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語直接回了句:“我要上班,你沒手沒腳嗎!”

    他都不在乎她了,卻還要仗着合法老公的名義把她當傭人呼來喚去,好厚一張臉皮!

    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肖聿重回復過來。

    辛語以爲他不會有消息來了,結果才穿好白大褂,肖老太太的電話打了過來。

    她連忙接通。

    “奶奶早,喫早餐了嗎?”

    “阿語也很早,我喫過了。”肖老太太笑呵呵道,“你們小夫妻是不是又鬧彆扭了?我跟你說,甭管他對錯,直接上手揍他就對了,有我和爺爺給你撐腰怕什麼?但是有一點,不能大吵大鬧喔。”

    聽到這,辛語再不明白就真是蠢蛋了。

    肖聿重竟然跟家裏告狀!

    他這是報復她之前告狀他去找黎書,以牙還牙,還是故意讓奶奶來敲打她?可她之前根本沒告狀,是他冤枉她。

    暗暗冷“呵”了下,辛語故作不高興地對肖老太太說:“我早上見阿重還沒回家,所以就自己到醫院了,昨晚他去了哪裏也沒跟我說,我能高興嘛?”

    這話便是暗指肖聿重才新婚就夜不歸宿,是不是該罰一罰了?

    肖老太太抿嘴笑道:“你們小夫妻啊,才新婚就都不在家好好的深入交流婚後感受,各自跑來跟我控訴,奶奶可不會玩這些,你們該盡丈夫義務的盡丈夫義務,該盡妻子義務的盡妻子義務,自己解決吧!”

    話一說完,電話便切斷了。

    所以,這是要她回去伺候肖聿重那個不合格的老公的意思?!

    辛語氣得在心裏咒罵肖聿重渾蛋。

    …回去可以,但回去之前她要先辦一件事!

    黎書從急診科轉到普外科單間病房了。

    辛語直奔她的病房,聽護士說,這病房還是肖聿重離開前要醫院安排好的。

    真是用心又體貼!

    黎書這會兒正靠在牀頭上休息,看見辛語突然進來,猝不及防的怔了下,而後冷蔑的嘲弄式淡扯脣角。

    “什麼風把婦產科的辛醫生給吹到普外科來了。”

    又得意又嘲諷的語氣實在惹人不爽,辛語淡漠地望眼她,轉頭輕推上門板,“自然不是東南西北風,畢竟黎小姐這裏吹不起,就算是有我老公頂着也頂不了幾次。”

    人的血又不是水龍頭的水,可以無限量地流不完。

    黎書臉色略變,滿是氣焰囂張道:“說到阿重,他昨晚在這裏陪了我一夜,你應該清楚自己的分量,也該明白這是我對你的提醒,好好在你的位置上待着,不該想的別想!”

    辛語不以她的警告爲意,氣度從容地繼續涼涼淡淡道:“以自殘的方式留住男人是最蠢的方式,要是沒命了,男人和孩子就都歸我了,何況那是我法律上的合法老公,我還白撿個兒子,你說我是不是賺翻了,黎小姐?”

    聞言,黎書神情一滯,像是被點醒了般。

    是啊,要是阿重沒及時輸血救她,她現在可能已經死了……

    “就黎小姐這種處理事情的方式,我無法不質疑你真的是高才生嗎?高才生版的白蓮花智商只有小學生水平嗎?”辛語言辭平淡卻犀利戳心,“你覺得你這低配版,匹配得上我老公那頂配版嗎?你好歹也升級成高配版吧?要什麼沒什麼,連個手段都上不得檯面,還把自己整得慘兮兮,我老公的家人看得上你纔怪……”

    “辛語,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被貶得一無是處,黎書惱羞成怒呵斥辛語,“開口閉口你老公你老公,你老公愛的是我,不是你!”

    阿重只愛她!

    “我老公愛你又怎樣?”辛語不以爲然,這反應的姿態足以氣瘋黎書,“他娶的是我,不是你。而且……昨晚我老公是陪了我纔去陪的你,你這麼喜歡作死,我要謝謝你,把我襯托得如此大度體貼,讓他沒有心理負擔地去陪你,請黎小姐繼續保持,非常感謝。還有,下次再尋死,請安靜地去死,這纔是一心尋死的人的正常反應。”

    黎書已經氣得指着辛語說不出話來,伸手抓起牀頭櫃上的水杯就用力砸過去。

    “你纔去死!”最後大吼出聲。

    玻璃杯狠狠砸到辛語的額角,瞬間破了皮,血漬隨之溢出來。

    “啪”一聲,杯子落地,砸了個粉身碎骨。

    病房的門被外面經過的護士推開,進來就看見辛語額角流血,而黎書沒來得及收起氣到猙獰的表情。

    “發生了什麼事?”護士問。

    辛語擡手輕觸了下撕裂的痛着的額角,淡然地瞥眼黎書那邊,見她不知怎麼迴應,便道:“黎小姐情緒有些激動,給她打針鎮定劑,睡一覺就好了。”

    說完,擡腳轉身離開,即便被砸傷了,由始至終都淡然得體。

    叫她去死。

    以爲她沒想過嗎?

    曾經在經歷最困難的時候,她想過一死了之,不用拼命賺錢給媽媽每月續費,不用照顧嗷嗷待哺的女兒,更不用精神不濟地逼着自己上班賺錢,扛下一眼望不到頭的一切。

    可這就是她選擇的人生,她要跨過去,不是變成一抔黃土。

    望着辛語那道明明沒透露什麼訊息,在黎書眼裏卻寫滿了得意和嘲諷的背影,黎書恨得暗暗咬牙切齒。

    好一個辛語,明明沒有一個字是罵出口的,卻字字都像是罵出口的,給人一派儀態端莊的樣子!

    辛語簡單處理額頭的傷不至於導致破傷風后,請了半天假回去。

    回到別墅門口,她第一次主動打電話給肖聿重。

    肖聿重就坐在二樓落地窗邊,看見她終於回來了,心中一直壓制着的怒氣,瞬間像受了委屈的小寶貝在看見媽媽後才哭出聲,化作冰霜凝結在臉龐上。

    看見她的來電,沒有接的意思。

    辛語只打一次就不打了,而是發語音兇他。

    “肖聿重你有毛病嗎?打電話給你不接叫我回來幹什麼?你忙我就不忙了?再不告訴我大門密碼多少,我讓人拆了大門進去!”

    時隔五年,肖聿重知道她脾氣大了,膽子也大了,但沒想到還敢放話拆家門。

    這麼狂,讓她拆。

    他還愁收拾了她之後,到了爺爺奶奶面前沒理由。

    辛語果然沒讓他失望,聯繫了最有工作效率的拆門團隊。

    隨着“哐啷”聲響起,有安保系統的牢固大鐵門應聲倒下。

    辛語邁着猖狂步伐進去,還吆喝了聲:“跟我進去要錢!”

    肖聿重的寒臉黑得不能再黑,暗眯雙眸冷睨這個欠抽的女人趾高氣昂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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