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杭開着自己花了十萬從一個大叔手裏“借”來的五菱宏光,一路狂飆到了別墅區的外圍。
他不出所料地被門口的保安攔了下來。
這種高檔的私人住宅區是不會允許身份不明的外人進入的。
蘇杭將車停在路邊,四處觀察了一會兒。
別墅區的圍牆很高,而且頂端都鋪設了尖銳的鐵絲網。
想要進去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蘇杭繞行到另一側,發現圍牆邊種着不少的樹。
他靈光一閃,返回車上取來了一圈尼龍繩。
他將繩索在樹身上繞了一圈,然後兩手各握緊繩索的一端,身子微微向後傾倒,兩隻腳掌踩在樹幹上緩緩攀登起來。
最低的一節枝幹大概有六米多高,蘇杭很快就來到這節枝幹上。
枝幹的末端正好處在圍牆的上方,鋒利的鐵絲網就在他腳下不遠處。
蘇杭將繩索一頭固定在枝幹末端的分叉口,然後握着繩索的另一頭,兩腳用力一蹬,整個人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飛了出去。
下降到一定高度後,蘇杭便直接鬆開了繩索,依靠一個前滾翻將衝擊力卸掉。
別墅區內很安靜。
他根據地圖的顯示順利地找到了王漢的別墅所在。
此時,別墅外停着好幾輛車。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當屬領頭的那輛賓利飛馳。
無論是車型還是車牌號的信息都與萬景明提供給他的一致。
也就是說,這棟別墅確定是王漢的居所無疑。
而且,他這會兒應該還在別墅裏面。
蘇杭藉助周邊的灌木叢隱藏身形,緩慢向別墅靠近。
……
別墅裏。
許宏達、許宏偉、常武德等核心人員焦慮不安地坐在客廳裏。
王漢正在樓上整理自己的財產。
就在不久前,他接到了一個電話,來自他在警方的眼線。
對方告訴他,大華和阿碩兩名保鏢已經被捕,萬景明也被警方成功救下,這會兒在醫院裏接受全面檢查。
之後,他的銀行賬戶更是遭到了凍結。
索性他一直都有兩手準備,一部分積蓄存在銀行,另一部分則是換成大量的現金和金條堆放在家中的保險櫃裏。
王漢不知道他走之後大華他們經歷了什麼,爲何從未失手的他們連一個萬景明這樣嬌生慣養的富家公子都解決不掉?
難道是那個小子?
不可能……僅憑他一人之力絕不會是大華和阿碩他們的對手。
時間異常緊迫,他來不及思考個中緣由。
眼下最要緊的就是立刻帶上全部財產逃離江城。
王漢非常清楚,他一旦被捕,罪名絕不止開設賭場,發放高利貸這麼簡單。
他這些年做過的髒事很多,兩隻手都數不過來。
他當然可以選擇矢口否認,但就怕手底下的這些人爲了立功減刑,把他的全部罪證一一抖露出來。
若是那樣的話,他只能是死路一條。
王漢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賭手底下這些人對他的忠誠程度。
離開江城,離開南江省,乃至於離境,纔是他唯一的選擇。
王漢收拾完畢後,命令幾個手下將這筆鉅額財產搬上了停在門口的車。
而後他站在樓道上,看向客廳裏的一衆心腹,悵然若失道:
“兄弟們跟了我這麼些年了,我對你們如何?”
許宏達等人異口同聲道:“王總待我們不薄。”
“眼下我們已經走上了絕路,警方正在趕來的路上。你們是想留在這裏自首請罪,還是繼續追隨我尋求一線生機?”
許宏達第一個開口:“我願一直追隨王總,爲王總鞍前馬後。”
“很好。”王漢讚許地點了點頭:“你們呢?”
他看向許宏偉和常武德等人。
許宏偉神色掙扎,有些猶豫不決。
他的罪行不重,即便被捕,過個幾年十來年就出來了。
可如果跟着王漢他們逃跑的話,那就徹底沒有退路了。
“宏偉?你是準備留下嗎?沒關係,直說便是,我不會責怪你的。”
“王總,我……對不……”
對不起三個字尚未說完,許宏達便慌忙將他的嘴給捂住了。
他先是對王漢抱以歉意:“王總,我弟弟腦子糊塗了,他肯定是要和我一起的,你放心。”
說着,他在許宏偉的耳邊輕聲說道:“別犯傻,你這時候要是拒絕了他,知道會是什麼後果嗎?”
許宏偉後知後覺,發現二樓上有幾個黑衣人正虎視眈眈盯着他們。
他聯想到哥哥許宏達剛纔的一番話,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王漢是何許人也?
怎麼可能真的留下他們這些活口。
日後豈不是成了指證他的隱患?
王漢之所以會讓他們做出選擇,其實就是想借此機會剷除掉那些對他有二心的人。
常武德等人也察覺到氣氛不對,相繼表示自己願意跟着王漢一起逃走。
“既然如此,事不宜遲,立刻出發吧。”王漢揮了揮手。
“又要開溜啊?你是屬泥鰍的嗎?”
蘇杭的聲音在客廳上空迴盪着。
王漢等人齊刷刷循着聲音的來源看去。
只見蘇杭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別墅的三樓上,此刻正靠在欄杆邊似笑非笑地向下眺望着。
王漢當時被嚇了一跳,險些從樓梯上滾下去。
“你怎麼會在這兒?”
蘇杭沒死也就罷了,他究竟是什麼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地摸進自己家裏來的?
“還愣着幹什麼?給我弄死他。”
王漢對二樓的幾個黑衣人下令道。
隨着一聲令下,黑衣人動作敏捷地衝上了三樓。
這些人手裏都提着清一色的鋼刀,一尺多長,銀光閃閃,光是看一眼就覺得駭人無比。
這要是不小心被砍上一刀,只怕會皮開肉綻,鮮血如注。
蘇杭也不禁嚥了口唾沫,露出了無比認真的神采。
只比腿腳功夫的話,他以一敵多根本不在話下。
當初星辰大海遭遇劫持的時候他就已經展現過了這樣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