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歡是覺得無論什麼樣的關係,還是要給對方空間。
何況,他是一個不需要有人操心的人。
這病房住起來應該是價格挺貴的。
沈慕言說話間帶着愉悅,“我開了一家公司。”
沈時歡擡頭看着他,“公司?”
她知道沈慕言頭腦很聰明,但是萬萬沒有想到他居然開了公司。
上輩子這個時候並沒有開公司。
也是,她的命運已經改變了。
他發生改變那也是正常的。
沈慕言意會不明道,“我說過了,我會努力的。”
這句話,沈時歡覺得有幾分熟悉,那一定是在其他的地方聽到過。
腦海中閃過一幕幕畫面。
她想起來了。
之前他突然說會努力,她還以爲是學習方面的,原來是這裏嗎。
還有看煙花時,他突然說不報考天文學。
應該是早就想好了吧。
這一切的一切,根本不是突然的,是他早有預謀的。
沈時歡喉嚨有些發緊,聲音澀極了,“你……你是爲了我嗎?”
她說完過後,垂下頭,半張臉幾乎埋在陰影中。
她後悔。
這句話不應該說出來。
沈慕言立馬把話接了過去。
“我是爲了我自己。”
“你忘記了嗎,我小時候說了,我要賺很多錢。”
“我是不會爲了別人而這樣做的,”
沈時歡看他這個樣子,不像是在寬慰自己。
可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沈慕言說的是真心話。
是爲了自己。
沈時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進步,難道他會在原地踏步嗎?
這是他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的確是爲了自己啊。
等他足夠優秀了,才能匹配她。要不然怎麼站在她的身邊呢。
這些和她無關,是他自己想要做的。
何況她不是別人。
是他心上人。
“那我現在開始塗了。”
“好。”
沈時歡動作小心翼翼,十分溫柔。
沈慕言身上還穿着病號服,很簡單的藍白色條紋,裹着他看起來清瘦,實際有力量感的身軀。
他頭髮柔順的在腦袋上面。
這會臉上沒有冰冷的寒意,眉間柔和了許多,臉上有幾道細碎的小傷口。但是都已經結痂了。
給他增添了幾分楚楚可憐的意味。
不錯,他的臉類似於雌雄莫辨,長相上層。
無論穿什麼衣服,總是能夠給人一種十分乾淨清爽的感覺。
爲了能夠給他更好的塗藥。沈時歡整個人和他離得特別的近。
他能夠感受到她呼吸的溫度。
她的手指帶着冰冰涼涼的溫度,很舒服,又柔又軟。
她塗藥時很認真,生怕他會疼,還輕輕的給他吹傷口。
“你要是疼的話記得跟我說。”
“好。”
沈時歡垂眸,捲翹的睫毛像是蝴蝶的翅膀輕輕震動,從他的方向看,可以看到她眼角的淚痣,硬是有幾分勾人。
沈時歡一心一意給他塗藥。
他手臂上的紅腫,很明顯是棍子甩的,她內心酸脹極了。
從來是他保護她。
她的作用到底在哪裏了。
一滴淚和藥融合在一起。
沈時歡動作沒有絲毫的挺頓,沈慕言感受到了。
怪他。讓她哭了。
“真的不疼,只是看起來有點嚇人。”
早知道他就塗藥了。
沈時歡點點頭,“嗯。”
兩個人沒有戳破對方的心思。
等沈時歡徹底幫他塗完藥,發現沈慕言頭髮都快蓋住眼睛了。
“等會。”
她從包包裏面拿出一根髮圈,揉了揉他的頭髮。
他的頭髮柔軟厚實,手感十分舒服。
沈慕言一動都不敢動,臉越來越紅。
他所有的精神全部放在她的手上,能夠感覺她的手在移動。
“好了。”
沈慕言的頭髮被粉紅色的髮圈紮起來,俊朗的面容當中透着幾分可愛。
他伸手摸了摸頭髮,嘴裏嘟囔,“這樣好嗎。”
沈時歡認真的說,“挺好看的呢。”
她臉上帶着笑意,他想,只要她開心就好。
沈時歡笑起來的時候淡淡的,每一次都是嘴角輕輕的往上揚。
帶着固定的弧度,很少看到她眼睛彎彎的。
沈時歡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首先要找某些人算算賬了。
“小言,我晚上過來再看你。”
“等等。”
她還沒走兩步,手被他握住了。
他的手是溫熱的,很有力量。
沈時歡轉過身看着他,心莫名軟了軟,輕輕嘆了一口氣。
靠近他,把手放在他的頭頂,“怎麼了。”
沈慕言沒忍住,頭蹭了蹭她的手心。
和她溫馨時刻少之又少。
“你要去哪裏?”
“我有時間要忙。”沈時歡說,“你別擔心我,我是不會有事的。”
沈慕言:“你是想找蘇家?”
沈時歡:“這是他們欠我們的。”
沈慕言不知道他們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和你一起去。”
沈時歡不贊同道,“你受傷了,還想着去哪裏?你好好的待在這裏養傷。”
沈慕言:“……”
他怎麼放心她一個人去。
沈時歡還想說什麼,病房門被人敲響了。
“誰?”
門外的人聽到是沈時歡的聲音,立馬回答,“時歡,是我。”
沈時歡過去開門,進來的是時逾白。
“你怎麼來了?”
時逾白手中拿着補貼,放在一邊,同時說道,“知道你弟弟受傷了,我來看看。”
沈時歡能這麼快知道兇手,找到沈慕言多虧了他。
沈慕言看到他,沒什麼好臉色。
眼神淡漠,冷冰冰的,拒人於千里之外。
偏偏沈時歡看過來時,恢復正常。
時逾白把這一切收入眼底。
他說,“你弟弟的事情,你想怎麼做?”
沈時歡:“自然是讓他們付出代價。”
時逾白看着他們兩個人的面容,找不到相似之處。
也對,他們兩個人本身也不是親姐弟。
沈慕言的眼神算不上清白。
那沈時歡呢?
時逾白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問,他們之間還沒有到這個地步。
應該說沈時歡對他沒有那麼信任。
她的心像冰封住了一樣。
她渴望愛,但不奢求。
時逾白想了想說,“要不要找個人來照顧弟弟?”
沈慕言皺眉,這個人也太自來熟了吧。
弟弟,是他能夠叫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