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捉大馬猴!”
秦桑嚷嚷着,往方纔手指的方向跑,墨忱卿被她一帶,差點被帶倒,撲在她身上,他站住,拉住她往懷裏一帶,“叫你小心!仔細摔倒,花叢有刺!”
秦桑被迫撲進他懷裏,一擡頭,瞧見他被月色浸染的臉,美得不像話,她一踮腳,穩住了他完美的下頜線。
墨忱卿低頭,攫住她的脣,一路吻到耳際,壓低了聲音:“大馬猴走了。”
秦桑微閉着眼眸,心裏冷笑了一聲,停了一瞬,她勾起嘴角,“那我們是不是可以放肆吻了?”
墨忱卿垂眸望住她的臉。
小姑娘今晚眸光瀲灩,有點冷豔。
“可以了。”他忽然邪肆一笑,吻住了她的脣瓣。
風過涼亭,月移西窗,蟲聲唧唧。
人影交疊,纏綿悱惻。
……
秦桑一大早先過來看六皇子,給六皇子鍼灸過後,又餵了湯藥,然後從角門回了王府主院,給王爺鍼灸,又去下人院給萍兒換了藥,忙活完,匆匆吃了早餐,趕緊去醫館了。
墨平新招來的大夫們本來想看看秦桑的醫術,沒想到兩天沒見着人,大多數都沒了耐心,但苦於有忱卿世子的面子在,都沒好意思離開。
秦桑急匆匆進醫館,諸位大夫都等在茶水間,她趕過去,連連道歉:“不好意思各位,這兩天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有位病人,必須親自照看,所以沒能過來。各位海涵。”
“沒關係,知道您忙,王府往來結交的都是權貴,自然是要親自照看的。”直男黃大夫冷嘲熱諷。
秦桑好笑道:“嚯,這夾槍帶棒的。不過啊,你說的對,我這次親自照看的,確實是權貴,還是不能拒絕的權貴。皇上的六皇子,摔了一下。”她指了指腦袋,“顱內出血,萬幸救了過來,不敢大意,所以就只能晝夜看守幾日。哎,你們可別出去亂說話啊,掉腦袋的。”
都是墨忱卿的人,雖然都恃才傲物,但人品還是信得過的,該用點策略的時候,就得用。
秦桑做了個砍頭的手勢。
幾位大夫都愣住了。
“真的假的?太醫呢?皇上幹嘛要讓你去啊?”黃大夫直男發言。
旁邊一名大夫道:“黃大夫你不知道?前些日子,皇后娘娘病了,也是秦大夫給治的。這事兒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黃大夫狐疑:“真的假的啊?我丘城來的,你別騙我。”
“誰能拿這事兒開玩笑啊。皇上都信任秦大夫,想來,秦大夫的醫術肯定很出衆吧,怪不得墨州都傳秦大夫是神醫呢。”
“神醫我可不敢受,不過,我自認醫術還是可以的,要不然也不敢開醫館,畢竟,誤人性命那可是最缺德的。”秦桑一邊笑,一邊讓小花和秋雨秋韻維持秩序準備開工。
秋水今日留在王府協助宮人照顧六皇子,秦桑便選了秋雨和秋韻跟過來。
大夫中有一位癡迷醫術的,追着秦桑問道:“秦大夫,你剛纔說這個……六,啊,就是那位大人物,他摔到了頭,出了血,是怎麼個出血法?你又是怎麼救治的?”
“哎哎哎,老周,你這不對,衆所周知,藥方是大夫的命根子,人家秦大夫怎麼會外傳呢?”
秦桑淡淡笑道:“怎麼不會外傳呢?我在墨州有一家醫學院,是專門教授醫術的,現在收了幾十位學生,我希望,等我能力更強一點,能收更多的學生學醫,造福百姓。”
“我這裏有診療記錄,周大夫如果有興趣可以拿去一觀……不過,我的治療手法和常規的手法不太一樣,周大夫要是有什麼疑問可以來問我。”
小花從揹着的包裏找出了診療記錄冊子,雙手遞給那位周大夫,秦桑趕着上工,道:“我一會兒要開始坐診了,因爲有女病人,不便邀請諸位旁觀,如果有合適的機會,我會讓墨平來請諸位的。我讓墨平帶了些我平日積累的治療心得小冊來,諸位有興趣的話,就看看,也希望你們給我指正。”
衆人這才注意到,小花揹着的那個包袱,大的有些出奇,看樣子還很沉。
小花把包袱交到墨平手上,“墨侍衛,拿去吧。”
墨平手腕一沉,差點沒接住,“小花姑娘,這麼沉的東西,你早說呀,早說,我說什麼也不能讓你一個姑娘家家的拿呀。”
小花滿不在意,“我拿得動,不用你。”
幾位大夫看得嘖嘖稱奇,這秦大夫與衆不同也就罷了,連她的小丫鬟都這麼與衆不同!
秦桑回到自己的診室,開始了忙碌的工作。
缺席了兩天,今天知道她過來坐診的人並不多,來的都是特別急或者來碰碰運氣,或者不知道她行程的人。
病人不算多也不算少,她有條不紊地看了十來個病人,外面忽然吵嚷起來,“秋霜,你出去看看怎麼回事。”她吩咐了一句。
秋霜去了片刻,就跑了回來,“姑娘,有一位腹痛的病人,吐了好多的血,快要不行了,您快去看看吧!”
“這位夫人,真是對不住,我先去看看那位急症的病人,勞您多等一會兒。”秦桑說着,趕緊跑到大堂,就只見幾名普通穿着的百姓,圍着一個牀板,牀板上躺着位中年男人,男人身邊全是血,嘴角鬢髮也沾滿了血。
大堂裏有膽子大的,圍着觀瞧,有膽子小的,已經躲到了門外,嚇得吱吱亂叫。
幾位大夫也都趕到了,黃大夫俯身在患者身邊,正在給他診看。
秦桑神色嚴肅動作迅速,“都讓一讓,把他擡到診療牀上去!”
小廝們動作熟練地推了診療牀來,把患者擡了上去,推進了診療室。
秦桑戴上了特製的橡膠手套,拿了聽診器,跟進了診療室,看黃大夫也跟了進來,她便站到了牀的另一側給患者做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