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輩拜見孫谷主,今日進谷,是有要事相求。”
“來找本谷主的,哪一個不是有要事相求?你既然找到了我這裏,就該知道谷裏的規矩。想要焰陽草,一株一碗血。”
他最近研究的毒蚊子,正好缺食物呢,這不湊巧,她就送上門來了。見她遲疑,他連忙補了幾句:“不多,就一小碗。”
他手中這個碗還沒有喝茶的杯子大呢。
“我沒說不答應。”
鋒利的匕首一劃,鮮血四濺,她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孫谷主被她雷厲風行的行爲唬住了,看着挺柔弱漂亮的一個女子,沒想到是個狠角色。
“這是止血藥。”
雖然是你情我願的交易,但他現在還挺怵這個小姑娘的。他還是對她仁慈點兒,免得她記恨上他。
“多謝。”
“不用謝我,你的血本谷主會好好利用起來的,也算是爲我的偉大研究做出了貢獻。你看,這隻蚊子怎麼樣,戰鬥力比其他蚊子都要強,被它咬上一口,比被毒蠍蟄了還要疼。”
嗯?
“所以,你是用我的血在養蚊子?”
她可以報案把這個人抓起來麼?
聞言,孫谷主得意的介紹道:“你可別小看這些蚊子,它們能在一個時辰內將那隻鴨子吸了只剩皮和骨頭。我再研究研究,興許能把人都吸成乾兒。”
“您高興就好。”
要是在她以前的世界,她絕對把這個人揍得連他爹媽都不認識。幸好她不在這個世界生活,禍害不到她。
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她算是見識到了。
爲了不助紂爲虐,她決定在她的血液里弄點兒東西,以毒攻毒,弄死那些蚊子。反正只要她活着,她便與蚊子這種生物不共戴天。
這孫谷主的毒醫之名,她算是知道怎麼來的。
人乾的事兒,他是一點兒都不幹。
回到南宮家,她便開始配藥,微風拂過,手腕處纏着的白紗若隱若現。
不知道要用多少株焰陽草呢。
“阿君。”
一大早,就沒見她的人影。
“功課做完了?”
“早就做完了。”
他揚起眸子,眉眼彎彎如月,快誇他。
“進寶今天真乖。”
“哼哼。”
“該喝藥了哦。”
看到她手中黑乎乎的藥碗,他的小臉兒瞬間皺成包子。
小小喝了一口,好苦。
“良藥苦口利於病,不許浪費阿孃辛辛苦苦熬的藥。”
“知道啦。”
他心一橫,一口氣喝光了藥。見她滿意的神情,他突然覺得藥也不是那麼苦了。
“手伸出來。”
聞言,他乖乖照做。
隨即,她在他的手心兒裏放了一顆糖果。
甜甜的味道在他的口腔裏蔓延,他忍不住伸出手抱了抱她。
她是全世界最好的阿君。
“阿君阿君,我還想要喫糖。”
“不可以,糖喫多了對牙齒不好。”
“就一顆嘛。”
“撒嬌也沒用。”
他像個狗皮膏藥一樣摟着她的手,讓她都沒有辦法騰出手來做其他的事情。
玉手輕擡,一個爆炒栗子便落在了他的小腦袋上。
“你爹好像回來了,你自個兒回書房好好看書。”
“我不要你去。”
南宮誠沒有將她明媒正娶的娶進南宮家,那麼她便不算他爹的人。那個糟老頭子,她給阿君提鞋都不配。
“那可不行,阿孃衣食住行的花銷都是你爹爹花的銀子,可不能得罪你爹爹。”
她捏了捏他的小臉兒,肉嘟嘟的,手感極好。
見她已去找南宮誠,他氣得不行。
冷峻的小臉上驀地多了一絲陰霾。
“君兒。”
南宮誠笑呵呵的看着美人兒爲他端茶遞水,一路上的風塵疲憊皆煙消雲散。
“辛苦了。”
“不辛苦,你看這是我南下買到的一顆絕世珍珠,君兒可喜歡?”
碩大的珍珠透着淡淡的粉色,璀璨奪目,色澤分明。
“喜歡。”
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珍珠,誰不喜歡呢。
“喜歡就好,我不在的這些日子,君兒可有想我?”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有系統給的情話大全,她念起來就跟讀稿子一樣順暢。
“我也很想君兒。”
說着,他便吻了下去。
驀地。
後腦勺一疼,眼前一黑,他便昏了過去。
是哪個王八羔子暗算他?
葉霜君擡了擡眼皮:“你也不怕把你爹給砸死?”
不愧是親兒子,下手比誰都狠。
“誰讓他碰你了。”
他要剁掉他的鹹豬手。
“怎麼,進寶還想當護花使者不成?”
“你看他這張醜不拉幾的臉,不覺得噁心麼?你只是一時誤入歧途,我會把你拉入正途的。不要被金錢矇蔽了雙眼,以後我會好好賺錢,都給你花,行了吧。”
“不要。”
聞言,南宮修離生氣的瞪着她。
她拒絕得太乾脆利落了,氣人。
“你爹比我老這麼多,等他老死後,南宮家就是我的了,可以少奮鬥很多年呢。”
見他一臉認真,她就忍不住逗逗他。
啥?
“你有手有腳的,爲什麼要靠這個老男人?”
“可是女子就是要依附於男人呀。”
男尊女卑的世界,女子可沒什麼出人頭地的機會。
“那,那你也不許依附南宮誠。”
實在不行,他會努力給她依靠的。
“阿孃考慮考慮。”
眼下最重要的,是該怎麼處理地上躺着的南宮誠。
攤上南宮修離這個兒子,他也算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宿主,不用處理了。)
嗯?
(他這一花瓶砸下去,南宮誠非常幸運的腦癱了。)
可不關她的事,現在跑還來得及麼?
說幹就幹,她一溜煙兒就跑了。
反正南宮修離是他南宮誠的兒子,他們也不敢拿他怎麼樣。而她就不一樣了,一個外人,想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