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和豪門掌權人結婚了 >第7章 埋葬前任總要有儀式感
    他的話像冰刀扎進辛語心房,痛得血流不止。

    可氣勢不能輸。

    辛語雙手抹去臉上的淚水,雙眼通紅的站起來,冷淡地看向他:“不是哭給你看就行了。”

    說罷挺直背脊,越過他走進病房。

    肖聿重盯着她身爲肖太太卻爲別的男人哭紅的雙眼,態勢剋制的將雙手揣入褲袋內,轉身折回病房。

    黎書看着他倆一前一後進來,第六感告訴她,他們之間不太像因爲長輩才臨時結婚的夫妻,倒像是……

    一對分開很久之後又見面的怨偶。

    會嗎?

    黎書來回暗暗審量已快走到病牀前的辛語和往沙發坐下的肖聿重,但他們表情都看不出什麼,除了辛語雙眼有些紅腫。

    她於是發問:“辛醫生哭成這樣,男朋友知道了一定很心疼吧?”

    辛語淡淡說道:“剛分手,剛剛只是對過去的祭奠,埋葬前任總要有儀式感。”

    她會努力從心裏剜掉肖聿重,即便很殤痛。

    肖聿重疊起長腿的動作略頓了頓,神色不着痕跡的沉了沉。

    聽見辛語的話,黎書想了想,覺得肖聿重對辛語冷冰冰的,肯定是自己想多了,於是把疑心拋之腦後。

    來到病牀前,辛語伸手就要掀開被子檢查,手卻在碰到被角時被擋開,她反射性擡眼看黎書。

    黎書陰陽怪氣說道:“辛醫生還是不要給我檢查了,我怕又被辛醫生冷嘲熱諷。”說完轉頭對肖聿重撒嬌:“阿重,反正過兩天我都要去月子中心了,我不要她給我檢查,換個醫生好不好?”

    肖聿重在看手機裏的商務消息,聽見黎書的話,冷淡睨眼辛語又看回手機界面:“我的人也敢針對,辛醫生好大的譜,我在你眼裏看來是成了空氣。道歉。”

    道歉?!

    “肖先生只知事情的其一不知全貌,我想你有必要了解清楚情況!”辛語憋着心中怒氣側過身看他,“當時我——”

    “我的人說什麼就是什麼,讓你道歉是我對你讓我的人受委屈的唯一要求。”肖聿重頭也沒擡,冷聲打斷她。

    辛語雙眼用力看着只顧看手機的男人,雙脣暗抿緊,強忍住藏在眼眶後面的淚意,滿心的憤怒與委屈不願求全。

    他的人是人,受不得委屈,別人就不是人,只配受委屈!

    “如果我說不呢!”

    肖聿重總算擡眼看她,眼神和話語都盡是冷冽的壓迫:“輪不到你說不。”

    這一句話,讓黎書心裏樂開了花。

    辛語佔了肖太太的位置又如何,在阿重心裏一點地位都沒有!

    “輪不到我說我還就偏要說!”辛語瞬間爆了,刻意避開保溫杯反嗆,“你的女人今天下午說我下等人,都說出口了還補句一時心直口快,心裏如果沒有這麼想又哪來的心直口快,刻意欲蓋彌彰得如此明顯,當別人是傻子聽不懂嗎?更可笑的是她的大肚子和命是我這個下等人剖的、撿的!她一時心直口快就侮辱給她剖腹產的醫生,我只是讓她下次說話注意點就成了冷嘲熱諷,所以請問肖先生,虛僞的肆意踐踏羞辱他人,是你們資本家的嘴臉了是嗎?”

    說罷轉頭怒瞪眼黎書,轉頭氣沖沖走人。

    他不就是這樣!

    辛語離開後的短時間裏,病房的氛圍墜入死一般的靜。

    肖聿重身上籠着寒霜的戾氣,壓得黎書呼吸得小心翼翼。

    “你說她是下等人?”他陰沉沉開口,並轉頭看黎書,“嗯?”

    開頭一句話黎書還沒感覺什麼,可後面一個調音隨着他懾人心魄的眼神落過來,從頭到腳乍然寒氣鑽骨,冷得她周身神經和肌肉發怵。

    “我……”

    肖聿重看着她害怕得擠不出話來的樣子,搭在沙發扶手上的左手沒有節奏地輕叩。

    “這麼說你是上等人了?黎書。”

    黎書想說“不是”,可牙齒竟不聽使喚的打起戰來,肌肉緊繃得嘴巴怎麼也張不開,蹦不出一個字來。

    肖聿重看見了她的害怕,但並不想安撫她,而是冷厲警告她:“她再怎麼樣也是我名正言順娶的肖太太,夫妻一體,羞辱她就是羞辱我,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你會明白禍是怎麼從嘴巴出的。”

    黎書眼睜睜看着他離開的冷怒背影。

    門被用力拉上的那一刻,她整個人像癱瘓了一般軟在病牀上,大口的用力呼着氣,用了鎮痛汞的腹部也因此隱隱感覺着痛意。

    沒有摸清辛語的爲人處事伸手就打臉,結果被抽回自己臉上,是她草率了!

    辛語離開醫院後,匆匆趕過去女兒所在的醫院,沒想到項之年在兒科樓下門口等她。

    “是不是肖聿重又欺負你了?”項之年看見她雙眼紅腫,滿眼關心,說話間伸手拉她進大樓。

    來的路上,辛語在出租車上放肆的大哭了一場,把司機師傅都給哭懵了。

    辛語不想說是因爲肖聿重,垂下頭搖了搖:“路上擔心小不點到了這邊不適應,沒忍住。”

    項之年不確定她說的真假,一個是讓她朝思暮想卻欠扁的男人,一個是讓她辛苦卻幸福的女兒,爲他們倆哭情理之中。

    “小不點等不到你,睡着了,睡着前還唸叨着媽媽說話不算話。天氣這麼冷,你該多加件衣服。”他邊說邊脫下外套披到她身上,“上去看一眼小不點和伯母就回去吧,明天還有婚禮,別熬夜了。”

    辛語沒有迴應,沉默了好一會兒,停下腳步昂頭看他,“你是不是覺得,都過去五年了我還跟他結婚,很傻。”

    項之年滿心苦澀,強顏歡笑道:“感情的事,誰說得清。”

    聽了他的話,辛語心裏的沉重感瞬時輕了許多,如果說除了至親之外還在乎誰的看法,只有他了。

    她不由笑道:“學長,你總能開解到我。”

    項之年彎脣淺笑:“都多少年了,我還不瞭解你?”

    說罷,擡手輕觸了下她後腰示意她走。

    深夜十二點過,肖聿重忙完工作準備休息,不經意間想起辛語離開黎書病房時的委屈和憤怒,沉思過後,心絃微動,拿手機打電話給她。

    “喂?”

    入耳竟是項之年的聲音,肖聿重的神色秒變清寒,掛斷了電話。

    開着車的項之年沒分心想太多,將手機放回旁邊睡着的辛語手上。

    來濱城前辛語值了夜班,今天又一天沒休息,累得不知不覺在項之年送她回宿舍的車上睡着了。

    項之年動手調了下溫度,車子在寒冬的深夜裏平穩駛入仁泰醫院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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