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女配不想努力了 >第62章:貴妃倒拔垂楊柳
    這老皇帝說一句話咳一聲,咳得在場的人心跟着顫,大氣都不敢喘,生怕有人吹一口氣他就撐不住倒了。

    江眠不忍直視,她都怕他當場駕崩在這裏,那多晦氣啊。

    所有人歸位,她一眼望去一目瞭然,關鍵人物都在前一排。

    一開始江眠認爲,會不會是皇帝覺得自家爹功高蓋主,被皇帝忌憚下降頭,現在看來她否認了這個想法。

    這老皇帝自己估計都快成撐不住了,哪有那閒工夫作妖。

    他的右手下座是位看着年齡不大,舉止儒雅的男子,他身着四爪蟒袍,金冠束髮,一張鬼斧神工的俊臉正值巔峯成熟期,足以迷倒一大片官家小姐。

    想必這位就是太子了吧。

    許是她的目光太醒目,望着別處的太子對上她的視線,微微頷首以示打招呼,沒有多餘之舉。

    江眠收回目光,太子身邊都是老頭子,再無年輕人,她轉至皇后身邊。

    這位應該是三皇子了吧,都是一個爹的基因,樣貌差不了多少,三皇子面容稍微冷硬一點,眉間有幾分皇后的影子?

    通常古代嫡長子繼位,所以江眠自然而然認爲太子是皇后所出。

    她找了一圈也找不到六皇子,索性先不理。

    這兩個就是有可能給她下毒的兇手?到底是誰呢。

    “聽聞軍師所言,這次能大獲全勝,是愛卿之子跋山涉水趕往邊境所出謀策劃,此事可真?”

    一下子所有目光都投至江眠身上,她就坐在將軍的席位,不用說應該就是皇帝口中的那人。

    某女身體微僵,沒再敢探頭探腦。

    章父不卑不亢迴應:“回皇上,事情屬實,因些不易宣揚的家醜,簪兒前往邊境尋父,機緣巧合下聽取了軍師計策,借鑑展露頭腦天賦,着實讓微臣驚喜萬分。”

    大臣們爆發驚歎,他們中有些人清楚邊境的事,有些疑惑別事,眼底複雜。

    老皇帝笑意滿滿,拍案叫絕,“好!賞!不愧是我護國重臣,子承父業,是我秦揚之幸。”

    在自家父親的眼神暗示下,江眠趕緊出位過去廳中間行禮:“多謝皇上賞賜。”

    一名兩鬢斑白的老大臣發言:“章將軍不是僅育有二位千金嗎,何來這般大的公子。”

    章父額頭落下一顆汗,“額…簪兒便是微臣的長女,臣讓她身着男裝只是爲了在軍營裏不會引起震盪。”

    這玩意是女的!

    衆臣皆驚,太子三皇子同樣驚詫,無數道目光齊齊在她身上打量,企圖從她滿身的男人味裏找出女人的痕跡。

    這人高馬大的漢子是女的?根本沒人發現江眠是女兒身,你會懷疑一個壯漢是女人嗎?

    目光太赤裸,章父難以啓齒輕咳一聲:“想必再座的各位對小女身上發生的遭遇也有所耳聞,早年身患奇病身體臃腫,九歲癡傻。不過現在苦盡甘來,癡傻好了,渾身都是幹勁,不輸同齡人的聰明機靈。”

    當年啊,章將軍一直都是熱門人物,他家裏鬧出什麼醜事都能傳遍大江南北。

    這事還蠻有知名度,當時朝廷之上取笑他的人不少,替他惋惜的也不少,都認爲他的嫡女廢了。

    但畢竟就一個女兒,又不是兒子,事情來得快,去得也快,現在看來沒想到這嫡女不僅沒廢,還是個蒙灰的金子。

    震驚四座之後,又是羨煞旁人。

    聽聞江眠的遭遇,老皇帝深感同情,“原來如此,那這可是一大喜事,女子有這等聰明才智屬實不易。”

    江眠抱拳應下:“多謝皇上誇獎,臣女遭受衆多白眼早已看透人生,治不好就算了,臣女便當個男子隨父出征。”

    這話說的,在場大臣估計一大半都取笑過她,頓時視線心虛挪到一旁。

    皇帝對她頗爲欣賞:“好,有魄力!你立下如此大功一件,朕准許你一個條件,說吧,想要什麼賞賜。”

    這個時代男尊女卑,一名女子想要出征打仗是不被准許的,但耐不住她太想男人了,皇帝也被她的豪情壯志激起熱情,特此把她當成了男人。

    江眠一聽這話,心中狂喜。

    賞賜居然不是固定的!那有待考慮的就多了。

    衆人等待着她,想知道她會提出怎樣的賞賜,她抿脣思量,“臣女想不到有什麼想要的,能先把賞賜放在您那,往後想到了再取不?”

    章父皺眉嘖嘴,“不可如此任性…”

    皇上難得如此歡心,沒有猶豫打斷章父:“哈哈哈,行,朕準了。”

    皇帝老子都準了,章父還能說些什麼,自然是叩謝隆恩了。

    慶功宴開始了,戲班舞女開始作樂表演。

    江眠完全沒心思看,她的目光一直在太子與三皇子身上徘徊,似乎能看出誰長誰短似的,偶爾還被國師吸引去。

    釋梵音還擔心她當衆被揭露,衆人異樣眼光會讓她承受不住羞愧難當,沒想到這女人心眼還挺大,果然不能跟普通女人那淺薄的臉皮一併而論。

    他眼角掃過桌上那啃了幾口的蘋果,真是沒心沒肺。

    又臭又長被當成猴子看的慶功宴隨着時間的推移中結束,江眠屁股顛了一整日馬,又坐了一下午看宴,現在渾身酸累,無比想要躺下來休息。

    然而還沒有完呢,將軍府還有個年彤在等着她。

    江眠嗷嚎連連,她現在啥也不想管了,她好想休息!!

    說好再也不喫苦受累呢,怎麼這麼快就打臉了。

    皇宮散夥後,距離將軍府越近,章父的臉蹦得就越緊。

    江眠忍不住問,“爹,您會處置年彤麼。”

    看孩子如此小心翼翼生怕他變卦的模樣章父就愧疚心疼:“自然,那毒婦欺辱你如此之久,豈能輕易饒過。”

    他自是沒有忘記他的恥辱,識人不清讓自己的孩子無端遭人虐待這麼久,他不說話只是在想要如何才能解氣罷了。

    江眠還沒有完全放心,鬼知道年彤會不會預料到她的去處,然後把所有東西處理乾淨,來個死不認賬。

    他爹爲人剛正不阿,公正無私,在邊界時是她趁熱敲打利用他最大化愧疚心,才讓他心偏到自己這邊的。

    越想越不得了,江眠拉着他的手臂撒嬌:“爹,知道您回來年彤定是會像以前那樣,將虐待孩兒的痕跡僞裝起來,您要不先派人查查看,不要打草驚蛇。”

    章父聞言,也覺得可行。

    以往他每次回去都會去看她,她住在大院子裏,喫好住好,哪有受虐的樣子,想來也是年彤那毒婦迷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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