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他莫非是想救秦桑?

    秦桑現在的名聲非常響亮,很得百姓愛戴,莫非,他也傾慕秦桑?

    抑或是敬慕秦桑!

    他生氣了!

    但他不是生侍衛的氣,他是生自己的氣。

    爲什麼一個小小侍衛都有救秦桑的心思,他自恃那麼愛秦桑,卻要眼睜睜看着她被利用,看着她去送死!

    小侍衛見他神色變幻,也猜不透他此時心中想法,他壯着膽子,繼續道:“皇上,小人還有幾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說!”

    這小子拿他當傻子戲耍?

    他是昏君,但他並不傻,他只是有些事做不到罷了。

    小侍衛看看左右,壓低了聲音:“皇上,您還記得鳳凰傳聞嗎?”

    慕容直眸光一動,微低了頭,貼着小侍衛耳朵問道:“你什麼意思?”

    小侍衛聲音更小了,只慕容直一人聽得清,“皇上,民間都傳聞秦大夫就是那鳳凰神鳥轉世,是要造福於天下的造福於大昊的,如果她死了,您想,會如何呢?”

    “會如何?”

    慕容直明知故問。

    小侍衛不吝賜教,雖明知他明知故問,還是回答了:“弒神,是會遭天譴的!大昊已經多災多難,若是再遭了天譴,時局動盪起來,皇上……”

    後面小侍衛並沒再說。

    若是說了,必遭殺身之禍!

    他不說,相信慕容直也想的明白。

    慕容直沉默了一陣,終於站起身來,朝着王府大門走去。

    秦桑的院子裏,屍體堆積血流成河。

    儘管有陸北和影子們的援助,可定王有數以千計數以萬計的人往上堆,便是神也有個累的時候。

    秦桑身上全是血,已經分不清是自己的血還是敵方的血。

    陸南陸北墨平等人身上也沒好到哪兒去。

    慕容直進來,一看眼前景象,傻眼了。

    從沒上過戰場從沒見死這麼多人的他,只覺一陣暈眩,腿都軟了。

    他強撐着,走到了躲在戰場之外數十米遠的定王身邊,沉聲:“定王叔,讓你的人住手!”

    他聲音沉厲,連定王都嚇了一跳,“皇上?你爲什麼還在這裏?這裏不是你該待的地方,你還是回宮去吧。”

    “朕說、讓你的人住手!”

    慕容直一字一句,字字句句重得山一般。

    定王也不由正視他,“皇上,老臣說……”

    “朕說、讓你的人住手!”

    慕容直將方纔的話重複一遍,語氣更重了。

    “皇上,你給臣一個住手的理由!”

    “朕的話就是聖旨,要什麼理由?”

    忽然強硬的慕容直倒是唬了定王一跳。

    爲了讓定王停手,慕容直還是多解釋了幾句:“秦桑不能死,她死了,就沒有利用價值了,朕有辦法扣住她,先讓你的人住手!”

    定王深深睨了他一眼,還是決定讓一步,“好,皇上若是不能拿下他,臣再動手。”

    慕容直心裏十分不爽。

    被定王老頭子騎在頭上拉屎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早就習慣了,可今天他覺得特別屈辱。

    他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保不住!

    定王見他不說話,不說話他就當是默認了,他一揮手,“住手!”

    圍攻的人停了下來,秦桑等人自然也停了下來。

    她望着站在人羣之外的定王和慕容直,冷聲:“慕容直,你想幹什麼?!”

    她直呼他姓名,一副撕破臉皮的姿態。

    慕容直想往裏走,但到處都是屍體,都是血泊,他連插腳的空隙都找不到,只好道:“秦桑,你先出來,朕有話跟你說。”

    “怎麼?硬的不行,想跟我來軟的?你覺得我會喫你那套嗎?!”

    “朕若想殺你,你覺得你能活到現在嗎?就這小小院子,只需布一圈弓箭手,他們齊動手,你們就都成篩子了!”

    秦桑冷魅一笑,“那我還要謝謝你不殺之恩!”

    “朕倒也沒說讓你感謝朕,你先出來,朕真的有話跟你說。”

    秦桑剛要往外走,陸南拉住了她,“主母,小心有詐!”

    “有詐就有吧,他敢殺我,我大不了拉他陪葬。”

    秦桑神情淡淡。

    墨平急道:“主母,使不得!他不值得您拿命搏!”

    秦桑呼出一口氣,道:“兄弟們跟我也殺累了,先歇一會兒,我去會會他。”

    她踩着屍體,一臉無懼,走到慕容直面前,涼聲道:“我過來了,你有什麼話快說吧。”

    “秦桑,你跟朕走。”

    慕容直探手就要來牽她的手,她一把甩開,“跟你走?走去哪裏?皇宮嗎?對不起,那是我不敢高攀的地方。”

    慕容直強硬起來,“今天你跟我去也得去,不跟我走也得走。你沒有選擇。”

    “跟你走?行。”秦桑指了指他旁邊的定王,“像他一樣把我幹倒,我就跟你走。”

    “阿桑!朕沒有跟你開玩笑!不想死的話,就跟朕走!”

    秦桑搖頭,“慕容直,你是九五至尊,你的話我理應聽。但是今天,便是我跟你走,你也保不了我。我殺了這麼多人,即便墨忱卿沒有造反,按律我也是活不成了。”

    她話音未落,定王忽然拍了拍手,隨着拍手聲,一身材高大的男人推搡着秋水從他身後出來,秋水手裏還抱着小小的墨秦!

    “主母!主母,我……秋水該死,沒能保護好茂茂!”秋水睚眥欲裂,若非懷中抱着小嬰孩,怕是就要撞上男人的劍尖!

    “茂茂!”秦桑驚叫出聲,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定王爺,他不過是個小嬰兒,你要殺人,殺我便是,爲難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兒,算什麼男人?!”

    後面陸南等人紛紛握緊了手中的劍,牙都要咬碎,但沒敢輕舉妄動。

    那高大男人的劍,正對着茂茂的脖子!

    但凡他們敢輕舉妄動,茂茂立刻身首分離!

    定王冷笑,“這個嬰兒,不似別的嬰兒,他是墨忱卿的兒子,是未來墨家軍的統領,他活不得!”

    慕容直也有懵逼,“王叔,這……他一個嬰兒,什麼都不懂,你抓他做什麼?”

    “皇上,婦人之仁不可有!這個孩子,留着就是禍害!當然,我們現在不會殺他,因爲他還有用。”

    秦桑全身都在發抖,是自己的過錯,她應該找幾個武功更高的去護着茂茂!

    她只顧自責,但其實茂茂身邊十幾名暗衛,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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