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站着束手就擒,不如拼死一博,殺出個生天來!
哪怕死,他們也要帶走一個,那就不虧!
於是,男子們拿起棍棒,女子咬牙撿起地上的石頭,就連小孩都朝土匪身上扔石頭,企圖干擾他們,爲大人們博得喘息的機會……
每個人都在爲了自救而殊死搏鬥。
“衝啊!”
“殺啊!”
不過,雙方的力量懸殊實在是太大了,土匪們手上有刀,刃口鋒利,刀刀見血,而他們這邊只有木棍、菜刀、石頭。
男子們手中的棍棒第一下擋住大刀,第二下就被劈斷成兩半,連帶着落地的還有一顆頭顱……
朝土匪腦袋和背上扔石頭的孩子,在砸疼了土匪時,就激怒了他,那土匪沉下臉,轉過身,朝小孩步步逼近,一刀扎進孩子小小的身體裏,涌出的鮮血在夜色裏滾燙又瑰豔,充滿了詭豔之意……
女子們則要幸運一些,至少沒有丟了性命,但是等待着她們的命運,又會比死好多少呢?
龍虎山的狹道上殺聲震天,血流成河,屍橫遍野,斷肢殘臂無數……
在這樣毫無勝算、一面倒的慘烈廝殺裏,蘇家人左手電棒,右手防狼噴霧,硬是殺出一條生路。
將電棒的伏特調至最大,狠狠打在兇惡的土匪身上。
對方原本以爲只是一根普通的黑色棍子,沒有放在心上,哪能想到突然一股強烈的電流躥至全身,土匪被電到,身體顫了幾顫,再補上一下,就徹底喪失了行動力,不能再作惡。
不過,也就只有蘇睿蘇庭自幼習武的少年和蘇華曦這樣的成年男子,才能夠最大的發揮出電棒的作用。
像藍氏楚氏姜氏三妯娌和蘇錦瑟蘇錦繡兩姐妹,哪怕是手裏緊緊握着電棒,也是不敵匪徒的,因爲她們力氣較小,又沒學過武,能打準匪徒纔是叫人奇怪。
所以,蘇明媚又額外給了她們防狼噴霧和辣椒水,讓她們能夠勉強自保。
蘇明媚叮囑她們一定要往壞人臉上和眼睛噴,這能夠讓土匪們短暫失去視覺,亂掉陣腳。
蘇明媚穿越後,異能等級清零,古代沒有喪屍腦袋裏的各種晶核讓她可以吸收、升級,所以她的異能都才一級左右,起不了什麼大作用。
既不能召喚水系異能,水漫金山淹死這羣惡人,也不能用火系異能燒得土匪們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但是在土匪腳下突然挖坑,召喚藤蔓絆住他們的腳步,做一定的干擾,還是綽綽有餘的。
除此之外,她遞給君紫宸一把軍工刀,自己也拿上一把,利落地捅進土匪的腰子裏,再猛然抽出,鮮血濺到她雪白漂亮的小臉上,但蘇明媚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蘇嫣和蘇景言這兩個孩子坐在驢車上,一左一右地守護在蘇將卿身邊。
蘇將卿的面前是一架遠程射擊槍,不論是精準度、殺傷力,還是射程,都要比ak47強得多。
蘇將卿是天生的將才,他有例無虛發、百步穿楊的本事,哪怕第一次摸到這種冰涼的金屬武器,他的心裏卻燃起了一種在金戈鐵馬、醉臥沙場的詭異興奮感。
他只聽了蘇明媚講一遍這個東西應該怎麼操作,就立刻學會了如何瞄準,如何射擊,如何換彈匣。
現在就是實戰,檢驗成果的時刻。
…
黑夜的廝殺中。
一個父親爲保護容貌美麗的女兒不受匪徒的欺辱,被亂刀砍死,妙齡的少女眼睜睜看着她的父親挺拔了半輩子的高大身體,就這麼轟然倒下,眼睛瞪大,死不瞑目。
臨死前,那位父親嘴裏還叫着:“畜牲,不許欺負我女兒!走,雁娘,快走……”
“爹——!!!”少女悲痛欲絕。
“嘿嘿,小美人,你跑啊,你倒是繼續跑啊,實不相瞞,老子看上你了,勸你乖乖跟老子回山寨暖牀,我還能給你一條活路,不然那個老不死的東西,就是你的下場……”那土匪卻一腳踢開雁娘父親死透了的屍體,笑容淫.賤,一步步朝少女逼近後,撕下她肩頭的衣裳,布帛裂開的聲音響亮,少女半邊光.裸的肩膀在黑夜與血色裏,好像白皙的反着光,她逃跑無門,滾落跌坐在地上,身體害怕得往後不斷地蜷縮而去,“不要……”
她是絕對不肯委身殺死父親的惡人的。
若是落到這羣土匪手上,她寧可一死——!
少女的手,突然間摸到一塊尖銳的石頭,她正準備插入自己的脖頸中,只求一死。
子彈穿破夜空,在空中劃出一道肉眼看不見的軌跡,最後沒入那名匪徒的眉心——
“轟!”
那人一瞬間眼睛瞪得宛如銅鈴,似乎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就被子彈收割走了性命,直挺挺的在少女面前倒了下來,再不能無惡不作,對她進行逼迫。
名叫雁孃的少女,停下了引頸自戮的動作。
她衣衫不整,鬢髮凌亂,呆呆地望向遠處——
那裏,月夜下,年輕的男子容顏溫潤,眉眼間卻透露着一抹沉靜,哪怕是在殺人,臉上的表情也像是賞花般優美,充滿了驚豔的味道。
少女不是蘇將卿救下的第一個人,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他的眼神甚至都沒有在雁娘身上停留一下,就淡漠地移開了。
‘是他救了我。’
雖然那位公子未曾說,但,沈雁秋就是知道。
…
雙拳難敵四手,哪怕蘇將卿是個王者,也帶不動一羣青銅,頂尖的狙擊手也受制地形和環境,他能救的人總歸有限。
而蘇睿蘇庭這兩個少年哪怕手持電棒,一往無前,終究體力不支,漸漸的殺不動了。
趙峯等三十餘名官兵,也是死的死,傷的傷,各有慘狀。
就在這時,數名暗紫衣裳的隱衛們落入混亂廝殺的戰局中,兩匹輕騎在月夜下從遠處飛奔而至——
援兵至!
蘇明媚鬢髮凌亂,略微氣喘吁吁,眼睛卻一下子亮了起來,“是大姐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