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端京墨,反正過了今天你就會身敗名裂,端府也不會好過!
我只需,再忍你一會便可。
想到這,方辛夷才按下心中奔涌的情緒,眼神放在了周圍賓客身上,她纔不要孤身一人,輸給端京墨。
她要尋個,更好的搭檔......
“嚴大人,”等二人坐下,端京墨無視掉周圍不時投來的噬人的目光,纔開口幽幽說道:
“嚴大人果真是很受歡迎,我這一路走來,感覺遍身都是寒意,周圍女子的目光彷彿要殺了我一般。”
特別是長公主的,尤爲明顯。
嚴甘遂扯了扯嘴角,擦了擦不存在的汗,還是尷尬的沒有出聲,他不知,京城的民風竟如此開放。
說話間,長公主已坐到主位上,帶着寒意的視線掃到端京墨身上,哼了一聲,便宣佈比試開始。
衆人互相看了看,便有人主動站了出來。
京城裏的宴會不少,各個才子佳人的切磋也不少,不過,長公主的宴席可就少了。
長公主所邀之人,必無身份平平之輩!
表現好,說不定就入了誰的眼,那對自己的仕途,是百利而無一害!
嚴大人和端京墨都沒有這個念頭,兩人便蘸着茶水,在桌上切磋起棋藝來,妄圖早些過了這時辰。
端京墨正安生坐着,忽的感受到身後有一個目光鎖定住自己,那視線存在感極強,不禁讓她停下手中的動作。
嚴大人不解的看着她,只見她回頭看去,臉上盡是他看不懂的情緒。
楊杜仲。
他與方辛夷坐着一起。
可爲什麼,要一直盯着她?
端京墨不解,但是這灼人的目光讓她哪裏都感到不舒服,他到底想幹什麼?
瞧着端京墨看過來,楊杜仲的嘴角挑起一絲弧度,手中倒是繼續把玩着自己的茶杯。
看着臉色蒼白的端京墨,楊杜仲心中的興味到達了頂峯,這個女子,對他很是排斥,而且,她似乎對他的情緒很是複雜。
可他們,明明是不相識的。
“端姑娘......”嚴甘遂遲疑開口道。
端京墨這纔回過神來,將視線從楊杜仲眼眸收回,開口道:“嚴大人,和你組隊本是想幫你,但沒想到,可能要給你帶來麻煩了。”
嚴甘遂看了一眼身後二人,心中瞭然,“端姑娘過慮了,既然已是同伴,便無麻煩這個說法了。”
兩人話音剛落,便聽見身後二人起身說道:“長公主,既是比試,沒有一些彩頭,可不謂一點意思沒有?”
長公主淡淡開口道:“看來獻王對我準備的彩頭不是很滿意。”臉上倒是沒什麼表情,看不出喜怒來。
“長公主準備的彩頭自是不俗,”楊杜仲拱手道,“只是,我所說的彩頭,是額外的懲罰。”
“懲罰?”
“只是宴會的一次展示,爲何有懲罰的說法?”
周圍一陣譁然,各人議論紛紛。
“有獎勵,自然有懲罰,不然這輸贏,多無趣。”
楊杜仲本就比他人高上不少,常年在封地呆着,身上自是有一種京城中沒有的肅殺之氣。
見他挺直了腰桿,看向周圍審視着,大家倒是同時收了聲,不敢再有言語。
“獻王愛好狩獵,自然喜歡刺激的,只是不知,是如何懲罰的方法?”
長公主似是不在意他在場上的無理舉動,打量着他發問到。
端京墨看着他眼中閃現的光芒,心道不好,她很瞭解楊杜仲。
他最喜歡的便是狩獵,她曾陪他去過幾次,每次,他有看中的獵物時,眼中便會浮現這種光芒!
端京墨手中不禁捏緊了汗。
楊杜仲對於獵物的手段極其毒辣血腥,和在她面前的模樣很是不同。
她並不贊同他虐殺的做法,前世和他提了幾次後,他才收斂了不少。
現在,他又會有什麼玩弄獵物的想法?
“長公主這並蒂蓮養護的不錯,我是極爲喜愛的。”
獻王這突如其來轉換的話題,讓衆人摸不着頭腦。
“獻王既然喜歡,那宴會過後,便送給獻王吧。”長公主擺擺手,似是對自己珍愛之物豪不在意的模樣。
“長公主果是豪爽,”楊杜仲拍手稱讚,遂即說道,“那便請,比試輸了之人,游到湖面中心,將那株並蒂蓮摘了過來吧。”
隨着“砰!”的一聲,長公主的茶杯被擲到地面。
“獻王,我看你今天就是存心來攪亂我的宴會!”
看着暴怒的長公主,楊杜仲倒也是毫不畏懼。
不過是秋後的螞蚱罷了。
兩人的視線交集,誰也不甘示弱。
衆人皆不敢做聲,先別說這湖水涼不涼,男女既然組隊,自是要一起接受懲罰。
這女子在衆人面前下水,再拿到蓮花上岸,得多少人看到她沾了水的身姿。
簡直是奇恥大辱!
這讓那姑娘以後怎麼做人?家風嚴謹一點的,都要扭到道觀裏去做尼姑了。
不知過了多久,終是長公主移開了視線。
本犀利的眼眸中此時佈滿了疲憊,“獻王準備如何進行比試?”
“自然是,”他將眼神鎖定在端京墨身上,“挑戰了。”
得到暗示的方辛夷慌忙走上前來,向長公主行禮道:“長公主,端首輔的才華衆人皆知,獻王也是欽佩良久,所以纔想見識一下端府的博學。”
一聽端府的名聲,周圍的一羣人才將心落了回去。看來獻王不會找他們的麻煩了。
端京墨看着周圍憐憫的目光,不爲所動。只是心中被絲絲寒意包圍。
他對待無關之人,竟是如此狠毒,也怪不得前世會對端家下如此毒手。
她竟與這種蛇蠍之人,生活了那麼久。
“這......”長公主有點遲疑。
端家那迂腐的老頭子是出了名的護姑娘的,蘇蘭茹也是的,背後的蘇家不容小噓。
蘇蘭茹她也是個傻子,閨女也不是她親生的,還那麼護着,聽說端京墨心都不和她一處,也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罷了。
“端姑娘,你怎麼看?”楊杜仲玩味的看着她。她明明眼中閃現過懼意,卻仍挺直着腰背,看起來頗有傲骨。
不過他最喜歡的,就是將這些人的傲骨,一點點打斷,看她們跪在他面前俯首稱臣,眼中只有誠服和奴性。
他有點想看她求饒了。
“我有選擇嗎?”端京墨直視他的眼睛,她不知是哪一處招惹了他。
“當然有,不過這樣我就沒有對手了,那就請端姑娘幫我重新挑選一下。”
聽到此話,周圍人趕緊避開了視線,開席前曾與她有過沖突的李文州瞬間白了臉。
這毒婦,必將給這禍水引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