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要嫁人了……
鑼鼓喧天,江白一襲紅裝,騎着高頭大馬意氣風發地朝着謝宅進發,謝凝周遭鄰居見她真來娶謝凝了,一個個驚奇地跑出家門看熱鬧。
而江白呢,並未接謝凝出來反而走到探頭探腦,鬼鬼祟祟的王大姐面前,面上帶着喜慶的笑意:“王大姐,真是多虧了你,不然我還不能這麼快娶到謝凝呢。也不知道他穿喜服是什麼樣子,一定很好看吧,當然了,王大姐你是欣賞不到了,呵呵呵~”
王大姐:“……”
王大姐一臉青黑,剛要關門眼不見爲淨,門扉被江白攔住,江白那張臉湊到她面前嘿嘿一笑:“王大姐,你這麼着急幹什麼,是急着殺豬嗎?”
她問完後又假模假樣地嘆了口氣:“也是,喜歡的人被別人娶走了可不得找點事做嗎?對了,這是喜糖,王大姐你可不要嫌棄啊!”
江白朝錢袋子裏掏了四顆糖出來,“王大姐,你喫,不要不好意思。啊,不和你多說了,我要接新郎了,再見~”
王大家看了看手心裏被硬塞的四顆糖,心氣不順,一把摔在地上重重地關上門。
——
謝凝頭上蓋着紅蓋頭,聽女方來迎親了,他不自覺地捏着衣服,心底一陣緊張。不久,他在小廝的攙扶下上了花轎。
花轎顛顛的,謝凝心裏也是七上八下,他想摘掉蓋頭喘口氣,但想到媒公的叮囑,不敢亂動。
一路上,喇叭聲,嗩吶聲響徹不停,江白身後的隨從不時扔下一些喜糖讓圍觀百姓也添添喜意。
……
花樓的日子一如往常,晏兮喝着酒,懶散地坐在欄杆邊望着人來人往,耳邊是一陣悅耳的琴音。
“聞人雅,今兒是她娶夫的日子吧?”
“嗯。”琴聲不停。
“算起來,也快到了……”
話音剛落,兩人便看見了穿着婚服騎着高頭大馬,十分顯眼的江白從遠方走來。
晏兮仰頭將酒一飲而盡:“這聲音也太吵了。聞人雅,你不覺得嗎?”那敲鑼打鼓的聲音讓他心煩意亂。
“錚!”
聞人雅並未回答,他停下手,起身看了一身喜慶的人一眼轉身回屋。
晏兮見狀嗤笑一聲,不知在笑他還是在笑自己。
……
“青青,你在看什麼?“司徒曉走到司徒青青身旁探頭朝外看了看,“啊,原是有人成親了啊,看上去可真熱鬧。”
司徒青青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是熱鬧,畢竟家裏男人多。”
司徒曉疑惑:“青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那個女人,”她下巴微擡,點了點江白,“她家裏已有三位夫郎,那花轎上的是第四位。”
其實在這個時代,四位夫郎並不算多。但司徒青青來自現代,接受的也是一夫一妻制的教育,所以無法理解這裏的女人三夫四侍,甚至因此感到不適。
司徒曉並未露出詫異的表情,他生活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女人娶好幾個在他看來是十分正常的事,但是,“青青,你承諾過我一生一世一雙人,可不能反悔。”其他女人娶多少個都和他無關,但是司徒青青不能。
“好青青~我在宮裏太無聊了嘛,還有,這裏美人這麼多,我要看着你,不准你和他們講話!”
司徒曉因着皇子的身份,平日裏很是端莊,但是在司徒青青面前,偶爾會撒嬌賣乖,現在有點霸道任性的樣子讓她也很是受用。
她看了看周圍,見無人,偷偷親了司徒曉一下,在其羞澀中笑說:“乖,我會注意的,那些胭脂俗粉怎配和你比?”
“你……真是的,還有人呢~”
“我是世女,誰敢多言?”
“哼,不準有下次!”
“知道了。”
——
謝凝坐在花轎裏,心臟隨着花轎的顛簸上竄下跳,忽然,轎子停下了,一陣腳步聲漸漸朝他靠近,不知怎得,他下意識屏住呼吸,蓋頭下,他看到一隻手伸進來。
那隻手比起他的,是那麼小那麼軟,緩緩地,時間彷彿過了很久,他伸手,將手指輕輕搭在那隻手上。
那隻小手輕輕回握住他,兩手相碰,那一刻,謝凝的心臟好像停止了跳動。
“謝先生?”轎外的人輕喊一聲。
謝凝回神,牽住江白的手雙腳落地。
蓋頭隨着腳步一晃一晃的,謝凝盯着腳下,盯着前方那人的腳步。
謝凝的腿長,邁出的步子也大,此時卻配合着江白小步走着。
她邁左腿,他便伸出左腿,她邁右腿,他便跟着邁出右腿,江白牽着他,就好像在牽着他的心臟。
然後是跨火盆,拜堂。
謝凝機械式地彎腰低頭。
“禮成!”
從今往後,他謝凝便是江謝氏了。
……
謝凝恍恍惚惚的,等意識回籠時發現他已坐在婚房裏。外面是賓客的嘈雜聲,碰酒聲,只是這些聲音都好像遠在天邊,剩下的只有婚房裏的寂靜。
他坐在牀上,手裏還抱着蘋果,他就這麼安靜地坐着一動也不動。
不知過了多久,他清晰地聽見了門開的聲音,霎時間,外面的聲音一下涌進來。
“新郎什麼樣啊,美不美啊,讓我們見見唄!”
“去去去!都走開!”
有人要鬧洞房,都被江白趕走了,她“啪”地一聲把門關緊,擋住外面那些看熱鬧的人,一下子,婚房又變得安靜,甚至靜的過分,至少謝凝是這麼認爲的。
他怔怔地盯着手上的蘋果。
【呼!成親可真累人!】
江白一邊埋怨一邊坐下,隨手到了一杯茶剛要喝。
【宿主,謝凝。】系統提醒。
“哦哦,差點忘了。”
可能是酒喝的太多,她有些醉了。
江白左右轉動,找到桿秤走到謝凝面前。
望着面前突然多出的鞋子,謝凝的心砰砰直跳。
江白:“走你!”她一把挑落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