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
被憤怒籠罩宋人,揮舞着鋤頭鐮刀,宛如羣狼一般涌向異族將士。
哪怕被殺,也要狠狠咬一口。
“撤!”
“撤出城牆。”
“……”
匈奴聯軍慌了,嘶吼着,紛紛朝着城下奔逃。
轟隆一聲。
城樓塌了。
木屑飛濺間,一名穿着紅甲的將軍,提着一顆頭顱飛出來。
岳飛。
駐守城牆的匈奴武將被殺了。
“敵將已死,速速打開城門,應大軍入城。”
喊叫着,岳飛一手提着人頭,一手舞動銀槍,順着城牆樓梯殺入城內。
將帥一死,匈奴聯軍無心戀戰,一個個飛速向內城奔逃。
咯吱吱——
城門開了。
等候多時岳家軍,以及楊家將,嘶喊着衝殺進來。
內城。
“城門最終還是被攻克。”
聯軍主帥拓木雷,望着外城燃起的狼煙,隨即大手一揮:“按計劃進行,大軍撤出汴京,東出南上……”
咚咚——
伴隨一陣戰鼓聲,聯軍的大部隊,井然有序的撤出汴京,朝着皖地進軍。
同時。
三方各一營精兵在內城製造混亂,拖延宋軍進攻步伐。
至於外城。
多是老弱傷殘,以及宋人戰奴。
就是都死了,也無傷大雅。
三營精兵也是迅速,拆扒民房,出內城主門以爲,其它城門全部堵死。
只留身後一門,供他們撤退。
接着。
大量的難民,被驅趕着涌向外城。
不同的是。
每一個難民,都穿着異族人的服飾,手裏還都拿着武器。
其中更是有異族死士混入。
把難民趕走之後,直接用泥土,將主城門埋死。
如此。
宋軍想短時間破城,幾乎不可能。
三個營,將近兩萬兵力,全都集中在主城門的城牆上,靜等宋軍來攻城。
而這一等。
就是整整一夜。
沒辦法。
外城敵我不好分辯,想要加快進攻,只能全殺。
可惜。
岳飛沒這麼狠辣。
不過。
攻下外城,肅清殘敵,解救京師八成的百姓,戰果已經很大了。
不幸的是。
汴京一百五十萬百姓,只剩六十多萬人。
哪怕內城還有幸存的百姓,也無法補齊八十多萬人空缺。
短短七日,幾十萬百姓被屠。
匈奴聯軍的殘忍,已經無法用語言形容。
大戰過後。
到處是屍體殘壁。
岳飛等一衆武將,乃至全軍,都沒時間休整,清理屍體,安撫百姓。
外城的屍體,才被一一清理乾淨。
生火造飯。
六十多萬張嘴,軍糧直接見底。
就這。
大多數只吃了一個半包。
沒辦法。
連續的征戰,岳飛手中軍糧也不多了。
還好。
距離內城,只有一步之遙。
只要攻下內城,打敗匈奴聯軍,糧食的問題,就不用擔憂。
況且。
據內城的百姓講,匈奴聯軍收繳的糧食錢財,全堆積在皇宮中。
就算攻破內城一瞬間,敵軍想毀了糧食也來不及。
太多了。
不僅有百姓的口糧,還有朝廷儲存軍糧。
黃昏降臨。
岳飛等一衆武將聚在一起商議對策。
“這幫狗雜碎,簡直不是人,城中的婦女,幾乎全被玷污,連孩童……”
“這筆血債,會加倍討回來的。”
怎麼個情況,岳飛一清二楚,更聽不下去,冷聲打斷楊再興:“重點是城內敵軍,外城被攻破,他們不會久留,搞不好,已經開始撤軍。”
“老夫覺得,已經撤了。”
接過話,楊業動了動耳朵,示意衆將:“太安靜了,若敵人的大軍還在,必然會趁我軍清理屍體,安撫百姓的檔隙偷襲。”
“不錯,不錯。”
楊業看法,張憲很是贊同:“拓木雷是縱橫沙場的老將,絕不會錯過這樣戰機,唯一的解釋,就是這狗東西,率領大軍,帶着掠奪錢財溜了。”
“溜?”
楊再興一愣,擡頭掃過一衆人:“是溜去魯地,還是皖地?”
“不會是魯地。”
岳飛思考片刻,堅定看向衆人道:“沒錯,拓木雷率軍逃向皖地了,方臘乃一介賊寇,聚攏的大軍,也多是普通百姓,魯地則不同,乃是姬無敵率領精悍明軍。”
“會嘛?”
岳家軍大將張憲微微皺起眉頭:“如今魯地盡在姬無敵之手,等於皖地三面,皆是大明國土,後方又有我們,以及秦唐兩國斷路,拓木雷不會傻到往包圍圈跳吧。”
“若重金鋪路,就未必是包圍圈。”
岳飛的思維很縝密,大腦更是飛速運轉:“敵軍從襄陽一路被下,掠奪的錢財,怕是以億計算。相反,若是沒談攏,拓木雷必定用兵偷渡大明邊境,攪個天翻地覆之後,迂迴襄陽,逃回本土。”
“這……這……”
岳飛的話,把衆人驚到了。
細想,還真是如此。
明軍的兵力,幾乎全部集中在魯地,若拓木雷由皖地入境,不是沒機會逃走。
哪怕滅了三十萬敵軍,只要拓木雷,蕭獻,李彥卞三人逃出去,都是取得了大勝。
畢竟他們此番揮兵,帶走了屹立數百年的宋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