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青提到那人名叫王通,家裏是做建材生意的,據說規模不小,而且王通本人也和一些道上的人有聯繫。

    這也是爲什麼蘇杭一開始提出要見王通的時候,郝青有所抗拒和擔憂的原因。

    一個電話打過去,王通卻聲稱自己在忙,沒空過來。

    郝青爲難地看了眼蘇杭,不知如何是好。

    他看得出來蘇杭應該是有急事要找王通,可是王通不肯過來他也沒有辦法。

    萬景明見狀,直接將電話搶了過去,十分不客氣地對電話那頭正左擁右抱、縱情享樂的王通說了一句什麼。

    王通聽後,噌地一下站了起來,將身邊的兩名女子粗暴地推開,然後勒令小弟關掉房間裏嘈雜的音樂。

    “等等……”他語氣恭敬地說道:“剛纔你說你是誰來着?”

    “你家做建材生意連我的名字都沒聽過?”

    萬勝集團的主業是房地產,自然少不了與這些建材承包商打交道。

    儘管他不清楚王通家裏是否與萬勝集團有合作關係,不過都是在江城做生意,擡頭不見低頭見的,諒這王通也不敢得罪他。

    果然,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在王通那兒卻是極具分量。

    王通當即提起褲子,將衣服穿戴整齊,然後匆忙出門趕赴茶樓。

    萬勝集團這種行業巨頭,要想搞垮他家裏這樣的小公司,只需要一句話的事情。

    所以王通根本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來到茶樓後,他被人帶到了樓上的包廂裏。

    剛一進門就看到郝青畏畏縮縮地站在牆角。

    他打量了一眼包廂裏的兩人。

    其中一人看着眼熟,應該是在哪兒見過。

    他試探性地上前伸手道:“想必這位便是小萬總了?”

    萬景明點了點頭,卻沒有伸手與之相握。

    王通的手懸在半空,尷尬地笑了一聲悻悻然將手收回。

    “不知小萬總找我來有什麼事嗎?如果是生意上的事,我想你還是我和爸談比較好,公司都在他在管理。”

    蘇杭開口道:“不是公事,而是私事。”

    “這位是?”

    萬景明介紹道:“他是我大哥蘇杭,找你來有事相問,你最好全力配合,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

    王通心中一驚,沒聽說過小萬總還有一位大哥啊?

    不過他還是恭敬地朝蘇杭彎了彎腰:“敢問蘇總要問我些什麼,我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蘇杭微擡起頭:“劉玉玲你認識吧?”

    王通頓時鬆了口氣。

    還以爲是什麼大事,害得他擔心了一路,就怕是自己不知何時何地闖了什麼大禍,要是牽連到家裏的生意就慘了。

    好在只是爲了一個女人。

    “認識,不知道蘇總你問這個……是想要她的聯繫方式嗎?”

    蘇杭冷冷道:“我問什麼,你答什麼,別多話。”

    王通惶恐道:“明白了,蘇總。”

    “聽郝青說,劉玉玲是你介紹給他的,而且還知道有關那個女人一段有意思的經歷?”

    “是的。”

    “說來聽聽。”

    “說起來都快有一年時間了吧,我和幾個兄弟去酒吧喝酒,然後就看到了她在臺上跳舞。她的顏值和身材都不錯,我加上喝了點酒,免不了有些‘激動’,就花了大幾千塊錢把她給拿下了。

    辦完事後我一邊抽菸一邊跟她聊天,聽她的意思好像是家裏欠了不少的債,喫這口飯也是被債主所逼。

    債主要求她每天都上臺表演,勾搭客人上牀,用身體來幫他們賺錢還債。”

    蘇杭越聽越覺得熟悉,於是將他叫停,一臉嚴肅地問道:“你說的那家酒吧是叫飛雲酒吧嗎?”

    對於劉玉玲的造謠內容,有一環他始終沒想通,就是那條賭場手下人的聊天記錄。

    這種私人聊天記錄,劉玉玲一個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是怎麼拿到手的?

    現在他清楚了,原來劉玉玲也有過同樣的經歷,自然與賭場和飛雲酒吧那些人有過不少交集。

    那條聊天記錄上提及到裴雨詩家裏欠了一大筆賭債。

    也正是因爲這條無法反駁的證據,使得更多的人相信裴雨詩早已在賭場債主的脅迫下失去了清白之身。

    畢竟開賭場的是些什麼人大家都懂,一個沒什麼背景的大學校花,怎麼可能做到全身而退?

    不過由於那夥人已經被捕,蘇杭沒辦法找到當事人出面對峙。

    如何替裴雨詩澄清此事就成了讓蘇杭最頭疼的問題。

    王通有些驚訝:“原來蘇總也聽說過飛雲酒吧,只可惜前段時間不知道什麼原因被上面給查封了,應該是有人把他們背地裏那些骯髒勾當告發了。

    也不知道是誰膽子那麼大,居然敢招惹那夥人,也不怕遭到報復……”

    “是我。”

    “什……什麼?!”王通目瞪口呆。

    端掉飛雲酒吧那一整條灰色產業鏈的竟然就是眼前這個青年?

    這一點着實讓他出乎意料。

    “繼續回答我的問題。”

    “好……好。”王通連點了幾下頭,神色更加恭敬。

    蘇杭繼續發問:“後來呢,她是怎麼離開飛雲酒吧的?”

    王通想了想:“聽說好像是被一個大款給包養了,那個大款跟她玩兒過一次後就迷戀上了她,花了一筆大價錢幫她還清了債務,然後還給她單獨租了一套房子。

    不過那段關係沒維持太久就被那個大款的老婆給發現了。

    他老婆是個母老虎,帶着人把劉玉玲和那個大款捉姦在牀,然後狠狠地羞辱了她一頓。

    大款也當場和她撇清了關係,還把所有髒水都潑到了劉玉玲身上。”

    蘇杭聽到這些內容,眉頭緊了緊:“你是怎麼知道的?”

    “說起來這個女人也挺可憐的,爲了還債淪爲有錢人的玩物,好不容易被人解救出了魔窟,以爲可以迎來重新做人的機會,誰知道又被剝奪得一乾二淨。

    被大款甩掉之後,她好像就開始放飛自我了,到處勾搭男人,讓他們給她大把大把地花錢,買各種奢侈的衣服包包和化妝品。

    我算是她的熟客之一,她是在一次酒後沒控制住情緒,把這些苦水都倒給我聽了。

    我看她好像已經習慣甚至喜歡上了這種生活,就經常幫她介紹生意。

    而且她的業務涉及很廣泛,除了包夜以外,還提供原味內衣內褲和絲襪,都是找專人代爲出售,銷量還挺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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