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時司機已經來到大門外等着,上車後直奔月子中心。
路上,肖聿重從手機調出大門監控,看辛語幾點出的門,結果卻看見極少開的奧迪竟在半夜開出家門。
暫停拉近畫面,駕駛位上的人是辛語。
看到這,肖聿重的臉色立馬覆滿寒霜,胸口裏更是有團火氣在聚攏。
所以她一晚上都沒在家!
“趙特助,查清楚我車庫裏的銀灰色奧迪從昨晚到現在的去向。”肖聿重交待完就掛了。
她撇他在客廳睡他怪不了她半個字,因爲他喝醉了確實上不了樓,但她大半夜不睡覺跑出去,他倒要看看她上哪去!
沒多久車子在月子中心門口停下,肖聿重下車快步進去,負責人早已等候多時。
步入黎書住的房間,她安靜地躺在牀上,雙眼無神地直望着雪白的天花板。
看見她這副模樣,一路上都輕蹙着眉峯忍頭疼的肖聿重轉頭看向負責人:“怎麼回事?”
一直都在擔心會不會出事的負責人忙不迭說道:“我們給她打了鎮定劑,她就一直這樣。”
肖聿重微頷首表示知道了,又示意她出去。
等關門的聲音響起,肖聿重走到牀邊坐下。
感覺到牀面下陷,黎書總算有了點反應,她失神的雙眼回過神來,轉眼看見心心念唸的他坐在眼前,立馬傷心到失控地哭泣起來,張開雙手就要他抱。
“你來了……”
沉了沉吟,肖聿重俯身將她輕輕攬入懷裏,手掌不斷輕輕拍着她背。
黎書哭着說:“我夢見了阿冼,他怨我沒照顧好豆豆……”
“只是夢而己,不必放心上。”肖聿重輕聲安撫。
“可是豆豆確實被帶走了……”
肖聿重立馬打電話給周家人:“鑑定結果已經讓人送給你們了,現在把豆豆送到月子中心來。”
聽見他的話,黎書哭得更傷心,緊緊摟着他脖子不放。
在門外急得團團轉的負責人還在擔心出事,思來想去,便打了電話給黎書的接產醫生辛語。
辛語聽了經過之後知道肖聿重也在那裏,很不想過去看他們恩愛的樣子,便以沒空爲由告知讓同事過去。
“辛醫生,黎小姐是你接生的呀,而且肖總又那麼擔心黎小姐,萬一出了什麼事,我這月子中心都開不成了,你就幫幫我吧!”
爲難之下,且清楚肖聿重生氣的後果,辛語這才答應了過去。
辛語開車到月子中心時,周家人也恰恰好送豆豆過來到,雙方在門口遇見。
周家派的是老大周立庭,周氏接班人,原本這種事不用他來,但對方是肖聿重就不一樣了。
周立庭微微頷首跟辛語打招呼,辛語也有禮地回點了頭,而後轉身進去,周立庭拎着嬰兒籃跟在後面。
出了電梯,兩人又是一前一後朝黎書的房間走,而等在門口急得團團轉的負責人一見他們來了,立馬放下心來,與辛語對視一眼後,走開了。
可也只是一瞬。
他們敢做,就表示敢面對,何況周家人都知道黎書爲他肖聿重生了個私生子。
果不其然,門一開——
肖聿重和黎書在接吻,很熱烈的那種。
一剎那的猝不及防,辛語驚呆,愣愣望着他們,下一瞬回想起昨晚才與他的翻雲覆雨,一陣噁心感頓時油然而起,胃裏翻涌着。
但,辛語在極力壓制着噁心感,沒有調頭跑去洗手間吐。
站在後面的周立庭也尷尬不已,沒想到會撞見這等如同社死的現場。
不過,社不社死,全憑肖聿重怎麼想,畢竟只要自己沒感覺,有感覺的就是別人。
肖聿重驀然一把鬆開黎書,冷睇黎書的黑眸深處佈滿寒霜,轉頭望向門口,赫然看見是辛語站在門口,遙遙相望間,他瞳孔深處縮了縮後,整顆心沉至谷底。
誰讓她來的!
好幾秒後才移開視線,望向她身上拎豆豆過來不好意思看裏面的周方庭。
“周總把我兒子放下就可以了。”他淡淡開腔,並站起來,而黎書卻拉着他手不放,他直接撥開,擡步朝門口走。
周立庭看眼見到自己老公跟別的女人激吻後依然神色如常的辛語,暗歎了聲功力非凡,上前把手裏的嬰兒籃遞給肖聿重,不意瞥見辛語耳根處有個草莓印,訝了訝心底已瞭然。
原來不在乎是有原因的,各玩各的。
肖聿重接過嬰兒籃,看着周立庭離開,最後纔看向面無表情的辛語,而一看見她,他的氣便聚集在了心口。
冷冷道:“來這裏找茬,還是像上回在車裏一樣刺激黎書。”
“我也不想來。”辛語也冷冷迴應,“但給產婦檢查是當初協商好的約定,我們醫院不會失信於人。”
說完擡步進去。
肖聿重暗眯起眼看着她冷冰冰地從身側走過,視線掃過她耳下時,看見了眼熟的草莓印,而且很顯眼,明顯是新痕。
昨晚?
這一刻,肖聿重徹底怒了!
直接放下豆豆,折回兩步一把拽過辛語手臂,冷怒不已地質問她:“印子哪來的!”
他突而其來的怒氣,不僅驚到了辛語,也嚇到了坐在牀上正暗自得意着妝着抑鬱和傷心強吻肖聿重成功的黎書。
黎書呆呆地望着一個拉一個扯的他們,不明白怎回事。
什麼印子?
手臂被他拽得快要斷了般的疼痛,聽不懂他話的辛語眼裏泛起淚光,怒道:“你給我鬆手!”
“回答我!”肖聿重的心被那個印子刺痛到快要瘋了,雙眼漸至猩紅。
“神經病吧你,你弄痛我了!”辛語拍打着他猶如鋼鐵一般硬的手。
肖聿重眼裏只有她耳下的印子,看不進她的疼痛,青寒着臉龐繼續質問:“說,昨晚去哪了。”
他的來電鈴聲這時候打破這惹人窒息又驚恐的時刻。
見是趙特助打來的,知道是查清楚了她昨晚的去向,滿身冰霜臨了身,接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