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剪刀本來是準備刺穿那些不聽話的人,此刻竟然用在了他的身上。
“你個冒牌貨,誰是你徒弟?師祖從來不會叫我乖徒孫,你冒充師祖騙我行那苟且之事,可還要臉?”
楚清南趁機猛的抽出雙腿,對準“顧長依”肚子賣力一踢,那人重心不穩,咚的一聲,摔到牀下。
“美男子,你力氣還不小,待我今天將你喫幹抹淨,也好妖力大增!”地上之人搖身一變,一隻一人多高看不出到底是何物的妖怪站於牀前。
竟然還是隻公的!
那妖怪不怒反笑,竟似得到了寶貝一般。
說完迅速起身,再次爬上牀榻,死死拉緊楚清南衣襬,目露紅光,如飢似渴的撲了上去。
楚清南頭一次見到真的妖怪,一陣錯愕,緊靠牆壁,躲無可躲,僅憑一把剪刀,不斷的刺向衝來的妖怪。
他一向身子虛弱,根本沒修煉過功力劍道,而今吃了虧,苦不堪言。
受傷的妖怪鮮血染紅牀鋪,紅了又紅,它恍若不知道疼痛一般,根本毫不在意。
妖怪不是凡人,就算把對方全身刺成窟窿,楚清南也不可能全身而退,何況一番撕打,他力氣即將用盡。
那妖怪心急如焚,到手的人,居然如此不聽話,他直起身子懶得還擊,瞬間大怒,手中妖力重疊,僅一瞬,就將楚清南定在了牀上,動彈不得。
“乖徒孫,你掙扎個什麼勁兒啊?從了我,快樂至極,不過這樣也好,你可以親眼看看自己是如何被我霸佔的!”
妖怪思路清晰,說的頭頭是道,雙腿死死夾住楚清南,毛茸茸的爪子將他身上的白衣撕的亂七八糟。
楚清南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屈居於一隻妖怪身下。
他死死的咬了咬牙,狠心的閉上了雙眼,失身、失貞、失靈力,待他闖出幻境,必將這恬不知恥的東西碎屍萬段!!
“乖徒孫,想什麼呢?你可真香啊!!”那妖怪輕輕俯下身,在他身上嗅了又嗅,享受般的吸了吸鼻子。
楚清南噁心至極!
“別抗拒,我可要開始享用了!”妖怪邪魅一笑。
它剛趴下身子準備動爪,就在此時,一隻玉笛猛的貫穿進屋內,穩準狠的打中了妖怪的腦袋。
妖怪喫痛,滾落一旁,頭暈眼花,大喊一聲,
“什麼人在此撒野?”
窗外無人應答。
今天這頓美餐喫的如此糟心,它怒髮衝冠,竟然有人被封靈力還敢闖進它的地盤?
根本就是不知死活!
門板“嘭”的一聲被踹的粉碎,煙塵中,青衫男子目帶怒色,指着妖怪斬釘截鐵道:“放開他,可饒你不死。”
楚清南忽的睜開雙眼,熟悉的聲音入耳,是徐竹玉,他終於盼來了救星!
“今天的俊男可真多,秀色可餐啊!”
“咦~美男你居然也喜歡牀上那位男子,待我連你一同收了,我們三個一起來,彼此都滿足一下,你說可好?”
“胡言亂語!”徐竹玉心神一蕩,上前幾步,極力否認。
牀上,楚清南直愣愣的看着屋頂,腦子泛空,這應該不是真的…
妖怪憑空竄了過去,直撲徐竹玉心口。
徐竹玉輕輕一閃,妖怪直接撲了個空,隨後被倒立拎起,一通拳打腳踢。
它做夢也沒想到,徐竹玉雖然靈力被封,卻武力超羣,天玉山最出色的弟子,赤手空拳打倒一隻妖怪,簡直不要太輕鬆。
“解了他的禁止,不然要了你的性命。”徐竹玉片刻就將妖怪治服在手,指了指牀上的人,厲聲道。
“我這就解,美男你息怒!”妖怪伸手一指,淡光飛過。
楚清南趕緊活動了下筋骨,跑下牀鋪,一狠心將那剪刀整個沒入妖怪心臟。
那妖怪立刻雙眼失神,宛若失骨的一塊肉,瞬間攤在了堅硬的地面上。
體內飛出的精魂被楚清南抓在手上,礙於徐竹玉在此,他只能快速將精魂藏入乾坤袋中。
“小師侄,妖怪已死,這裏要碎裂了,我們快走!”
他拉起楚清南大步衝出了房間,幾乎瞬間,房屋頃刻化爲烏有,草地萎靡枯黃,場景一轉,彎月下,楚清南被拉着懸於半空,徐竹玉另外一隻手緊緊抓住了一隻不堪重負的樹枝。
兩人搖搖欲墜。
“小師侄別怕,抓緊我!”徐竹玉溫聲安慰。兩人靈力還未完全恢復,掉下去必死無疑。
徐竹玉藉着樹幹之力,一躍而下,他伸手敏捷而矯健,雙腳點地,數下後,落在了懸崖中一處山洞中,小心翼翼的將楚清南放在了地面上。
“多謝徐長老救命之恩。”
楚清南剛要跪下,徐竹玉眼疾手快,伸手阻攔,“小師侄何必見外?快坐下休息一會。”
漆黑的洞穴內,楚清南摸索着坐在靠牆的地面上,迅速從乾坤袋找出一件衣服換上。
直到兩人靈力逐漸恢復,徐竹玉馬上點燃了一堆樹枝。
噼啪的火苗映出了徐竹玉高大俊秀的身姿,他轉過身,關切的問了句:“小師侄,可有受傷?”
“沒有。”楚清南晃了晃頭,忽然問了一句,“徐長老身上的鞭傷好了嗎?”
徐竹玉溫潤一笑,“好多了,你要看看嗎?”
他輕輕的扯開衣襟,結實的胸膛只剩淡淡的傷痕,已然好轉。
楚清南目光微聚,皮膚上遍佈層疊交錯的傷口,一看就是於墨下了死手,他一時無言,錯開臉,盯着那堆火苗不知所想。
“小師侄。”
“什麼?”
“你不是他,對不對。”徐竹玉目光深邃,直言不諱。
“我是誰?徐長老這是何意?”楚清南從未如此緊張過,他一個勁的往後靠,難道對方已經發現他的真實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