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有事要問你。”唐霜月佈置着餐盤迴答。
“什麼事？”還特意邀請她喫飯。
“我們先喫，等一會兒再和你說。”
“行。”
中途。
江白喝了口水，唐霜月忽然說，“聽說，你找了個我的替身？”
“噗!咳咳!”江白口中的水差點噴出來。
唐霜月抽出桌邊的紙巾給她擦嘴，在看江白下意識躲避中手頓了半秒，斂下眸自顧自繼續說道，“不僅如此，你還養了兩個男人在身邊，在我出國的時候對嗎？”
江白放下筷子，“我……”
“我不是要指責你什麼，這畢竟是你的私事。
只是，你後來口口聲聲說愛我，這就是你愛我的方式嗎？
因爲什麼，寂寞？無聊？所以一邊說愛我一邊找其他男人。
以前的事我管不着，可我回國後，你還是沒有和這些人斷乾淨，你讓我怎麼相信你口中的愛？”
在唐霜月的一聲聲討伐中，江白臉色逐漸僵硬。
這下好了，她做的壞事被正主揭穿了。
她伸出手欲握住他的，卻被毫不猶豫地避開，悻悻地收回手。
“霜月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事情還真是這樣，但怎麼樣都要狡辯一下嘛。
“我是真的愛你，我發誓。”
發誓就發誓，又不會怎樣。
“你不要討厭我。”
是不可能的，他這樣明顯就是要和她掰了的節奏啊。
系統:宿主嘴裏沒有一句實話，臉上還那麼真誠，真嚇人。
“如果我讓你把那兩人趕走，就不討厭你，你會聽我的嗎？”唐霜月語氣中充滿了質疑，瞳色深沉。
“我……”江白猶豫不決，說不出話來。
“你看，你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喜歡我，江白，我們到此爲止，結束你可笑的感情吧。”
唐霜月起身，居高臨下地冷聲說道，“以後，你不要再來找我了。”
見江白一言不發，寒着臉，拳頭捏緊又鬆開，轉身離開。
兩個人來，一個人走，江白身邊充斥着陰鬱和孤獨，直到，“終於結束了，我都快餓死了！”
江白火急火燎地拿起筷子往嘴裏送菜。
剛剛那氛圍那情景，她都不好意思夾菜，眼睜睜看着這些菜由熱轉涼，唐霜月一直叭叭說着，她都快急死了，口水都不知道吞了多少回了。
看了全過程的系統:難怪宿主單身到現在，真不會看氣氛。
……
被喜歡的人討厭了還被嚴詞拒絕，她是不是該按照人設喝幾瓶八二年的紅酒借酒消愁啊？江白不確定地想。
——
晚上，鍾長夜聽見門響，調整好心情看去，是江白。
只見她從酒櫃裏拿出幾瓶紅酒放在茶几上，接着躺在沙發上一口接一口地喝着，一邊喝一邊皺眉。
“系統，我還是不喜歡紅酒的味道，早知道不裝了。”
系統:……
從進門到現在，江白沒有看鐘長夜一眼，彷彿這個人不存在一樣。
發現這一點的鐘長夜無措極了，心臟微微繃緊，見江白不停地往嘴裏灌紅酒，在原地徘徊片刻，還是來到江白身邊。
他蹲在江白膝邊，擡頭輕聲勸道，“江總，你喝了太多，不能再喝了。”
江白置若罔聞，專心自己手上的紅酒。
江白猛地甩開他的手，“滾!你是我的誰？我的事情不用你來管!不是埋怨我把你當替身嗎？現在還假惺惺地幹什麼!”
鍾長夜聽了心臟揪成一團，因爲她的傷人言語眼眶紅通通的。
江白用手背抹了一把嘴上的酒漬，在他的心上雪上加霜，“要不是因爲你，霜月哥怎麼會知道他有一個替身，又怎麼會討厭我，這一切都是因爲你，都是你毀了這一切!”
她顛來倒去地重複這些話，絲毫不顧及鍾長夜的心情。
淚珠一串串地滴落。
鍾長夜聽見她的責怪腦袋一片空白，他向着江白的方向呢喃，“就這麼恨我嗎？”
想到這幾天的惶惶不可終日，他終於下定了決心。
“江總，我不想再和你在一起了，我們的關係到此爲止吧。”
他這樣對江白說道，悲痛又決絕。
這一刻，時間彷彿都暫停了，鍾長夜抿着脣等待江白的反應。
一聲嗤笑聲響起。
“到此爲止？”他聽到她這樣說。
“他是這樣，你也是這樣，好啊，到此爲止吧，都結束吧！”
在鍾長夜錯愕的眼神中，江白的聲音漂浮不定，“你不是不願意待在我身邊了嗎？好啊，我同意了。以後，我不會再找你，我們兩個就是陌生人，你也不要說認識我。
現在，你可以走人了。
喔，不對。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這個房子就送給你了，我也不會再回來了。
這裏讓我厭惡。”
說罷，立刻放下酒杯起身，穿上外套，一副要走的架勢。
鍾長夜忍着心中的難過阻攔她，“江總，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只是太痛苦了，他不願面對她對那個人的情意，想着自己離開。
“滾開，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你有什麼資格攔我，真是虛僞。”江白毫不客氣地推開他開門離開了。
門被重重地關上，鍾長夜眼裏倒影着江白離去的身影，面上落下陰影。
【這裏讓我厭惡。】
腦海裏響起江白的這句話。
他環視這個兩人一起待過的，充滿回憶房子，咬着脣，嚐到嘴裏的血腥味，渾渾噩噩地來到江白的臥室，躺在她的牀上蜷縮身體。
——
“江總，唐弦月找您。”
“唐弦月？”江白微怔，對徐祕書說，“讓他進來吧。”
“好的。”
“你找我什麼事？”她問。
獨自一人面對江白，唐弦月稍感緊張，兩手無知覺地握緊，低頭躲避江白直直望過來的視線，聲線壓低，“哥哥最近心情很不好。”
“所以呢？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江白冷靜地反問，面上沒有任何波動。
“怎麼沒關係!”唐弦月炸了，看着江白激動地反駁，“如果不是你找了個替身來替代哥哥，他怎麼會這樣!爸媽和我說他最近憔悴了不少。”
江白從文件中掀起眼，無波無瀾，“唐弦月，注意你的身份，誰准許你這麼跟我說話？”
唐弦月哽了一下，轉而激憤地喊道，“難道你就只有這個反應嗎？哥哥因爲你變成這個樣子，你怎麼能這麼冷血？!”
“冷血？”
“這難道不就是他想看到的嗎？”
“什，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