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用錢買本宮的腦袋。”
挑眉一笑,楊旭繼續道:
“你說可笑不可笑,他們費盡心思找的江湖殺手,竟然是錦衣衛中的一人。”
“本宮的手下不過是在外接一些私活,竟然接到了本宮的懸賞,這不,當日就把消息彙報上來。”
“你說,本宮應該怎麼處置他們?”
楊旭聲音不大,可落在黃康的耳中卻使得他的心掀起驚濤駭浪。
他渾身不住的顫抖,心中滿是後怕!
絲毫不懷疑,趙安和劉英等人的結局必然悽慘,膽敢暗害當朝太子,誅九族在所難免。
或許,若不是他突然醒悟,恐怕參與這個暗殺計劃中的也有他一份。
若是這般……
使勁吞嚥一口唾沫,黃康匍匐在地,惶恐至極道:
“小人知道這羣逆賊的藏身之地,願意爲殿下引路。”
嘴角揚起一抹笑,楊旭滿意道:
“好!”
轉向門口,吩咐道:
“李虎。”
“奴才在。”
“你帶一隊人跟着他,捉拿逆賊。”
“遵命!”
獰笑一聲,李虎瞥向跪在地上的黃康,冷聲道:
“黃老闆,帶路吧。”
哆哆嗦嗦從地上站起來,黃康勉強拱拱手,道:
“好……好。”
上前一步,拍了拍黃康的肩膀,楊旭笑道:
“若是成功抓到逆賊,本宮便記你一功,供銷社管事的職位,有你一個。”
供銷社管事,朝廷官職,享受國恩聖祿!
對於之前的黃康來說,乃是做夢都想要得到的。
不過現在,他心中苦澀無比。
只要他擔任供銷社管事,便說明他背叛原有的老一批鹽商,成爲了太子的一條狗。
必然要被戳脊梁骨。
不過轉念一想,這也算是識時務者爲俊傑,大丈夫能屈能伸。
想罷,臉上露出感激之色,黃康趕忙謝道:
“小人多謝太子殿下!”
擺擺手,楊旭回到椅子上,淡聲道:
“嗯,去吧。”
隨即,李虎帶着黃康退下。
轟隆隆~
忽而,一道驚雷炸響,繼而天空迅速陰沉下來。
走出書房,楊旭望着天邊。
烏雲如墨,壓的很低很低,彷彿下一秒就會塌下來。
狂風颳着,饒是大腿粗的樹也被一股巨力晃動着,落葉散落一地,繼而被狂風捲起。
不知何時,吳總管走過來,捧着一件披風,彎腰低頭道:
“殿下,起風了。”
披上披風,楊旭淡聲道:
“是啊,起風了!”
“除了黃家,其餘鹽商都不必留了。”
“是。”
……
約莫一柱香後,一隊身穿飛魚服,腰帶繡春刀錦衣衛衝入泰安城郊外的一座宅子。
震耳欲聾的響雷聲中,淒厲的慘叫聲響起。
刀光劍影,血跡斑斑。
雨下了,起初是小雨淅淅,可在數息內便化爲磅礴大雨!
不遠處的一個籠子中,一隻棺頭蛐蛐兒半個身子被籠子刺穿,無力的哀嚎着。
水窪中,倒映出幾張滿是鮮血的人臉,眼睛瞪圓,滿是不甘,滿是不可置信。
趙安,劉英……
約莫一個時辰後,無數太子親衛涌出東宮,衝入各大鹽商在泰安城的宅子……
暴雨浸溼這片大地,同時,也沖刷掉這片土地上的污穢,骯髒。
……
三日後。
泰安城供銷社設立,共計七十四個,其上架的第一件商品便是鹽。
十文一斤。
質量上乘。
當供銷社開門的那刻,百姓們早已排起了長龍,一眼望不到頭。
……
十月十五,下元節。
俗話說,十月半,牽礱糰子齋三官。
家家戶戶用新谷磨糯米粉做小糰子,包素菜餡心,蒸熟後在大門外“齋天”。
所謂下元節,乃和正月十五的上元節,七月十五的中元節共稱爲三元。
三元的來歷與道教有關,道家有三官:天官、地官、水官,謂上元九炁賜福天官,中元七炁赦罪地官,下元五炁解厄水官。
三官的誕生日分別爲農曆的正月十五天官賜福、七月十五地官赦罪、十月十五水官解厄。
而這三天被稱爲“上元節”、“中元節”、“下元節”。
下元節,就是水官解厄暘谷帝君解厄之辰,俗謂下元日。
穿着一身厚衣,楊旭站在豬圈外,道:
“金剛,今日乃下元節,是我大夏的節日,殺一頭豬慶祝一下,總不過分吧?”
將兩頭肥乎乎的豬擋在身後,金剛滿臉不樂意道:
“殿下,俺養了他們這麼長時間,都有感情了!”
“它們就是我的摯愛親朋,手足兄弟!”
臉上露出一絲無奈,楊旭伸出三根手指頭,道:
“三十斤薰豬肉。”
“成交!”
“老大,記得薰久一點,俺就喜歡喫有嚼頭的肉。”
嘿嘿一笑,金剛利索的將一頭豬趕出來。
李虎目瞪口呆道:
“你不是和它們有感情了?”
“是啊,感情深着呢,所以俺決定給它個痛快,也不枉這份感情。”
一邊說,金剛拿來大秤,幾個人配合着給豬稱重。
這是第一批被閹割的豬,也被楊旭養了足足小半年之後,已然從兩頭半大豬長成了大肥豬。
“殿下,二百三十五斤!”
“再破新高啊!”
滿臉紅光,金剛興奮道。
“不錯,是時候將閹割之法教給百姓們了。”
點點頭,楊旭吩咐道:
“大伴,去找泰安城太子報社管事的人,讓他們專門發行一期報紙,用來介紹閹割之法。”
伸出一根大拇指,金剛滿臉讚歎道:
“殿下,您真的是這個。”
“這要是放在俺村裏,絕對會把閹割技術藏着嚴嚴實實,當作傳家寶,絕對不傳出去。”
“想您這般大方的,倒是不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