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緊迫,她沒時間給無生介紹傀儡卡牌的詳細使用方法。
沒關係,無生聰明,稍微研究研究,就知道這玩意怎麼用了。
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用在了蘇等的身上。
要不然,他豈會放心。
無生的衣角被一隻枯槁的手拽住了。
回頭,看到乞討的老太太——蘇等,用乞求的眼神望着他。
無生淡漠移開視線。
叫你不老實!
蘇等乾癟沒牙的嘴囁嚅着,聲音不大不小,剛剛好,可以讓在場的人都聽到:“小帥哥求求你,可憐可憐我這個老婆子吧,我走了很長很長的路,哎呦呦,這會兒腰痠腿又疼……”
無生:“……”
呵呵,小樣,活該你倒黴。
蘇等這具身體的原主住在虞城城郊,距離這裏有將近一個小時的車程。
蘇等當然是坐車來的這裏。
不過需要說明的事,以蘇等現在的身份,不可能有專車接送他,而他爲了成功塑造“乞討老太太”的形象,自然也不可能坐出租車直接坐到蘇家來乞討。
路,他多多少少都要拄着柺棍走一些。
對身強體壯的人來說不算什麼,但他現在老胳膊老腿的,肯定會有些喫不消。
梁昊弛見狀,和顏悅色的邀請老太太進屋坐着歇歇腳。
當化作蘇碩模樣的梁昊弛親自去扶此時變身乾瘦老太太的蘇等時,無生忽然覺得這畫面有幾分滑稽。
並由此可以再一次印證,梁昊弛是個好人。
蘇等僵了僵,然後連聲道謝。
離開蘇家時,夜幕已然降臨。
無生拒絕梁昊弛親自開車送他回去的好意,慢悠悠走在路上。
距離蘇家三四十米遠的某個拐彎處,一個佝僂的身影焦躁的等在那裏。
一看到無生,蘇等立即氣急敗壞發問:“你對我做了什麼?!”
他好不容易回到家中,看到年邁的母親和剛剛下班回到家的父親,眼淚止不住往下流。
當然,在別人眼裏他是一個生活困苦可憐無助的老人,所以並不會奇怪他的反應。
蘇等貪戀家的溫馨,甚至異想天開的想要裝可憐在蘇家留宿一晚。
然而老太太的身體卻忽然不受他控制,他在一股奇怪力量的操控下,主動站起來,對冒牌蘇等千恩萬謝後,主動離開了蘇家!
“是傀儡術是不是?你對我用了傀儡術!”蘇等恨得咬牙切齒:“你真卑鄙!”
無生漫不經心的看着他,眼神沒有什麼溫度,讓蘇等成功意識到了自己的幼稚。
身爲鬼神教會一員,他早已喪失九淵大陸城民的一切權利,包括人權。
從嚴格的角度來說,以掠奪別人身份的自己,雖勉強沒有加入鬼的行列,但也不能稱之爲人了。
說句不好聽的,他現在就是無生手裏的羔羊,無生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再者,他們鬼神教會的形式風格,以陰險狡詐著稱,爲了完成任務,往往都會不擇手段。
他,是沒資格說無生卑鄙的。
技不如人的情況下,發出弱者無助的悲鳴,只會讓人看笑話。
蘇等愣了一下,立即否認:“不可能!”
“名單上有杜少雲的名字,我今天去找他,他說他沒有參與過調查我父親。”
“他肯定撒謊了,我記得清清楚楚,當時他也在!”
無生仔細觀察蘇等的表情。
和昨天的結論一樣,他認爲蘇等沒有撒謊。
可他同樣覺得杜少雲也不可能撒謊。
這就奇了怪了。
莫非他們之中的某個人,演技高超騙過了他的眼睛?
蘇等見無生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不禁有些憋屈:“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懷疑我說謊?說謊的人是杜少雲不是我!”
其實無生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昨天在他得知蘇等是祕密專案組的一員時,立即追問當年案件細節。
然而蘇等卻一臉茫然的表示自己全都忘了,記不太清楚了。
但卻提供出完整的祕密專案組名單。
這本身也是一件特別奇怪的事情。
當時無生察覺到了這一點,提出質疑。
蘇等茫茫然回覆自己的記憶在一次次奪舍時會出現少部分丟失的現象。
無生當時覺得有名單在手,他可以找杜少雲瞭解當年的情況,沒有深究此事。
現在想想,覺得事有蹊蹺。
“你是祕密專案組一員,可你卻不記得當時的詳情,但對祕密專案組成員記得很清楚,你自己不覺得很奇怪嗎?”
蘇等以爲無生不信任自己,悲涼道:“我現在對你沒有了利用價值,要殺要剮請便,何必找處心積慮找理由?”
無生冷不丁開口問:“你認識的人或鬼裏,有異能是‘記憶’異能的麼?”
蘇等駭然的表情,讓無生有了答案。
“是誰?”
熾熱的大夏天,蘇等腳底生寒,渾身冒冷汗。
他本以爲無生已經夠可怕的了,但事實證明,他遠遠不知無生的可怕程度!
接着,他很快抓住了無生話裏的重點。
“你的意思是說,我的記憶被人動了手腳?”
“是誰?”無生的注意力,根本不會被他轉移。
蘇等泄氣了。
事已至此,他怎麼可能矇混過關?
蘇等咬咬牙,吐出五個字:“雀不飛大人!”
“雀不飛……大人?”無生了然:“異能鬼?”
蘇等頹然。
鬼神教會爲了增加自己對抗人類的籌碼,教會內身居高位的重量級異能鬼的信息是機密,絕不可向外泄露,違者將會被重罰。
然而此時此刻對蘇等來說,眼前的少年比違背教規還要可怕。
無生,是第一個知道鬼神教會有“雀不飛”這號人物的人類。
“可你爲什麼寧願認爲是我被動了記憶,也不肯懷疑杜少雲在撒謊,憑什麼?”
蘇等不服氣。
無生拿食指戳戳自己的太陽穴:“憑腦子。”
蘇等:“……”
也是,只要正常點的,都會選擇相信杜少雲……
“我對你口中的雀不飛大人很感興趣,跟我說說他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