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蕊山是坐落在青州西面的一座仙山。
據說初創陰陽閣的祖師是個模樣不賴的女子，不僅喜歡強搶民男，還經常做一些聚衆淫樂的活計。
“你說那些傳聞中的事是不是真的？”
黑夜中的朦朧月色裏，柳飛站在一根突出的巨石上，摸着下巴，看着眼前那些銅鑄的巨大雕像，若有所思。
申繡沒去看那些不堪入目的雕像，也沒勸柳飛趕緊下來，只是微微側目，道:“你想到怎麼避開陰陽閣的山門陣法了嗎？”
柳飛撇撇嘴，道:“大不了咱們直接闖進去，如果老閣主沒了，你手裏掏出那張不老書，嚇都能把他們嚇死。我要他們交人，你要他們去半沙城幫忙，多好。”
申繡覺得這個提議很蠢，道:“破軍道法是救命用的。”
柳飛從巨石頂上跳了下來，看了眼插在地底的小白旗，又取出了雲起劍和一把吟龍。
他開口道:“這旗子用了會，進入狀態了。我要把仙階飛劍裏的銳利之意借用一下，放進吟龍里，再用這小白旗吸收來的溫和力量將兩者融合，用平平無奇的吟龍破開一道口子。嘿，我真是個天才。”
說着，他單手拂上了雲起劍，然後抖着指尖從裏面攫取了一絲氣息，顫巍巍將它送進了吟龍里。
小白旗飛速旋轉。
吟龍劍劇烈震顫。
柳飛神情專注，眼神明亮。
“要成了！”他激動不已。
緊接着，“砰——”的一聲，吟龍劍炸了開。
柳飛衣衫有些破爛，目光呆滯。
申繡嘆了口氣，扶額。
“好在小爺劍多。”柳飛不服氣，拂平雞窩似的頭髮，又喚出一把吟龍，道:“再來一遍！”
片刻後，又是“砰——”的一聲。
不堪重負的吟龍劍又炸裂了開。
“再來！”
“砰——”
“小爺還就不信了！”
“砰——”
……
一連着好長時間，渾身破爛的柳飛終於捧着一把滿是裂紋的吟龍站起了身。
申繡在一邊道:“第四十六把。”
柳飛臉色不善地瞥了他一眼，小心翼翼擎着劍朝護山大陣走去。
銳利的劍氣在黑夜裏擊射出一道微芒，波光氤氳裏，吟龍就這樣插了進去。
柳飛輕輕一揮，有極小的口子裂開了。
他示意申繡先過去，然後自己便跟了上去。
那道裂縫很快便消失了，吟龍劍也崩成了一地碎屑。
柳飛隨手扔掉了劍柄。
申繡回望了一眼，一槍就把劍柄戳成了粉碎。
在手中白旗的掩護下，沿山中小道往上，兩人很快就來到了山腰一處樓閣遍地的位置。
燈火通明的位置應該是前廳，裏面似乎修士很多，兩個人不敢靠近。
他們悄咪咪地摸上了樓，小心翼翼地沿着那些磚瓦往深處探去。
突然，柳飛停下了腳步，對身後的申繡做了個噓的手勢。
申繡傳音道:“怎麼回事？”
柳飛指了指腳下的房子，回道:“聽到了沒，下面有人在鼓掌。”
申繡挑了挑眉，不明白大半夜的鼓掌幹什麼，難道說是喜事而不是喪事？
藉着白旗氣息的屏蔽，他集中了些注意力，果然聽到了那種聲音，然而下一刻，他的臉色就變了。
柳飛明顯注意到了這點，於是很誠懇道:“認真聽。”
申繡神情怪異，道:“聽這個幹嘛？”
申繡將信將疑。
半個時辰過去了。
申繡看了柳飛一眼。
柳飛聽得極其專注，示意他不要急，再等等。
一個時辰過去了。
申繡看了眼夜色。
柳飛打了個哈欠，有些無聊。
兩個時辰過去了。
申繡不說話，柳飛咬牙切齒，說什麼還不如換小爺來。
當天空剛泛起魚肚白的時候。
屏蔽五感的申繡睜開了眼，問道:“你還是童子之身？”
柳飛雙眼無神，道:“自然。”
申繡道:“辛苦你了。”
“不辛苦……誒……”
“怎麼了？”
“等等……”
柳飛屏息。
風中傳來一聲極其細微的男子悶哼，以及一陣高亢的嬌聲喘息。
半晌後歸於虛無。
緊接着，便是一陣窸窸窣窣，似乎是提褲子的聲音。
一個渾厚的男聲傳了出來，“小師孃，我不是這樣的人，剛纔只是一時衝動，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一聲嚶嚀，似乎是那人口中的夫人翻了個身了，她道:“你看着我說話。”
男人回道:“小師孃沒穿衣服，我不敢看。”
“你是怎麼能說出這種話的？”
男人義正言辭，道:“小師孃，你我都知道，大家是各取所需，你借我修煉這件事，以後如有需要儘可再提，我不會嫌辛苦，但讓我去做構陷長輩的事情，我是真做不出來。”
女子徑直打斷了他，道:“我下了毒。”
男人怔了怔，隨即強裝歡笑，道:“不可能，我小心謹慎，未曾吻過你。”
女子道:“不是嘴。”
男子沉默了。
那小師孃道:“在掌門喪禮上，和掌門夫人搞到一起，也是死罪。”
男子更是說不出話來。
小師孃繼續道:“你是掌門繼位人選之一，幫我殺了那幾個賤人，我可以助你登位。”
男子氣笑了，道:“除了這張臉，你還有什麼本事？”
小師孃不慌不忙，道:“在掌門大殿隔壁掌管藥房的王師叔也爬上過這張牀，你不是最想要那閣中至寶雪玉紅海蔘來助自己突破一品的嗎？我也可以幫你。要知道，突破到了一品，你這雙手說不定還有恢復的可能。”
男子沉默了片刻，道:“我不相信你只要我去除掉其他幾個師孃那麼簡單。”
小師孃笑了笑，道:“那是當然，我要男人，很多的男人，最好是童男。如果有一千童男，我兩年內有望突破到二品，甚至進入一品也說不定。除此之外，我還要當太上長老。之後宗門的事，你需要問和我商討。”
男子沉默了好一會，才道:“這樣你身體喫不消。”
小師孃道:“喫不喫得消你不是最清楚嗎？”
又是好長一陣沉默。
之後兩人又開始爲愛鼓掌。
申繡聽得面紅耳赤，道:“女人真可怕。”
柳飛臉色有些凝重，道:“你剛纔聽到那女人說男的是不是雙手斷了？”
申繡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你是說……”
柳飛點了點頭。
申繡道:“不要衝動。”
柳飛眼神微眯，看着天邊半輪紅日，道:“現在正是最好的時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