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王小丁說,學校裏沒有人看到裴雨詩回去過。
他猜測裴雨詩有可能獨自回家去了,於是開往了裴母的出租屋。
與此同時,他也讓萬景明發動手下的人力幫忙尋找,有消息第一時間通知他。
到了樓下,他看到屋子裏的燈光還亮着,但是並不確定裴雨詩是否在家。
蘇杭準備上樓去求證,可想想又覺得不妥。
萬一裴雨詩並沒有回家,他這一去豈不是要害得裴母也跟着擔驚受怕?
就在這時,裴雨詩的手機響了,聯繫人的備註是“媽”。
這一刻,蘇杭已經知道裴雨詩並不在家,不過他猶豫了片刻還是接通了電話。
“詩詩,你今晚不回家住了嗎?怎麼也不提前通知我一聲,我都把你的飯給做好了。”
蘇杭深吸了一口氣,開口說道:“阿姨你好,我是蘇杭。”
“哦,是小蘇啊,詩詩的手機怎麼在你這兒,你們在一塊兒嗎?”
“沒錯阿姨,她現在……不方便接電話,你不用等她了,早點休息吧。”
“你們……”裴母欲言又止:“算了,對她好點兒,不然我可饒不了你。”
說完,裴母掛斷了電話。
蘇杭望着三樓的那扇窗戶,微微嘆了口氣,然後驅車離開。
他把裴雨詩有可能出現的地方都找了個遍,依舊沒有結果。
……
一個小時後,萬景明在電話裏激動地告訴他說裴雨詩找到了,人在一家琴行裏。
萬景明手下的人一直守在附近,並沒有貿然前去驚擾。
得知準確的地址後,蘇杭立刻趕了過去。
下車後,他看向萬景明問道:
“還在裏面嗎?”
萬景明搖了搖頭:“剛走不久,看上去心情不太好,抱着一架古箏朝那邊去了。”
在手下人的指引下,蘇杭很快在江邊的一條步道上找到了裴雨詩。
她雙手扒在岸邊的欄杆上,眺望着滾滾而過的江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蘇杭沒有第一時間過去,而是回頭說道:“去找件衣服過來。”
萬景明立刻去附近的一家服裝店買了一件外套。
他將衣服交到蘇杭手裏,然後便招呼手下的人撤了。
“等一下。”蘇杭將他叫住。
“還有什麼事嗎,杭哥?”
“那些傳言你聽說了嗎?”
萬景明遲疑了一會兒,點點頭道:“聽說了,不過我相信嫂子肯定是被人污衊的。”
“那你去幫我把照片上那個男人找出來,最好是讓他交代出謀劃這一切的幕後黑手。”
“明白了杭哥,我這就去辦。”
萬景明等人走後,蘇杭緩緩走到了裴雨詩身後,將那件全新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降溫了,小心着涼。”
裴雨詩十分警覺地回過頭,發現是蘇杭之後,神情頓時輕鬆了很多。
“你怎麼找到我的啊?”
蘇杭玩笑道:“我發動了一種超能力,可以感知到任何人所在的方位。”
裴雨詩也被他給逗笑了:“你說的是‘鈔能力’吧,鈔票的鈔。”
“去了。”
“實在不好意思,我當時遇到點突發情況,沒等到你就提前離開了,結果手機不知道是不是也掉在路上了,沒辦法聯繫你,你當時應該很着急吧?”
蘇杭回想起自己當時心急如焚的狀態,故意板着臉道:“所以,你想好接受什麼懲罰了嗎?”
“啊?還要懲罰啊?”裴雨詩想了想,然後看着他說道:“那你想要怎麼懲罰我?”
蘇杭將她的手機交到她手裏,一本正經道:“那就罰你把我的電話號碼背誦一百遍,這樣你下次就算再把手機丟了也能聯繫上我。”
“這……也算懲罰嗎?”裴雨詩展顏一笑:“你怕是不知道我的記憶力有多好,背一個號碼對我來說就是小菜一碟。”
蘇杭上前一步,壓低聲音說道:“不是背,是銘記在心。”
裴雨詩目光躲閃,露出了一絲羞態:“你幹嘛突然離我這麼近啊……”
“因爲我不想離你太遠。”
“……”裴雨詩白了他一眼:“你好像說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說。”
這時,她的餘光正好看見了蘇杭肩膀上的傷口和血跡。
“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受傷了?”
蘇杭淡然一笑:“教訓一個不長眼的傢伙,不小心被他偷襲得手,捱了一刀。”
“誰這麼大膽子啊,居然敢惹你。”
“其實我也很想知道,他究竟哪兒來的膽子,居然敢打你的主意。”
“你說什麼?”裴雨詩愣了一下:“你是爲了我纔跟人動手的?”
蘇杭點了點頭。
“你說的那個‘他’,是誰啊?”
“那你爲什麼會突然從酒吧離開,連手機都掉在那兒了呢?”
“是因爲我看到了……”裴雨詩忽然醒悟過來:“你是說,你和那天我們在月牙湖碰到那些人動手了?”
見蘇杭默認了,她有些愧疚地低下頭,自責地說道:“都怪我,我該想辦法提醒你,讓你不要過去的。”
“你心疼了啊?”
“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快讓我看看你的傷。”
蘇杭伸出受傷的手臂,任她將肩上的布條掀開,看了眼裏面的傷口。
裴雨詩當即被嚇了一跳:“怎麼這麼嚴重,你也真是的,爲什麼不先去包紮一下,萬一感染了怎麼辦?”
蘇杭有些突然地將她抱在懷中,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比起我的傷勢,我更擔心你的安危。”
裴雨詩眼睛一紅,將腦袋緊緊貼在蘇杭堅實的胸膛上,一邊啜泣一邊說道:“你傻不傻啊……我不過就是出來吹吹風,散散心,能出什麼事啊……”
“沒事當然最好。”
有些事情蘇杭並不想告訴她,自己知道就好。
“走吧,去醫院包紮一下。”
“好。”
……
蘇杭的傷勢看着嚴重,其實就是皮外傷,經過簡單的止血和包紮之後就可以出院了。
“上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