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可以會一會這支神祕的軍隊了。
終於,可以揭開這打敗了東夷大軍的鐵軍的真面目了!
兩人乘坐馬車,後面跟隨了墨府的府兵,約摸有二三百人。
一行人浩浩蕩蕩開往墨家軍駐地。
墨如海雖然鎮守墨州,卻從沒到過這裏。
這裏守衛森嚴,自成一個體系。
他當初倒是試圖把自己的兒子塞了進去,只可惜,他的兒子被墨忱卿給殺了。
就憑他的兒子能進墨家軍,就說明墨家軍不是鐵板一塊,只不過,它比其它軍隊紀律更鐵一些。
到了轅門前,一行人被崗哨攔住,墨如海拿出了聖旨,道:“我奉皇上之命前來,速速進去稟報你們的督軍。”
墨家軍這一代的督軍亦是墨家族人,姓墨名辛,據說自出生起,就被送入軍中,當成軍人培養,就算是墨家族人,也鮮少有人見過他。
墨如海也沒有見過這個人。
他有些激動,就要一睹墨家軍督軍其人的尊顏了,他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物?
墨忱卿只是帶了幾萬墨家軍,就平了東夷大軍,可見,墨家軍乃是虎狼之師!
而培養訓練了這樣的墨家軍的人,就是這個督軍墨辛!
得是什麼樣的英雄人物才能訓練出那麼厲害的軍隊?!
崗哨進去稟報,兩刻鐘,纔有人出來,出來的人不是督軍,而是鎮軍大將軍墨震。
“二爺。”墨震不卑不亢地抱了抱拳,他目光看見白劫,便問道:“這位是……”
“這位是皇上派來的特使,姓白。”
“白特使。”墨震依舊抱了抱拳。
白劫亦回了一禮,“這位將軍怎麼稱呼?”
“墨震。”
“原來是鎮軍大將軍,失敬,白某這廂有禮了。”
墨震皮笑肉不笑,“連某是鎮軍大將軍都知道,看來,果然是皇上跟前的人。”
提到皇帝時,他眼裏亦沒有什麼卑微之色。
這一點不出乎白劫的意料,墨家軍,本來就是這個國家一個異數,不歸朝廷管轄。
他也沒有生氣,只是淡淡一笑,“忱卿世子爲墨家軍請功的時候,在下曾經見過名錄冊子,鎮軍大將軍的威名震動朝野。”
墨震道:“小小軍功算不得什麼,那都是墨家軍應該爲朝廷做的。白特使,請問你到墨家軍駐地來,有何貴幹?”
“白某是來宣旨的,大將軍,煩請你把督軍大人請出來接旨吧。”
“督軍大人正在山裏練兵,一時半會兒回不來,白特使,如果是給督軍大人的聖旨,請戌時再來吧。”
白劫微微皺眉。
“白某可否進去等?”
“對不住,墨家軍駐地乃是重地,外人不得入內。”
墨如海道:“大將軍,他可是皇上特使,咱們墨家軍總歸也是皇上的臣民,怎能不將皇上放在眼裏?”
墨震深深看了墨如海一眼。
狐狸尾巴終於藏不住了。
“二爺,並非是在下不將皇上放在眼裏,實在是先祖曾與大昊太祖皇帝訂立過盟約,皇家永不干涉墨家軍,墨家軍永不出墨州。”
墨震到底是讓了一步。
“請吧。”
白劫與墨如海往裏走,那二三百墨府府兵也要跟着往裏走時,卻被墨震攔住了,“對不起,他們不能進。”
“大將軍,不過三二百人,難道你還怕他們不成?”墨如海臉色一沉。
墨震道:“倒也不是怕,請二爺尊重墨家軍的軍規。”
白劫擺手,“你們不用跟進去,就在外面候着便是。”
墨如海道:“可是……”
白劫笑着道:“墨二爺,這裏是墨家軍駐地,我想,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比這裏更安全了吧?”
墨震瞟了一眼白劫。
這姓白的說話夠深不可測的夠陰陽怪氣的。
沒有一個地方比這裏更安全?那不就是說這裏已經超了規格,凌駕於皇權之上了嗎?
果然是來者不善。
他道:“墨家軍駐地倒也稱不上最,只不過,白特使是皇上派來的,墨家軍自然是會保證白特使的安全的,請。”
白劫和墨如海各帶了兩名隨從,跟隨墨震一路進了軍營。
入營後,先是一段長長的山路,不算寬,但很平整,坡度不大。
路的兩旁佈滿崗哨,外人想要進來,真的難如登天。走了兩裏多地,一片營房出現在眼前,掩映在稀疏古木之間,看起來都是普普通通的灰磚房,但看磚房上的苔痕便知,這些房子都已經很古老了。
墨震帶兩人進了一間大屋,屋中極爲寬敞,三面牆擺放了兵器架,十八般兵器具有,東面的牆上沒有兵器架,擺的是一張八仙桌,幾把椅子。
墨震請他兩人坐了,命人送上茶來。
那茶也不是很好的茶,一兩銀子便能買上一大包。
墨如海不悅,但也不好說什麼,畢竟這裏不是他的地盤,他只得向白劫巴結示好:“白特使,軍營之地,生活過得清苦,拿不出什麼好東西招待,這茶您將就着喝。”
白劫卻是絲毫沒有嫌棄,端起茶碗淺啜一口,道:“這茶雖然品相一般,香味卻獨特,墨二爺嚐嚐。”
墨如海依言嚐了一口,確實有一股不太一樣的冷香,但也說不上是絕品,乾巴巴一笑,道:“香氣確實有些特別。”
墨震道:“山上產的茶,確實不是什麼好茶,軍營裏都是些大老粗,也不懂得賞茶品茶,所以,也就沒準備什麼好茶,白特使,二爺,多擔待。”
白劫淡淡一笑,很隨和:“好說。”
墨震是帶兵的將軍,沒有進過京城官場,不擅長那些爾虞我詐的鑽營,陪着說了幾句話,便尷尬沉默住了,白劫絲毫不在意,喝了一杯茶,便問墨震他能不能試一下那些兵器,墨震自是允了。
白劫隨手拿起其中一柄方天畫戟舞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