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虎呢?”雲若看了一圈沒看到人。

    “哦,他去驛站那送燒餅去了,前幾天來了個商隊,跟我們定了一千個燒餅,今日交貨。”

    燒餅果腹,喫起來也方便,行商的人喜歡買。

    “看來你們的買賣做的不錯。”

    “商隊買的多,我們就賣的便宜一點,十文錢四個燒餅。”

    這樣賣的多,也是有的賺的。。

    雲若發現大丫夫婦在做買賣上,還是花了心思的。

    “有一段時間了,街上還沒有其他家賣餅的?”做買賣是最容易被跟風的。

    “有,娘,您不知道,最近都好幾家了,但他們擠子做的不行,加的料也沒有我們的多。”

    在州府,餅好不好喫,比賣的便不便宜更重要一些。

    晚上老五回來,就看到雲若在廚房裏忙活。

    “娘!”老五從後面看,怎麼覺得他娘還長高了?

    “洗手,喫飯。”雲若頭都沒回,專心看着鍋裏。

    今日這道菜,可是她好不容易纔做出來的。

    冰糖肘子。

    一個肘子就燉了一下午。

    老五在雲若打開鍋蓋的時候,吸了吸鼻子。

    孃的手藝,三嫂都不一定比得上。

    可惜娘年紀大了,下廚的次數太少了。

    二虎回來的時候,一家人已經落座,就等着他回來開飯了。

    “娘,今天這個肘子燉的真入味啊!”

    二虎夾了一塊晃盪的肉皮,一口下去,香甜軟糯,肉感彈牙,他都沒細嚼,就給嚥下去了。

    老五平時肉喫的少,今日的肘子有一半都是他喫的。

    喫完,雲若和老四在院子裏打拳。

    二虎看了一會,跟着兩人後面,也能打的有模有樣的。

    草兒和文兒站在最前面,小手臂亂舞,嘴裏哼着聲,也是有模有樣的。

    “娘,你們哪學的這些招式?”老五跟着做了一會,額頭就出汗了。

    這些動作看着一般,真要做到位了,也不那麼容易。

    很快就到了州試的那一天,雲若一早就起來準備喫食。

    擔心老五在考試中會一直往茅廁跑,雲若準備的全是飯糰一類的乾貨。

    水是加了點糖的溫開水,所有東西都放在籃子裏,方便進場的時候檢查。

    一行人走到考場時,門口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了。

    “放寬心。”雲若看他頻頻咽口水,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五還小,還有機會。

    雲若已經看得不少頭髮花白的老頭子,顫顫巍巍地進去了。

    “知道了,娘。”

    幾人目送老五進場,一轉頭,雲若就安排各自回家幹活。

    雲若發現,他們比老五本人還緊張呢。

    幾人說笑了幾句就打算先離開,等會兒讓老四來接人。

    “娘,那個人好像是許白前。”老四眼尖,不遠處有個揹着手看向他們的人。

    雲若順着看過去,許白前伸手跟他們揮了揮,笑着轉頭走了。

    這癟犢子的壞玩意兒...

    三天後一考完,老三就駕着牛車將所有人都帶回了悅家村。

    州府成績一般需等三至五日。

    大丫的燒餅生意也暫時不賣了。

    雲若他們回到村的第二日,張秋宜從上谷關趕回來了。

    不僅她回來了,還帶來了一個人。

    “雲大娘,我回來了。”小姑娘換了一身青色的衣裳,蹦蹦跳跳地躍過門檻進來了。

    雲若在前院收拾農具,後院的空地上,被她胡亂撒的那一包種子,有些長出來了。

    挨挨擠擠的,她要將它們移栽出來。

    “秋宜啊...”

    雲若擡頭,看到了張秋宜身後跟着的高大男人。

    自上次他在路上幫她殺了一個人,之後喊走了老四,他跟她算起來有快一年沒說過話了。

    “將軍,怎麼這時候來了?”

    過了九、十月份,天氣很快就會冷下來,現在該是將士們加緊囤糧草的時候。

    冬日是永業這個遊牧王朝最活躍的時候,在食物匱乏的情況下,奮死一搏是最後的機會。

    萬一打下來上谷關這道防線,他們就喫喝不愁了,就憑這一個理由,每年冬日,都是他們頻頻騷動的季節。

    也是上谷關最易起兵禍的時候。

    所以,高級將領會提前完成糧食的儲備與藏匿,以備軍需。

    “上谷關那邊的稻子,收上來了,打通暗河,連接坡地階梯狀的稻田,鎖水情況很好。”

    “三千五百畝山地和尋得的低窪盆地,收了一百八十萬斤糧食。”

    “今年上谷關的將士,不靠朝廷支援,也能熬兩個月了。”

    如果再加上不算多的紅薯,對將士們來說,每天都跟過年似的了。

    “雲...雲氏,謝謝你。”張景彥比上一次見的時候又黑了。

    人瘦了,也憔悴了。

    雲若估摸着他這段時間也都待在上谷關了。

    “將軍不必客氣,能爲我朝邊關將士盡一份心力,是該做的。”

    “將軍請上座。”雲若領着人在堂屋坐下。

    老三這幾日帶着白白山上,採了些涼粉果,柳氏做了涼粉,就端了兩份上來。

    張景彥飛快地喝完了一份,雲若看他一身汗,將自己面前的那碗也送了過去。

    直到人喫完,涼快了,雲若纔開口。

    “將軍,讓秋宜帶給你的信,收到了嗎?”

    張景彥抹了把汗,纔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兩眼對面坐着的人。

    白了,也長了點肉,看着年輕了許多。

    “收到了,安青是我讓她來的,不過不是讓她來跟你求勞什子生子祕方的。”

    “老子...我這輩子也就只生了她這麼一個女兒,也沒甚不好的。”

    雲若也沒反駁他,這個老大粗,將軍府只有一個女兒可以,但侯府不行。

    尤其,張安青還有野心。

    “我...我就是想讓你教教她,她自小沒有娘在身邊,難免有些事不懂,你將老三老四老五他們教的那麼好,肯定也能帶帶安青。”

    張景彥知道,女兒長大了,有心事也不會跟他說。

    雲氏救過安青的命,在她心裏肯定也不一樣。

    “將軍,世子夫人會在遠山村,是你一早就設計好的吧?”雲若問起這個問題的時候,就覺得心中一把火竄的老高。

    “這事,我原本也要跟你解釋。”張景彥眉頭緊鎖,“這事還要從安青她娘說起。”

    雲若沒做聲,不知道烏樂蓉的故事,有幾個戲本。

    “安青她娘,在安青小時候就離開了,這麼多年一直沒回家,就在你們離開張家村沒多久,安青跟我說收到了她母親的手信,約她見面。”

    “她自三歲後就沒見過她母親,心中激動,找我確認字跡。”

    “我驗過是真跡,她便打算去赴約。這時我纔想起來,幾十年不見的人,怎麼會約自己的女兒在驛站見面呢?”

    張景彥看着雲若沉靜的臉,伸手抹了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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