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了匕首,嘴角揚起的笑意宛若死神的惡作劇。
“我錯了,我說我說,是我硬要把彩禮塞給林家的,也是我半夜悄悄潛入林家把彩禮偷了回來,彩禮現在還在我家地窖裏藏着的。”
“空手套白狼,玩得挺好啊。”
她一腳踢飛劉大嬸,目光森寒冷冽。
“今日是哪些人動的手?”
周圍的人你望我,我望你,紛紛後退了幾步。霎時,幾個虎背熊腰的女人就特別突兀的顯現了出來。
“哦,是你們啊。”
她絲毫不給幾人跪地求饒的機會,直接動手將人收拾了一遍。哀嚎的聲音響徹夜雲霄,衆人已經不忍直視地上被打得皮開肉綻的幾人了。
血淋淋的,太可怕了。
“葉家姑娘,你這下手也太狠了。”
“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老東西,你有意見?”
“你叫我老東西?你有沒有禮貌,你娘你爹就是這麼教你的嗎,半分教養都沒有。”
阿婆撫了撫胸口。氣得上氣不接下氣。
“爲老不尊,倚老賣老,像你這樣的人早點躺進棺材不好嗎?”
“你……”
“阿婆,阿婆。”
好像完全被葉家姑娘氣暈過去了。
“你們幾個,在這兒挖個坑,把劉大嬸給我埋進去。”
不是喜歡配冥婚麼,她也要讓她嘗一嘗被活埋的滋味兒。
被點到幾個人連忙拿來鏟子,任勞任怨的開始挖坑,在強大的實力面前,保命要緊,她們可不想被打啊。地上血肉模糊躺着的幾個人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太恐怖了。
“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劉大嬸驚恐得鼻涕眼淚直流,但眼前的女子眉目冷若寒霜,就是一尊殺神。
她連忙轉頭爬向了林子矜,一邊磕頭,一邊道歉:“林公子,我錯了,求求你原諒我,我向你道歉,我賠償你銀子,你要多少給多少,你幫我求求情吧。”
她不想被活埋啊。
林子矜拂開痛哭流涕的女人,害怕的護住自家爹爹。
他也不是沒有求饒過,但她們放過他了嗎?
“滾遠點。”
葉霜君又是一腳踢了過去,成功將劉大嬸踢暈過去後,世界終於清靜了一些。她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林青衣,將人抱了起來:“冒昧了。”
回到家中,大夫也來了。
好巧不巧,就是之前那個老頭。
“不是我乾的。”
老頭那是什麼眼神兒,她很像暴力狂嘛。
無語。
“我去燒點熱水,你好好照顧你爹爹。”
“嗯,謝謝葉姐姐。”
有她在,真好。
洗了個熱水澡,她的心情好了很多。
走進屋子,老頭的眉頭緊鎖,神情十分嚴肅。林青衣身上有很多傷口,衣衫上沁滿了鮮血,像是被釘着釘子的木條抽的,看着有些觸目驚心。
她今天下手還是太輕了。
“失血太多,得好生調養調養,以後也切忌做一些重活兒。將這些藥膏塗在他的傷口上,每日換一次。”
“哦,好。”
等等,給她幹嘛,她做嗎?
“你這小的夫郎已經暈倒了,本身底子差又落了水,把這藥煎給他喝了。”
她驀地發現地上倒着的人,無奈的嘆息一口氣。將人抱進了另一個房間,這傻子,也沒將身上打溼的衣裳換下來,不感染風寒纔怪。
送走了大夫,她很想從兜裏摸出一根菸點上,但這個世界是不允許出現超乎尋常的東西,難受。
“非禮勿視,我是爲了救人。”
她做好了一番心理建設,但又止住了。不行,這個世界可是不能隨意看男子身體的。
她連忙去村子裏抓了一個男子,爲二人換好衣裳也上好了藥。
她這才放心了下來。
爲自己的機智點了一個贊。
(宿主,你可真是太慫了。)
送上門的美色都不看,還是不是個女人?
