範統,帶着賬本,進宮復旨了。
其實。
紀綱只是好奇,姬無敵把西廠幡子交給刑部,是否和天啓帝落水,感染風寒而亡有關。
畢竟當初,天啓帝最信任的人是魏忠賢。
一個風寒,就能要了一個皇帝性命,紀綱是不信。
當然了。
西廠幡子移交刑部,無論是什麼真相,都和錦衣衛無關。
該說不說。
姬無敵的心思,縝密的讓人害怕。
這邊。
僥倖活下來的西廠幡子,被押送刑部了,屍體責被馬車拉出去。
還有戰馬。
挑了些皮毛順溜的,洗淨去皮,送到廚房了。
無他。
都還沒喫早飯呢。
閣樓。
西廠的卷宗存放地。
姬無敵走上來,大多數卷宗被焚燬,有些殘留,也看不出什麼信息,只知道多是天啓年間的卷宗。
至於雨化田口中的厚禮。
則是兩個大箱子。
姬無敵隨手翻開,就見一沓一沓的卷宗,順手拿起來一個,竟是武當派密錄。
除了一些武當武功,就是一個個人名。
全是耳熟能詳的。
比如宋遠橋。
境界後天中期,絕技乃梯雲縱,武當七星劍,愛好:飲酒字畫,願望乃是讓其子宋青書,做上武當首徒。
只可惜。
宋青書被姬無敵活撕了。
宋遠橋這個願望,註定不能實現了。
還有張三丰。
就幾個字,境界不祥,武功不祥,愛好不祥,弱點不祥……
也是。
鼎鼎大名的張真人,豈能被隨隨便便摸了底。
最後。
則是十多個陌生的名字,多是武當精英弟子。
雖說陌生,可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身份,西廠密探。
“有意思。”
姬無敵喃喃一笑,隨手又拿起一些卷宗。
明教,華山派,崆峒派,飛鷹教,丐幫等等。
和武當一眼,西廠都安插了密探。
足足兩大箱,凡大明王朝叫得上號的門派,西廠都有佈局。
確實是厚禮。
“來人吶。”
姬無敵笑了,隨手蓋上箱子,喚來幾名錦衣校尉:“擡下去,交給盛姑娘,讓她儘快看完,在交給姬如煙。”
倒兩遍手。
沒辦法。
姬如煙掌管情報,可姬無敵對她又不是特別信任,只好多上一層保險。
謹慎無大錯嘛。
若是玄武在,就不用這麼麻煩。
箱子被擡下去,姬無敵也離開閣樓,隨即帶人,撬開西廠的庫房。
好傢伙。
滿滿當當,全都是銀子,目測估計,至少二三百兩。
可見。
傳聞是真的,大明除了國庫,其他衙門都有錢。
只可惜。
這些銀子,只能看不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