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陽,你當真要如此?”長公主將車簾掀開,在這羣刁民面前露出她的儀態,還是一貫的高貴典雅,讓人不敢直視。
“嶽嬪現在被監禁在宮內,聖上身體不適,還未對她做出責罰,不過按你對律令的瞭解,你覺得她應該會有怎樣的懲罰呢?”
長公主眼眸微眯,言語中盡是威脅。
岳陽聽到此處,不禁將拳頭捏緊,心中的暴怒幾乎要掩藏不住。
又是這樣,拿他姐姐來威脅他,不過他這姐姐就算如此愚蠢,總爲她人做嫁衣,也是他一母同胞的親姐姐,她不能坐視不理。
岳陽與長公主眼神交視了幾秒,最終還是岳陽敗下陣來,岳陽回頭對手下說道:“按長公主的話辦。”
頓了一下,加上一句,“將他們逼退即可,不是必要時候,無需傷人。”
“是!”
兵官的蠢蠢欲動,兩個勢力即刻便交鋒。
“等一下!”
一個呼聲,伴着馬蹄聲而來。
“籲。”
端京墨翻身下馬,在她身後,還坐着一人。
端京墨喝道:“長公主,你看看我身後之人是誰!”
長公主本聽見端京墨的聲音,不禁皺眉,聽到此話,便朝她身後看去,這一看,臉色不禁大變!
“竹,竹兒?”
尊貴的長公主顧不上自己的矜持與端莊,竟準備下車來到她的面前。
岳陽看得此場景,趕緊打了個手勢,將自己的手下撤了回來。
安姓男子看着這變故,心中得知這是離開的最好時機,也低聲和同伴說了幾句,大夥便很有默契的抓住時間,向宮門走去。
“長公主,那羣刁民要離開了!”方辛夷看着此場景,不禁急了,恐懼讓她衝昏了頭腦,伸手去攔長公主。
“放肆!你竟敢碰我!”長公主一個拂袖將她推開,她這時哪裏還在意到別人,滿眼都是她的寶貝女兒。
沒想到她還活着,雖然現在天還沒有大亮,楊筱竹又躲在端京墨身後只露出了半個身影,但是她不會認錯的!那個就是她的女兒。
長公主不顧侍女的攙扶,跌跌撞撞的跑到端京墨面前,含着淚水看向她身後。
“竹兒,母親好想你,你這段時間到哪裏去了?”
楊筱竹有些害怕,往端京墨身後躲了躲,這個看起來高貴的女子是誰?她是認識她嗎?爲什麼喊她竹兒。
楊筱竹不禁求助的看着端京墨,雖然她和這個端姑娘也不相熟,但不知道爲什麼,她總感覺之前自己認識她。
端京墨沒想到有一天,天不怕,地不怕的楊小郡主會往她身後躲。便開口解釋道:“她是你的母親。”
“母親?”楊筱竹面露迷茫,遂即搖搖頭,“我不認識她,也沒有任何的印象。”
“竹兒,你!”長公主後退了一步,彷彿受到了很大的打擊,瞪大的雙眼滿是不可思議。
“竹兒,你怎麼會不認識我?”說着,長公主給目光移到了端京墨身上,“是你,是你對竹兒做了什麼?不然她爲何會和你在一起,不認識我,我可是她的母親!她怎麼會不認識我?!”
哪知在路上看到一女子在慌張的奔跑着,還摔了一跤,她好心上前攙扶,哪知那女子擡起頭,竟給她驚的石化了。
“不是的。”楊筱竹雖不是很瞭解情況,還是打斷解釋道:“我只是在路上碰到這位端姑娘,她說她認識我,送我一程罷了,我之前與她也不相熟。”
“是的,長公主,我只是與她偶爾遇到,她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一無所知,我也對公主府的祕聞毫不感興趣。”端京墨附和道。
聽到此話,長公主的臉色緩和了幾分,她最擔心的一是楊筱竹在外面受傷,二是她失蹤的事情被別人發現,名聲受損。
既然這端京墨如此識趣,她也不介意賣她個好,畢竟還是她給竹兒帶回她面前的。
“既然是這樣,那我便記住你這個情。”長公主道,遂即殷勤的拉起楊筱竹的手道:
“竹兒,我是你的母親,大元的長公主!你是金枝玉葉的小郡主,你跟母親回家吧,回家我們就什麼都想起來了。”
楊筱竹搖搖頭,環顧四周找起人來,發現人羣已然遠離了她們,不禁心裏有些着急,想要追上去。
“竹兒!”長公主一把拉住她,“你要到哪裏去?”
“放開我!”楊筱竹一把甩開她,“我不知你是何人,我也不感興趣,我現在要去尋我的夫君。”
!
此話一出,別說定在原地的長公主了,就連端京墨和方辛夷臉上都佈滿了驚愕。
大元身世最好的小郡主,竟然在失蹤的期間,成婚了?
縱然是見過世面的端京墨,此時都口乾舌燥張不開嘴。
她將目光放在了長公主的身上,長公主此事手都在顫抖,僵硬的臉色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竹兒,你是在和母親開玩笑呢吧。”
“你在說什麼?”楊筱竹着急的跺跺腳,“你快別攔着我了,我夫君就在前面那一羣人中間,再不追我就要追不上了。”
長公主就感覺到一陣眩暈,一口氣差點都沒有提上來,她說什麼?她的夫君在前面那一羣刁民裏面?
她金枝玉葉養大的閨女,捧在手心怕碰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各種嬌縱,結果被那刁人騙了去。
長公主在心中已然認定,閨女一定是在失憶的時候被人哄騙去,心中滔天的怒意差點將理智燒乾。
恨不得搶過岳陽的劍,衝上去給那賤民砍成肉醬。
“端姑娘,還要請你送我一段,小七做事衝動,我怕他捅出來亂子。”楊筱竹焦急的看向遠方,回頭像端京墨求助道。
“你說,你的夫君叫什麼?”
端京墨有些恍惚,記得,她剛纔見她,問她名叫何人時,她說她叫羅氏。
羅小七,這個名字很少見,和羅小八一樣的少見。
和端京墨一起臉色變掉的,還有方辛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