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那不是在打架，是在保護自己。
就很多人而言，能平安健康長大，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所以也沒有絕對的好人和壞人，寒曉不認爲自己是一個純粹的好人，但也從不認爲自己是一個壞人。
她遵法守紀，從來沒有主動去傷害他人，沒有反社會傾向，沒有性格偏激陰暗，也沒有自我墮落......成長爲今天這個樣子，儘管依然普通平凡，但是她對自己很滿意了。
江玉柏在聽了寒曉的話後，神情嚴肅，沉思了半晌安慰道：“以後不會有人欺負你了......小叔很厲害的。”
寒曉一愣，不由得笑了，欣然地點了點頭。
隨後，寒曉也不再多說什麼，至於何磊罵了哪些難聽的話，她看過視頻，想想就清楚了。
有些事情她最能感同身受，沒有父母的小孩最容易遭受到的惡意。
哪怕雙胞胎出身在富貴的家庭，有很多人寵着他們，但是成長過程中父母的缺失，對他們來說仍是最大的遺憾。
不過，江玉柏是個聰明的小孩，有些問題他知道如何應對。
而且很多事情本身就是靈活機動的，根本就沒有什麼能應對所有情況的所謂正確的做法。
過了一會兒，江玉清和江玉桃一起回來了。
近段時間，江玉桃身上的變化是最大的，自從發育之後，個子蹭蹭往上長，現在儼然一個少女模樣了，以至於寒曉每隔一段時間看見她，都覺得她又長高了。
唯一不變的，見到寒曉還是喜歡撒嬌賣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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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左右，寒曉想在睡前發信息戳一下江文康，而對面的視頻通話直接回過來了。
江文康出國已經十來天了，因爲兩地時差的關係，他們開視頻的數次並不多，就算給對方發信息，也不像以往一樣能及時回覆。
把手機倚在電腦屏幕前，寒曉趴在桌面上，下巴抵着手臂，看着手機裏的畫面直笑，“江總，早上好呀！”
而對面的江文康見到穿着睡衣十分輕鬆慵懶趴在桌面上的寒曉，脣角不由得勾起，“晚上好！”
江文康身上穿着整齊的正裝，背景是白日裏光線明亮的辦公地點，很顯然他現在不是在休息的時間。
“你忙嗎？我會不會打擾到你？”寒曉問。
江文康擡手看一下表，說：“稍後要開會，我們有十五分鐘的聊天時間。”
如果時間充裕，寒曉還可以東扯扯，西扯扯，可現在時間有限，她反而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了。
江文康指腹摸了一下屏幕，就好像摸到了她光滑軟綿的臉蛋，笑着問：“怎麼不說話？”
“不聊天也可以的，我就是想看你一眼。”寒曉說。
寒曉特意湊近手機，笑着說：“特別清楚，你今天超帥的。”
她一直覺得江文康是她見過穿西裝最好看的男人，她絕對不是戀人濾鏡......
看到平時小巧的臉蛋在手機屏幕裏變成了一張大圓臉，江文康不由得笑了，因爲工作上的不順而煩悶的心情，此刻也輕鬆很多了。
寒曉果然自帶治癒功能。
江文康問：“想我了嗎？”
“嗯...這個...要看情況！”寒曉說。
江文康眉梢一挑，“你想我還要看情況？”
“要看情況決定我想還是不想。”寒曉煞有其事地說。
這種說法真是清新脫俗，江文康好奇：“怎麼說？”
“如果你想我，我肯定也在想你；要是你不想我嘛......”寒曉慢吞吞地說。
江文康替她接上：“你就肯定不會想我？”
“我肯定會加倍想你......”寒曉說完，自己先笑了起來。
“有多想？”
“朝思暮想、晝思夜想、魂牽夢縈、一日三秋、望穿秋水......”寒曉把腦海裏能搜刮到的四個字逐一往外拋。
江文康失笑：“不錯，你的文學水平又進步了。”
趴着說話太累了，寒曉便直起身子靠在椅背上，視頻裏頓時看不到她的臉了。
江文康手指扣了扣手機屏幕，“寒曉，我要看你的臉。”
“不給看了，再看要收費了......這樣聊天就挺好的。”
江文康本來還有點失望的，隨後看到高清屏幕上寒曉白皙的脖頸和若隱若現的鎖骨，眼神不禁一變，忽然覺得喉嚨發乾。
真想咬一口。
他忽然覺得這個視角確實很不錯。
十幾分鍾也不算短，寒曉是想到什麼說什麼，儘量說一些有趣搞笑的話題，也會自動屏蔽掉一些不愉悅的事。
出門在外，工作壓力已經很大了，寒曉不想影響他的心情。
“你的脖子很敏感。”江文康徒然開口說道，不知道是不是隔着手機的原因，聲線很低沉。
是真的敏感！親一下就忍不住顫抖。
寒曉輕鬆隨意的聲音戛然而止，卡頓了幾秒，忙不迭伸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她覺得自己的脖子被人“非禮”了。
隨後，寒曉直接讓手機躺平。
江文康看到屏幕裏的畫面就變成了白茫茫的天花板，輕笑道：“寒曉？”
寒曉緩了片刻，摸了臉頰一把，“要掛了喲！”
“你又害羞了？”江文康好笑地問道。
寒曉不承認：“......是時間快到了。”
“那好，再見！”江文康說完了這句話，又慢悠悠地接着說：“其實...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最喜歡親......”
寒曉連“再見”都沒說，直接在手機上一戳，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