(喲,咋還拽上洋文了呢。)
“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
(嘻嘻。)
她拿了一本書坐在了客堂裏,以免二人半夜三更出了什麼意外,她今晚還是守夜得了。打了個哈欠,不睡覺的夜晚真是太漫長了。
(宿主,辛苦了哦。)
“不辛苦,命苦。”
睡得迷迷糊糊的林子矜突然感覺小腹一陣墜痛,痛得他弓起了腰,冷汗淋漓。一陣一陣的抽痛,讓他忍不住輕吟出聲。
太痛了,全身像是泡在冰窟一樣,又冷又疼。
他緩緩坐了起來,乾淨的牀單上滲出了一攤血漬。
睫毛輕顫,驀地有些難爲情。
“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
她敲了敲門,裏面的人頓時沒了動靜。
“葉姐姐,我好疼。”
她推開門,坐在牀頭的林子矜臉色煞白煞白的,脆弱得像個玻璃娃娃。
“你受傷了嗎?”
怎麼有一股血腥味兒?
“我……我,我沒事。”
他羞澀的垂下眼睫,冰涼的手卻抓住她的衣衫不肯放開。
(宿主,你再好好聞聞,熟不熟悉。)
呃?
“葉姐姐,你可以幫我拿一下月事布麼,在爹爹住的房間裏的衣櫃裏。”
“呃,好。”
她恍恍惚惚的出了房門,又恍恍惚惚的將東西遞給他。
就離譜。
劇痛襲來,他還沒走下牀整個人便跌倒在地上:“葉姐姐。”
“沒事吧。”
她將人抱了起來,好人做到底,直接抱着人來到了茅廁。
“對不起葉姐姐,我實在是太痛了。”
“沒關係,有事就叫我。”
“嗯。”
他眨了眨眼,桃花眼裏流露出了一絲隱祕的色彩。
趁空閒的功夫,她熬了一些紅糖水。這種痛,也只能多喝熱水緩解吧?
(渣男就是你這樣說話的,沒事兒就說多喝熱水。)
聞言,她咬牙切齒的吐出幾個字:“我是女的!”
(知道了,知道了,渣女。)
看着牀上被血染紅的牀單,這牀是不能睡了。
“葉姐姐,我好了。”
“哦。”
他羞澀的攬住她的脖子,整個人縮進她的懷裏。她將他帶進了她住的房間,貼心的爲他蓋好被子。見她要走,他連忙拉住了她的衣袖:“葉姐姐,你要去哪裏?”
“我去給你倒一碗紅糖水,喝了會好受很多。”
“好。”
他盯着她的一舉一動,摸了摸柔軟的被子,心跳又開始不正常的跳動了。被子牀單枕頭上都有她留下的味道,很令人舒心。
喝下一碗溫熱的紅糖水,他感覺腹部都溫暖了許多。但隱隱作疼的肚子,仍然讓他有些不好受。
“葉姐姐,我疼。”
他抱緊了她的腰身,渾身顫抖個不停。
看着像個八爪章魚一樣抱着她的林子矜,她伸手也不是,不伸手也不是。坐在牀邊,將被子拉上來一截,將人裹得個嚴嚴實實。
他疼,她也沒有辦法啊。
“葉姐姐,我好痛啊,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瞎說什麼胡話呢。”
他本就體寒,加之今日落了水,好巧不巧,月事又來了,還真是禍不單行。
“葉姐姐。”
他眼尾掛着幾滴淚珠,柔弱的哭腔我見猶憐。
他鼓足勇氣,抓住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處,修長纖細的脖頸飄過一抹緋紅:“葉姐姐,你……幫我揉一揉好不好,我好痛。”
他的小腹比她的手還要冰冷。
“好吧。”
她認命般的點了點頭。
爲什麼她會淪落到做這種事啊。
這個世界太離譜了。
林子矜悄悄擡頭看了一眼她冷硬的下巴,用力抱緊了她的腰身。眉眼低垂,幸福的揚起脣角,他很想成爲她的夫郎,爲她洗手作羹湯,爲她生兒育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