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成廢柴小徒孫 >第37章 忍痛割愛
    “懷卿,何事這樣急?”顧長依溫和看着他。彷彿剛纔的一切從未發生。

    “師尊,你們,怎麼同榻而眠?還…”周懷卿面色難看,不忍再說下去。眼神止不住的向顧長依身後瞟,當事人爲何只出現一個?

    他的徒兒,是不是已經交付所有了?

    “懷卿多慮了,清南中了桃花毒,爲師在替他解毒。”顧長依語氣輕描淡寫,眼中那炙熱的一幕,早已化作清冷。

    “解毒需要那樣子嗎?”周懷卿緊緊追問,屋裏的聲音他可是聽的一清二楚,溫存至極。

    他現在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此毒要連續動情五日方可解,自然是需要肌膚相親,情意相連。”顧長依如同敘述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溫色不改。

    周懷卿一聽到肌膚相親,此刻整個人都懵了,什麼叫情意相連?

    到底哪裏相連了?

    他腦子一抽直接問出問題所在:“師尊,你們可是有了夫妻之實?”

    “沒有,懷卿不必多慮,他還是清白之身,爲師必然不會做那有悖人倫之事。”

    顧長依眼底閃過一絲擔憂,趕緊轉移話題,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就是一句誇讚,“懷卿化神期已經穩固,萬不可爲了清南解毒之事亂了道心,耽誤了修爲。”

    “可是…”周懷卿心中又酸又疼,他心愛的徒兒被師尊摟在被子裏據爲己有,他卻只能被迫接受。

    “可是什麼?爲師這就把你的乖徒弟叫出來,你可以仔細問問。”

    紗帳內,楚清南白衣飄飄,擡腿緩步而出,他五官精緻,臉上還帶着淡淡的潮紅,小心翼翼的低着頭不敢直視周懷卿。

    他手心蓄汗,心中百思不得其解,爲何每次師尊出現,都如同抓三現場?

    師尊上次明明說師祖如父如兄,幹嘛如此在意?僅僅是因爲他與師祖輩分相差太多嗎?

    “師尊…”楚清南小聲的叫了句。

    周懷卿癡癡的看着他的徒兒,領口處若有似無的紅痕讓他呼吸一滯,好生刺眼,他緩了緩情緒,好一會纔開口:“何時中的毒?”

    “已經有四日了。”楚清南如實回答。

    周懷卿狠狠的捏了捏拳頭,四天了,他再不出現,生米都要煮成熟飯了。

    “你可知那是你的師祖?”周懷卿質問一句。

    “徒兒有錯。”楚清南緊張跪地,開始賣慘:“徒兒深知師尊需要閉關修煉,爲了解毒,暗自放血兩次,差點丟了性命,多虧了師祖及時救治。”

    見周懷卿不語,他立刻紅了眼眶,繼續道:“若不是師祖出手相助,恐怕師尊看到的就是徒兒的一具屍身了。”

    “徒兒自知罪孽深重,不應該就此上了師祖的牀,而今,要罰便罰我吧,與師祖無關。”

    楚清南心一橫,他萬不能因此連累了救他性命的師祖。

    說完抽出匕首,狠狠紮在地上,清淚滑落,似是訣別…

    幾句話直戳周懷卿心窩,乖徒弟的毒竟然如此嚴重,差點不治身亡?事到如今,他作爲師尊卻只會出言責怪,愧疚由心而生。

    “徒兒,是爲師誤會你們了。”他心中揪痛,慌忙上前一步,語氣緩和。

    周懷卿他果真就喫這一套。

    顧長依巋然不動,一切盡收眼底,周懷卿已然用情至深。

    “師尊,以後徒兒中了毒,就是死,也要等到師尊出現…這次讓徒兒自我懲罰。”

    楚清南繼續對着周懷卿下猛藥,拿起匕首朝着頸間狠心劃下。

    不給他師尊看點血,又怎麼能打消他的顧慮?

    紫色靈光一閃,匕首叮噹落地:“清南,你師尊已經原諒你,何必尋死覓活的?”

    顧長依眼明手快,迅速擋下,他伸手拉起跪地之人,語氣溫和的給了兩人一個臺階:“地上太冷,跪久了傷身,跟你師尊回去好好解釋。”

    今天不放人,懷卿是不會罷休的,他只好果絕的忍痛割愛。

    周懷卿早就在等這一句,他順勢而下,施禮後,拉着依依難捨的楚清南跨出了房門。

    顧長依望向大殿門口,注視兩人直至消失,心中止不住輕輕嘆息…

    燭光點點的臥房內,楚清南掙脫周懷卿緊拉不放的手,掀起衣襬施然跪地,“徒兒有錯,讓師尊丟盡顏面,情願在此跪地一夜。”

    與其讓師尊想辦法責罰,還不如主動認錯,先人一步。

    周懷卿猝然轉身,他本就沒打算爲難徒兒,這會看着那瘦弱的身形,更是心如刀絞。

    “起來吧,不怪你。”周懷卿伸手就要扶起,楚清南急忙躲閃。

    他脆弱的搖了搖頭,“我怕師尊嫌棄我髒,已經施了淨身訣。”

    周懷卿一把將他拉起,“都是爲師的錯,沒有照顧好你,師祖替你解毒,我又怎麼會生出嫌棄之心?”

    灰色的身姿試探性的攏住那飄搖的白衣,生怕碰碎了瓷器一般,小心而輕柔。

    楚清南怔愣了一瞬,隨後身子僵直,師尊這是要幹什麼?怎麼還抱上了?不罰了嗎?

    他不敢動,更不敢多想,也琢磨不透。

    有力的心跳聲在他耳邊不停作響,燭光映出兩人身影,親密無間。

    時間靜默,良久,周懷卿才鬆開了那雙收攏腰側的手,拉起楚清南的胳膊,仔細的看了又看,“在這裏劃傷放了血嗎?”

    周懷卿指了指他胳膊上留下的數道已經變淺的傷痕。

    “徒兒命大,不打緊的。”楚清南根本不想再提解毒之事敷衍了一句。

    他如今只希望周懷卿能如往常一樣不作深究。

    “徒兒,你與你師祖已經有了越矩之事。”

    “我知錯了。”楚清南低頭指尖緊捻衣襟。

    “他若是不打算負責,你可不可以考慮爲師?”周懷卿深眸中滿是楚清南倒影,目不閃躲。

    “師尊!!”楚清南強壓情緒,屏住呼吸,喫驚的叫了一句,他一度以爲自己聽錯了。

    這是表白嗎?這算什麼事啊?

    就算他是個榆木腦袋,此刻也已經被這句話敲通了。

    “你不肯嗎?”

    “徒兒何德何能,讓師尊如此傾心,我身子孱弱,修爲不高…”楚清南開始數落起了自身的不足,突如其來的一切讓他茫然失措,只會一味的退讓。

    眼見楚清南慌的語無倫次,周懷卿打橫將人抱起,溫和的放在牀鋪之上,一道昏睡訣打入,楚清南已然禁聲。

    看着睡意朦朧的徒兒,周懷卿摸了摸那佈滿割痕的手腕,半晌不語。

    隨後,離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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