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不飛在鬼神教會里的地位,包括鬼神教主在內,身份與實力大概排在第四位。
絕對的重量級大佬。
沒有雀不飛,也就沒有現在的蘇等。
是他領蘇等進入的鬼神教的門。
蘇等抗拒提起鬼神教會的機密性人物,但在無生的“淫威”之下,不得不妥協。
“雀不飛大人目前靈之境,異能是操縱記憶。”
說到這裏,蘇等自己也不確定了——自己的記憶,也許,真的被雀不飛大人篡改過?
不過,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以蘇等在鬼神教會待了十年的經驗,鬼神教會做任何事都是以攻克人類爲前提,從不會把精力浪費在無用的地方上去。
無生沉吟片刻:“我明白了,你之所以可以奪舍,其實單憑你自己根本就做不到。
那個叫雀不飛把你的記憶封在一個符文裏面,然後和你的‘復活’異能結合起來,最後你強行將自己的記憶施加到別人的身體上,從而達到奪舍的目的?”
蘇等默不作聲。
這小子往往可以通過三言兩語的表面直接看到最深處的真相,他還有什麼好說的?
無生殘忍的揭露一個真相:“也就是說,從嚴格的角度來說,其實你確實已經死了,現在的你就是一段記憶對嗎?”
儘管聽着刺耳,蘇等卻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對。
他的肉身,早就化作一堆白骨,不知流落在何處。
他只能靠奪取別人的身體來繼續維持“仍活着”的假象。
無生玩味一笑:“但如果你的記憶真的被篡改過了,那麼你其實已經不是你了——我說的對嗎?”
蘇等倏然一驚。
他那老太太的身體,開始止不住顫抖:“你、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無生淡漠的收住笑:“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異能世家的大少爺,被鬼神教會給利用了。
要不然憑你的能力,即使沒有家世的加持,也可以闖出一片自己的天地。
也許你二弟就不會因爲你的死而抑鬱不歡,導致病情加重,最終不治而亡。
你三弟也不會因爲在你的影響下加入鬼神教會,最終走向自取滅亡的道路。”
無生曾花了一些時間,調查過蘇家的情況,對蘇家十年來發生的事情,可謂是瞭若指掌。
蘇等渾身抖得越發厲害了。
他哆哆嗦嗦道:“不可能!你休想離間我和鬼神教會的關係,鬼神教會是我的再生父母,我是永遠都不可能背叛它的!”
無生似笑非笑:“我就是提出一種可能性讓你參考參考,你這麼緊張幹什麼?
說句不好聽了,凡事皆有可能。
你身爲鬼神教會成員,應該比我要了解鬼神教會的行事風格……”
“別說了!”蘇等眼神冷戾:“你提出的所謂假設分明就是一派胡言!你要是再敢胡說八道,就別怪我——”
無生饒有趣味的看着他:“就別怪你什麼?如果你能殺得了我的話,早就殺了,不是麼?”
好吧,是他自取其辱了。
他在這小混蛋面前,連說狠話的資格都沒有!
其實無生能理解他。
給了他第二次生命的鬼神教會,對他來說就是第二個家,對於他這種重情重義的人來說,爲了家,就是讓他交出生命也可以。
但忽然有個人跳出來跟他說,其實他的活得可以更美好,就是因爲第二家的強行干涉,害得他人不人鬼不鬼不說,更是連累他的原生家庭,家破人亡!
他不能也不敢接受這個現實。
或者說,他最不能接受的是自己的蠢吧。
萬一無生說的都是這樣的,那麼他就是親手摧毀自己家的罪魁禍首!
這個結果是他的靈魂所不能承受的毀滅性的打擊。
無生怕蘇等會被自己的靈魂一擊擊潰,適時的話題轉到雀不飛身上:“幫我聯繫雀不飛。”
蘇等從痛苦的自我懷疑中回過神來,被無生的命令驚得合不攏嘴:“你要見雀不飛大人?無生,我承認你很強大,但雀不飛大人是你絕對招惹不起的人,我勸你三思而行!”
無生斜睨他一眼,淡淡笑容中的狂妄,讓人覺得給他把梯子,他真可以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
“從我離開放逐之淵到現在,就還沒遇到過讓我招惹不起的人,你越是這麼說,我就越是想見見他。”
蘇等鬱悶到不行。
確實,無生是他迄今爲止見過的最深不可測的人。
但他不認爲無聲就是不可戰勝的。
雀不飛大人一定可以替他出手,狠狠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讓他知道這個社會的殘忍!
這麼一想,他倒比無生還急迫的想見到雀不飛來。
“就算我能聯繫上雀不飛大人,但是你施加在我身上的傀儡術……”
無生輕飄飄道:“放心,我會給你解開這一權限——最快什麼時候能讓我見到他?”
蘇等自嘲道:“雀不飛大人可不是我這種小人物想見就能見到的。我最後一次見到他,他跟我說他最近會很忙,所以我暫時可能不能滿足你的這一要求。”
鬼神教會保密機制嚴格,雀不飛這種重量級的人物是鬼神教會的重點保護對象,他的行蹤神出鬼沒,絕不可能隨隨便便向別人透露,無生明白,他是無法從蘇等的嘴裏問出多少和雀不飛有關的有用線索。
只知雀不飛是個外表年輕、特別偏愛粉色的……男性。
無生根據蘇等的描述,用指尖在地面上畫出雀不飛的模樣讓蘇等進行確認。
蘇等望着地面上惟妙惟肖的人臉輪廓:“……”
這傢伙,怎麼啥都行?
他哪裏能知道,無生紮實的繪畫功底,全拜他所賜!
在放逐之淵生活了十一年的無生,說他自己會忘了仇人的模樣,除了每天都會在腦海裏臨摹一下他的模樣,還會撿起樹枝,在地上畫出他的模樣。
久而久之,繪畫功底突飛猛進,畫形畫骨全都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