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語!”辛仲誠怒喝,“你太沒規矩了,一回來就目中無人,長輩不問就算了,還諷刺人,給堂姐道歉!”
辛語看向辛仲誠,還有他身旁的李詩:“先目中無人的不是你們嗎?還有我必須糾正,你們算我哪門子的長輩,還要我給堂姐道歉,我可沒有堂姐,同姓罷了,整個濱城姓辛的多了去!”
“啪!”
辛老太太原本就不喜歡辛語,打一出生就不喜歡,現在聽見她的一番言論,上前就是一記大嘴巴。
“沒有我們這些長輩,也沒有堂姐,今天就打死你在這裏了事!”
反正她媽也是死人一個!
猝不及防被抽這麼一巴掌,辛語含恨地瞪向辛老太太,怒道:“你有什麼資格打我,你生了我還是養了我?要打就去打你兒子,小兒子如你所願死了,還有個大兒子在這裏,你怎麼不打?是了,你偏心大兒子嘛,就算他要毒死你,你也不會覺得他有什麼錯,全是死去的小兒子的錯!”
她今天之所以還回這裏,不是因爲任何一個人,是因爲爺爺還在!
爺爺沒偏癱前,是這個家裏除爸爸媽媽以外對她最好的人。
“這個死貨……你們不打死她留着幹嘛!”辛老太太怒呵,呵得都咳了起來。
辛心接收到親媽的眼神,上手就抽辛語嘴巴。
辛語也不是好惹的,被辛老太太打不還手,那是因爲是老人,不想擔事,但辛心就一樣了,她可以往死裏打,加倍去打!
兩個女人很快扭打成一團,揪頭髮,扯衣服,手腳並用。
辛仲誠和李詩上前想拉走辛心,都被辛語手打腳踹退開。
“都給我住手!”辛仲誠大怒一聲,上前用力一把拉走女兒辛心,反手用力抽了一巴掌辛語,“辛語你太沒教養了!”
辛語被抽得整個人直接往後摔,而開着的門外冷風呼呼。
一道黑影驀然自門外快速閃身進來,及時接住辛語摔倒的嬌軀,併攏往懷裏。
“辛董是罵我太太,還是罵我肖家,又或者全都罵了?”肖聿重摟着辛語腰,擡頭看了眼寒聲問辛仲誠。
看見他出人意料的進來,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
特別是辛語,昂着頭愣愣地望着他鬍子颳得乾乾淨淨的堅毅下巴,視線略微下移,順着他喉結注意到領帶,最後發現他身上穿的不是下午在月子中心時見到的那套衣服。
辛仲誠驚訝肖聿重是怎麼進來的,轉眼去尋找保姆的蹤影,見她正好進來,臉色沉了沉。
“肖總誤會了!”他連忙堆起滿臉笑容,微微恭下腰身賠笑,“我這侄女離家出走十幾年,一回來就沒大沒小,不僅頂撞長輩,還跟她堂姐打起來,喊也喊不聽,實在是沒辦法,我一氣之下才打了一下她,其實也只是想讓她冷靜一下。”
說罷拉過臉上被抓傷,看着挺狼狽的辛心,指着她說:“這是我女兒辛心,你看看,把堂姐打成什麼樣了,臉都破了。其實……這都是家務事。”
他女兒臉被抓破了,他老婆的臉就沒破?
辛仲誠表情一僵,視線落向被他護在懷裏的辛語,還是不懂他說的那句話的意思。
“我沒有要罵肖家的意思,絕對沒有,肖總不要誤會纔好。”
“罵我太太沒教養,還說沒罵我肖家,誰信。”肖聿重冷諷,“我太太十歲之後是我肖家養大的,這回聽清楚沒有?”
話一出,辛家人大喫一驚,根本不知道辛語和她媽被趕出家門後,竟會被頂級豪門肖家收留,現在辛語竟還嫁進了肖家。
辛仲誠是個會攀高枝的,連忙笑得合不攏嘴的拐彎,“原來早就是一家人了啊!侄女婿裏面坐,你們快去準備準備開飯了!”
“我剛剛在外面聽見我太太沒說你們是家人,沒必要喫這餐飯。”肖聿重拒絕完就摟着辛語轉身離開,走到門口想起了什麼,側回身望向滿心嫉妒辛語的辛心。
“辛總經理答應過我太太的事,最好言出必行,否則,我能讓辛氏生龍活虎,也能讓它奄奄一息。”
離開辛宅回家的路上,辛語已經整理好自己,只是額角上的痂被抓破了,臉上也有抓痕,有點破相感。
肖聿重從上了車,再加上天色已暗,整個人便似籠罩在陰暗中的修羅,周身散發着駭人的氣息。
斟酌再三,辛語心裏打着鼓率先打破窒息的僵默:“你怎麼知道我去辛家了?”
“少自以爲是我去辛家找你,他們請我纔去,誰知道你竟這麼沒用,把自己弄得一身傷就算了,還丟我肖家的臉,養你十二年你就只學會了這點花拳繡腿!”肖聿重的話裏滿滿都是嫌棄,好像她是真的很沒用。
“嫌我丟你們肖家臉,你剛剛在那裏怎麼不給他們點顏色看?就會馬後炮過嘴癮,誰不會?!”辛語氣得回懟他。
他以爲他剛纔很厲害嗎?弱爆了好不好!
肖聿重轉頭冷瞪她:“我的顏色不是你的花拳繡腿能比。說不過也打不過還跑回去,就是欠揍,自找的!”
辛語已經因爲辛家那幾個人氣得憋火不已,現在又被他兇一頓,委屈得滿肚子火氣快要爆炸了。
“知道是我自找的你還拉我出來幹什麼?!用得着你多管閒事嗎!給我停車!”
這個女人……
肖聿重被她氣得太陽穴暴突,低喝了聲:“停車!讓她下去!”
不知好歹!
車一停穩,辛語便推開車門下去,用力一甩車門拔腿就跑,不想待在有他在的範圍內,而眼淚,也隨之飆落。
淚溼的皮膚,被凜冽的寒風吹得似割肉般生疼!
氣頭上的肖聿重讓司機立馬開車走,很快從她的旁邊呼嘯着過去。
直到回到家要下車了,他才注意到她下車竟沒拿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