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娘長得這麼好看,肯定能早點結婚,最好和他一樣,幾年離一個,生出一個足球隊!
而且孩子肯定好看!
讓他家擺脫小輩是光棍的陰霾!
顧若兮眨眨眼睛,覺得這簡直不對勁。
難道是因爲她不夠村?
不夠土,不夠讓人看不起?
這些人的反應是怎麼回事?!
顧己輝神情恍惚。
“你是我妹妹……嘖,我還想追你……”
“追你妹啊!”
顧泓博一巴掌糊在顧己輝腦袋上。
顧己輝輕輕嘆口氣,撐住沙發,長腿交疊,細細地看着顧若兮,他一雙風流的桃花眼眼尾上挑,難得帶出幾分認真的意味。
妹妹啊……
怪不得他對她有一種親近的感覺,原來這就是他從來沒有感受過的血緣親情麼?
可事實上。
顧若兮和他一滴血的關係都沒有。
顧若兮稀裏糊塗地就博得了顧泓博父子的好感。
她覺得肯定是自己做的不夠好,才讓他們接受自己。
顧若兮認真思考,怎麼樣才能討人厭,讓他們把自己攆出去。
顧泓博和顧己輝這父子倆很久沒有好好溝通了,此時爲了一個漂亮女兒/妹妹,一老一少兩個風流少爺交流起來。
顧己輝安排房間。
“沒想到是妹妹啊,唉看來就沒喫好穿好,住在村裏也難怪見誰都一副小鹿般膽怯的樣子,不過也是這樣所以真的純潔。”
“二樓左邊那個臥室風景不錯,早晨陽光明媚,小姑娘多照照太陽,能掃除心裏的陰霾,不會怯生生的了。”
顧泓博安排飲食。
“這怎麼這麼瘦弱呢?身體是生孩子的本錢,身體不好可不行,得好好養養。王管家,多找幾個廚師,給大小姐調養身子!”
顧安然嫉妒地整張臉扭曲的不成樣子,手裏的袖子都被她撕成碎片。
她咬牙切齒。
“我來的時候,爸爸和哥哥都沒有替我收拾房間!果然顧若兮就是來和我搶寵愛的!她就是想搶走我的一切!”
薛彤盈怎麼也想不到會是這樣,一個農村的野丫頭有什麼好的,讓這對父子這個樣子?這不就委屈了她的寶貝女兒。,
她趕忙安慰顧安然。
“爸爸和哥哥是愛你的,你那個房間是最大的。二樓可沒有比你更大的房間了,怎麼能說爸爸不愛你呢?”
“不是,還有一間更大的,當初我想住,爸爸還大發雷霆罵了我,讓我滾出去!還真的差點把我攆走!”
顧若兮聽到這裏眼前一亮。
差點把她攆走?
真是好!
薛彤盈嘆口氣。
“那間房子是你爸爸第一個妻子的臥室,那是他……他曾經愛過的女人,也是你大哥哥和三哥哥的生母,誰都不讓進的。”
顧若兮把這句話記下來。
不能放過任何一個作死的機會。
房間收拾的很快,人們都在忙來忙去,顧若兮也懶得看顧安然那張嫉妒的扭成一團的醜臉。
她自己去二樓晃悠,想找到那個提起來就會被攆出家門的房間。
顧家家底豐厚兒子也各個出息,別墅大的和皇宮宮殿似的,二樓面積十分寬廣,長長的走廊內鋪着柔軟的地毯,牆上的壁畫無一不是名家所做。
顧若兮在一幅畫前停下腳步。
這幅畫的畫布一片漆黑,只能看到成百上千個大小不一的白點分佈其中。
黑與白的元素碰撞,構建出了一種深邃的絕望。
平面的畫,但是看向這幅畫,卻有一種被畫面吸進去的恐懼感。
聽說,有抑鬱症的人不能看這幅畫,很多人在看到這幅畫之後自殺了。
還有人說,不同的人看這幅畫能夠看出不同的場面,甚至有人從白色的光點中看到了自己逝去的母親。
這幅《黑星空》就成爲了禁品,沒有再出現在市面上,最後在黑市拍賣,被一個不知名買家拍走。
她拖着下巴細細端摩了一下,自言自語道。
“其他都是真的,這倒是掛了幅假的。”
她說完,身後有一個滿是不屑的聲音響起。
“你說這是假的?憑什麼?”
顧若兮順口隨意地說。
“因爲真的是我畫的,我當然認識。”
身後的少年冷笑道。
“你畫的?真敢說。”
顧若兮回過頭,發現身後站着一個一米八的男人,他穿着寬大的白t恤,t恤上還有染料,修長的腿包裹在牛仔褲中。
他看着有些瘦弱,眼下一片鴉青色,脣色卻紅的彷彿能滴血。
他用猩紅的眼睛,冷冷地看着她,殷紅的脣挑起嘲諷的弧度。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也敢玷污我的偶像,玷污我最喜歡的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