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嘲諷還沒能暴怒,鄭鈞升回頭撞見蘇哲州冷酷疏離的面龐,猶如一盆冰水將他的火焰澆的透心涼。
“蘇哲州?”
鄭鈞升滿臉的錯愕,夾雜着一絲心虛,“你…你是他的同夥?”
說沒有一點忌憚是假,蘇哲州雖說不至於是什麼惹不起的大人物,但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招惹冒犯的存在。
憋了半天的姜城終於說話了,像是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般,惡言冷語反駁。
“誰來找同夥了,我只是來確定我女朋友的安全,你以爲誰都像你這個懦夫一樣打不過就回去找人!”
背對着他們的轉椅裏的兩人都各自一愣。
這話說的鏗鏘有力,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怎樣的熱血男兒,結果倒是把她給抖出來了。
江眠不意外姜城會將自己抖出來,畢竟他目前需要擋箭牌,而自己這邊出了些狀況,那麼只能就地取材了。
他其實從進門的第一刻就認出了林展闌和蘇哲州兩人。
被擾亂計劃的蘇哲州環着胸不住皺起眉頭,十分的耐人尋味。
這個人居然把安眠給抖了出來,是伺機報復,還是明哲保身?
鄭鈞升出門在外臭名昭著,其中首當其衝的便是當屬女色,看上的女人無論是否有家室,是否心有所好,都不惜一切代價搶奪過來,用慘無人道惡劣低俗的手段。
他能這麼囂張,因爲身後有他父親市長撐腰,他又是獨子,備受寵愛,幾乎誰都不放在眼裏。這不,前些天強了個大學生,被人家報警抓去監獄蹲了一個星期,才被市長託關係弄出來沒幾天。
果然聽到姜城還有個女朋友,鄭鈞升立馬心猿意馬了。
他過去抓住姜城的頭髮掀起頭皮,“還敢跟老子嘴硬,女朋友?你女朋友在哪裏!”
姜城喫痛咬牙,“你想做什麼!”
鄭鈞升淫笑道,“做什麼?待會你就知道了,嘿嘿…”
“你個禽獸,你要是敢動我女朋友,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鄭鈞升不以爲意,這種話他聽多了。
他市長之子的身份勾勾手大把女人前撲後應,不過他對送上門的女人不感興趣,他喜歡嗆辣的,特別是在他身下絕望又痛苦的樣子,太滿足他的掌控欲了。
說着他不禁開始在包間裏尋找女人的身影,目光期待又火熱。
那兩個被林展闌點來陪酒的姑娘害怕中又夾着晦暗不明的期待,在他的眼神掃視中低着頭。
那些庸脂俗粉自然入不了鄭鈞升毒辣的眼光,很快雙繫着黑色絲綢高跟鞋帶的美足讓他心神盪漾。
見他就要往江眠那裏去,姜城演技大爆發,“你別過去,別動我女朋友!”
似乎是掙脫束縛了,一陣雞飛狗跳,姜城雙拳難敵四手,再次被制服。
鄭鈞升被他抓了一爪子在臉上,氣不過的他兩腳踹在他的肚子上,一拳將他的臉打歪,“狗東西,還敢反抗,信不信小爺把你女朋友玩過之後讓這裏的人都輪一遍!”
如果是以前的安眠,已經感動得淚流滿面,二話不說撲上去和他同死共生。
江眠確實感覺到莫名好笑,輕嗤一聲。
可別忘了,如果不是他莫名其妙將她扯出來,林展闌和蘇哲州的配合,會讓鄭鈞升見都沒見她就被打發離開。
好像事情又麻煩了些,林展闌嘆息一聲,“唉,小東西,浪費本公子這麼多時間,你得好好做出補償呢。”
“鄭均升,你想玩誰?”
椅子轉了過來,那雙美足的其它風景映入眼簾,但最爲明顯的確是某個男人侵略性十足的冷眼。
鄭鈞升的腳步一頓,“林展闌?!”
林展闌聳了聳肩,皮笑肉不笑,“很奇怪?”
好像也並不奇怪……蘇哲州的好友就是林展闌,他們一起出來玩玩有什麼奇怪的。
當鄭鈞升看清楚他懷中女人的真面目,他瞠目結舌,說話都不利索了。
“是…是你。”
整個夜場一眼就把他勾住的那個女人!
今天發生這麼多事情,也全因她而起,他想要回頭找她的時候才發現她不見了,他並沒有着急尋找她,因爲被他視作獵物的女人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沒想到她居然在這裏!
江眠嘻笑活潑的擺了擺手,“嗨,大哥哥~”
鄭鈞升激動得不能自已,相比起之後還要花費時間去調查她的蹤跡,她主動出現能讓他省下不少春宵時間,“小可愛你怎麼在這裏,快過來。”
眼看那鹹豬手就要碰到她,林展闌及時攔下,“哎?鄭鈞升,你想做什麼,這是我的女人。”
江眠見狀委屈的往林展闌懷中縮了縮。
姜城像是不計前嫌了,在語言阻止他,“鄭鈞升!你不準碰我女朋友。”
只不過他這語言阻止反倒是更像提醒,爲了能拉她下水,他真是用心良苦。
江眠暗暗譏誚,看着他慘不忍睹的面龐,表面上還要裝作被他英勇行爲感動。
“姜城……”
鄭鈞升在把妹這塊腦子前所未有的靈活,不用姜城提醒,聯繫撿到她開始的前因後果就知道,她正牌男友還在這被押着呢,她絕不是林展闌的女人!
那麼他不用擔心得罪了林展闌。
林展闌的阻撓惹惱了鄭鈞升,聽到他的話當即不滿,“什麼幹什麼,她是我先看上的獵物,凡事也要講究先來後到,把她給我!”
一個林展闌麼,只要自己沒有做錯事留下什麼把柄,他也拿自己沒辦法不是。
鄭鈞升不以爲意,堅定的要和他搶人。
蘇哲州一向溫潤的聲音陡然凌厲,“鄭鈞升,這裏不是你隨意撒野的地方!你今天不請自來帶着這麼多人擾亂我的假期我還沒跟你算賬呢!我不管你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麼,你要是能好好說話管住你的下半身就坐下好好談,不能就請你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