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有辦法突破這層布好的防禦陣法。
所以外圍的觀衆很安全，更何況高臺之上還有三名武力值深不可測的人。
比武以一方失去戰鬥能力或者跌下擂臺爲勝負評判標準，當然如果出現一些無法抵禦，甚至可能會威脅到考生生命的局面，高臺上的莫紫煙也會出手相救。
所以盡力施爲就好，就算遍體鱗傷，那些專門負責救治的道人們也會保他們平安。
柳飛率先上臺，高昂着頭，彷彿一隻驕傲的天鵝。
羅厭嘴角勾起，連帶着面具也皺起了褶子，看着怪邪魅的。
身後帶來的護衛低聲衝他說了些什麼，羅厭眼角流露出奇異的光，收斂了一下瞳孔中的兇意，緩緩走上了臺。
不需要介紹和自報家門。
一聲令下，比武正式開始。
柳飛沒有出手。
林待之猜，以他的性格，肯定會有賽前垃圾話環節。
羅厭率先開口了：“我不知道你爲什麼會對我有這麼大的敵意，但你的強大讓我感到興奮，如果不是護衛提醒我不要過早暴露實力，我真想把你腸子挑出來，踩在地上碾碎。那畫面一定極美。”
柳飛道：“在我們青州那塊兒，很流行鬥雞，公雞打鬥之前，頸羽恣張倒立，還時不時怪叫，在我看來，這是虛張聲勢的表現。你這種賽前大放厥詞的行爲，就像一隻爭強好勝的公雞。”
羅厭冷笑一聲，沒什麼文化的他罵道：“垃圾。”
柳飛突然問：“你很喜歡虐待女子？”
羅厭愣了一會，反應過來，自己前些日子手癢難耐，因爲身處洛城不敢太過放肆，只好花錢包下教坊司，以那些可憐女子來發泄心中的暴戾乖張。
他發出莫名變態的笑聲，聲音嘶啞低沉：“我最喜歡把美好的東西撕裂開來，你不知道那些因爲恐懼和顫慄流出的鮮血是多麼美味。所以我會把你打的半殘放到地上，再把你的眼珠子摳出來，塞進你的嘴裏。”
柳飛剛想嘲諷什麼。
高臺上的莫紫煙覺得有點噁心，皺了皺眉，揮手道：“別廢話，趕緊打！”
柳飛及時住了嘴，見識過這女人厲害的他沒再想開口了。
西域交杫國的羅厭王子似乎是囂張跋扈慣了，藏在人皮面具下的目光惡狠狠瞥了莫紫煙一眼，喚出一把重劍來。
怪叫一聲，便向着柳飛衝了過去。
在作爲一代劍仙胚子的柳飛面前玩劍，多少有點打着燈籠上茅房的感覺。
柳飛手中吟龍浮現。
他皺起了眉頭。
這個西域王子怎麼渾身都是破綻？
來不及細想。
看着迎頭而來的重劍，柳飛以巧勁抖劍挑偏，同時借勢左滑。
一個極快的劍花挽過，霜華驟起，吟龍劍鋒帶着寒意斬向了羅厭脖頸。
“叮——”的一聲。
莫紫煙沒有出手。
竹椅上的年輕人挑了挑眉。
林待之若有所思。
柳飛長劍抵在了羅厭喉口，卻再也沒有前進半分。
被長劍斬到的地方出現了一道極淡的白痕，隱隱有金光折射出來。
小道士道：“這就是西域佛門的金剛不壞？”
皮言平點了點頭：“好像是這樣，我打不過他。”
林待之看着他空無一物的右手，心想那你的槍呢。
……
一上來就是這麼緊張刺激的一幕。
雖然那些民衆還未能看清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回過神來柳飛卻已經劍斬對面咽喉了。更令他們驚喜的是，這個什麼國的王子居然毫髮無損，當真是神仙手段，好看好看！
在一陣熱烈的呼聲中。
羅厭直接用手扳開了柳飛的長劍，然後將它硬生生掰斷開來。
他嘶啞笑道：“你沒有劍了吧。”
然後掄着手裏重器便朝着柳飛砸了下來。
“啪”的一聲。
一道極快的劍光亮起，然後又迅速湮滅。
柳飛倒退至十步開外，手中新的吟龍劍已是遍佈裂紋。
他的身前，有點點寒梅消散開來。
……
臺下的觀衆雖然看不清一招一式，但莫名覺得臺上的人姿勢帥氣，劍光花哨，於是紛紛拍手稱快。
小道士許雲柯若有所思點了點頭，對林待之說道：“柳施主劍倒是挺多，但質量好像都不大好的樣子。他有買把好劍的想法嗎，貧道有幾把不錯，都是熟人，價格可以給他便宜點。不貴，也就十幾萬兩銀子。”
“不了。”林待之搖搖頭，“他沒什麼錢。”
許雲柯恍然大悟點了點頭，然後把目光轉移到了手中空無一物的申繡。
……
柳飛的劍很快。
並非是因爲他深知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的道理。
而是因爲無論什麼劍招，使得快一點都會顯得更帥。
就好比他在青州行俠仗義那些年，都是走哪腰懸吟龍，見人先推出鞘三寸，說上一句請，然後再劍光一閃。
待圍觀羣衆看過來時，他長劍就像沒動過似的，人已在百步開外，惡人倒地不起。
連一同下山遊歷的師兄師姐們，都會由衷贊上一句優雅。
羅厭的速度明顯沒他快，甚至看着都不像一個練劍之人。
那柄重劍也就是藉着體能的優勢，打一個以勢欺人罷了。
在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裏，柳飛已經出了無數次劍。
“叮叮叮叮叮——”
吟龍劍或刺、或劈、或斬、或挑……
擊中在羅厭的身上，便像打鐵一般，發出此起彼伏的聲響。
羅厭的面具遭受了無妄之災，碎成無數片落到了地上。
西域人本就雙目深邃，眼窩略顯凹陷，而這羅厭瞳仁彷彿生來就比別人大了一圈，看着黑黢黢的，彷彿被挖空了一般，相當嚇人。
臺下的觀衆總是喜歡拱火，這個時候也不例外。
於是就有些微不可查的言語散入了風中。
“噫，這羅厭王子難怪平日裏帶着面具，原來是長得這般醜陋！”
“西域的男人一個個長得怪里怪氣的，不好看，還是那些胡姬好，個個人高馬大，風味獨特……”
聽着那些風中傳來的言語，披頭散髮的羅厭很是憤怒，似乎在極力剋制着什麼，喉嚨裏發出低沉而嘶啞的詭異聲音。
之前一直在試探的柳飛眼神微眯，這是已經找到了羅厭靈力薄弱的幾處身位。
他隨手扔掉手中斷劍，又召出一把新的吟龍。
看着就像是熱身結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