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還有事我先走了。”不知誰先說了聲。
“我也是，我們一起走。”
“還有我!”
陸陸續續走了好幾個人。
剩下的，徐雲，鍾長夜，洛橋還有那六人組都在這兒了。
江白掠過他們，面色坦然，她問徐雲，“有什麼事嗎，怎麼這麼多人在這兒？”
“江總，有不少其他公司的老總想和您談談下個季度的合作，我沒法做主，準備找您，但是您不在，所以大家就幫我一起找您。
但是您好像有事要忙，”徐雲掃了眼江白身後的唐霜月，“我就先不打擾您了。”說完就要關門。
江白阻止，說，“不用，我沒什麼事了，那些人不是要談合作嗎？走吧。”
她率先走出房間，徐雲連忙跟上，期間沒有看其他人一眼。
江白走後，場面陷入僵局。
尤其是，六人組的其中四人視線在鍾長夜和唐霜月的身上來回轉悠。
江白和鍾長夜的關係，在這個圈子裏浸淫久了，或多或少都瞭解一些，只是怎麼都沒想到這中間還穿插着一個唐霜月。
他們當中就屬唐弦月和鍾星河思緒最複雜了。
“你就是唐霜月吧？”洛橋突然走上前當着衆人的面詢問。
唐霜月已經整理好表情，重新恢復了往日的優雅從容。
他端着客套的笑容回答，“是的，您知道我？還有請問您是？”
“我當然是江總的人了。”洛橋故意挑釁道。
至於他怎麼知道唐霜月的，自然是私底下請人偷偷調查了，不過，這話他是不會說出來的。
唐霜月聽後，瞧了他幾眼，覺得有幾分眼熟，驀然想起，江白之前經常看的電視劇，裏面的男二和他很像。
所以，這個男人很早就和江白在一起了嗎？
唐霜月收斂思緒，表情沒有變化，“原來是洛先生，久仰大名。”
“你知道我？”洛橋詫異。
“嗯，小白經常看你演的電視劇。”
小白，叫得可真親密，洛橋嘟囔，“不對!你怎麼知道江總看的什麼電視劇？”他大聲質問。
“因爲小白經常來我家喫飯啊，她會讓我陪她一起喫飯。”唐霜月隨意說道。
原來哥哥和江總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嗎？唐弦月看着唐霜月想。
江總喜歡哥哥這件事他很久之前就知道了，畢竟她表現得那麼明顯。
但是哥哥對江總卻只有普通的朋友關係，不過現在看哥哥的表現……
洛橋聽了唐霜月這好似炫耀的話氣急敗壞，這段時間江總不再找他，他連見她一面都困難。
可就在他茶不思飯不想的時候有人卻霸佔了江總那麼長時間!
這個人真是太討厭了！不行，他得把場子找回來，有什麼辦法呢？
不經意看見一直沉默的鐘長夜，他有了辦法，連忙把鍾長夜拽到唐霜月面前。
假模假樣地驚歎道，“哇，你們兩個人好像啊，也太巧了吧！”
於是所有人的目光在這兩人身上徘徊。
驚訝極了，這兩人世上真有這麼巧地事嗎？還是說有人故意的呢？
他們不約而同地想到了江總，然後腦海裏浮現了兩個字——替身。
最有衝擊力的當屬唐霜月了，他今天第一次見到鍾長夜便直直面對着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眼神終於有了波動，“你……”
“您好，唐先生，我叫鍾長夜。是，江總的人。”鍾長夜率先伸手。
唐霜月垂眸盯着他的手緩緩握了上去，“你好，我是唐霜月，小白的——青梅竹馬。”
感覺到自己的手一瞬間被握緊，他眯眼，然後無聲地笑了。
除了唐弦月和鍾長夜，所有人瞪大眼睛，原來這個男人還有這層身份嗎？
洛橋更是咬碎了牙，他居然，居然，氣死他了!
鍾星河看到哥哥的表情有些擔心，卻不知該說什麼。
——
“下雨了？”江白看着窗外，“還挺大。”
江白合上文件準備回家。
江白打着傘發現鍾長夜站在路邊，傘也沒有。
她走過去把傘撐在他頭頂，“你怎麼站在這兒，下雨不知道躲嗎？”
鍾長夜低頭，白淨的面龐經過雨水的洗禮多了些脆弱，在陰沉的天氣中呈現一種病態的蒼白。
“江總，我有話想和你說。”
“有什麼話不能之後再說，非要站在路邊淋雨？算了，你說吧。”
“嗯。”聲音沙啞，聽上去有些憔悴。
江白也發現了他的不對勁，自從年會結束後，鍾長夜總是神思恍惚，話也少了，還經常躲着她。
見他這樣，江白還以爲他對自己的討厭再也掩飾不住了呢，便不再回到那個兩人一起住的別墅。
她要麼去其他房子要麼去洛橋那兒睡。
和鍾長夜正相反，這段時間洛橋積極了許多，對她死纏爛打的，罵也罵不走，攆也攆不走，覺得這人訓得也差不多了，頭一點，算是和洛橋和好如初了，也不再提起之前吵架的事。
雨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傘面上發出陣陣聲響，鍾長夜伴隨着雨聲的背景音樂開口。
“江總，我是替身嗎？”
“江總，您真正喜歡的人是你從小的青梅竹馬，他叫唐霜月對不對？”
“因爲他出國離開了你，所以你找了我當他的替身是不是？”
鍾長夜不停地問道，這段時間這個問題一直糾結着他。
他不應該在意的。
他想。
他和江白只是交易關係，他根本沒有資格問。
這些天，他一直催眠自己，說服自己，甚至嘗試遠離江白。
可還是，
沒辦法啊……
他無法不在意這些事。
無法忍受自己只是別人的影子，無法忍受江白對他的好只是因爲另外一個人。
在鍾長夜這飽含一聲聲深情的質問中，江白和他卻不在一個頻道。
她只是想，她到底是承認呢還是否認呢？
……
乾脆直接承認吧，作爲一個霸總就要敢作敢當，不要慫，就是幹!
“沒錯，我喜歡唐霜月，而你，只是我找來的替身。”
似乎還嫌不夠打擊人，她繼續說，“不然你以爲當初那麼多男人我爲什麼要找你，爲什麼要費心幫你？”
“所以，你當初對我的那些好也是因爲這個人嗎？”
江白輕笑，“鍾長夜，你也是苦過來的，怎麼還是那麼天真？”
天真？
是啊，鍾長夜，你就是天真啊，你以爲當初她對你溫柔是因爲她對你有那麼一點點的真心嗎？
不過是，
不過是假象罷了……
鍾長夜的心沉入深淵，一步步後退，深深望了江白一眼，轉身失魂落魄地離開，身影漸漸消失在雨幕中。
“這就走啦？”江白還以爲鍾長夜知道她把他當替身這件缺德事以後說不定會扇她一巴掌呢。
她都想好要怎麼應對了。
閃電劃過天邊，
“轟隆！”一聲驚雷震響。
“我去，嚇我一跳!”江白回神，看着鍾長夜遠去的背影，思緒漸漸飄遠。
以前還吐槽前兩個世界的那個西門拓和權宇來着，結果她現在就變成了和他們一樣的人。
“唉！我可真是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