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由來的心中慌亂,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奇劍宗的人不是說好了在結界之處前來接應的嗎?怎麼一個人也沒有?
楚清南望了眼天頂,隨即招出幻光,剛要御劍飛行,忽然狂風大作,天邊迅速飄來一抹白影。
那人全身上下從裏到外皆爲白衣,黑髮間束着一根長長的白色髮帶。
整個人散發着靈光。
楚清南眼神觸及那人,面色猛然一頓,那人竟然戴着一副面具,此人竟然與他在夢境中看到的南雲仙君一般無二。
白衣男子轉瞬停在他身前的半空中,氣勢逼人。
南雲仙君活了?他不是已經仙逝了嗎?爲什麼活了?又爲什麼出現在了這裏?
一連串的疑問讓楚清南腦子根本轉不過彎來,他緊握幻光,滿眼都是錯愕不解。
白衣男子一語未發,只在空中停留片刻,掌心一翻,一道刺目的靈光隔空便朝楚清南打了過去,直衝胸膛。
“你到底是誰?”楚清南手指捏訣,陣法靈光一閃,抵擋了凌厲的一擊。
“明知故問。”白衣男子手上動作未停,語氣冰冷,言簡意賅。
“你,你真是南雲仙君?”
白光接連而下,道道帶着殺氣,楚清南接連騰空而起,避之擋之,難以置信的發問一句。
“本君還以爲你不知道,你一身白衣勾引長依,裝柔弱裝單純,可是在學我的樣子?”白衣男子依舊出招狠厲,要不是面具遮擋,那張臉必定是凶神惡煞般的模樣。
學你的樣子?你柔弱嗎?單純嗎?
楚清南暗叫冤枉,他本就不知道什麼仙君,況且,這人來路不明,到底是別人假扮的,還是突然靈魂轉世活了?
“你到底要幹什麼?”楚清南大聲質問。
“幹什麼?斬草除根,長依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我當是什麼事,仙君原來是來爭風喫醋的!他不要你,與我何干?”
楚清南忍着痛與怒,反駁一句。
對面,白衣男子身形僵了一瞬,下一刻出手毫不留情,直奔死穴。
楚清南逐漸力不從心,躲閃不及間,如刀般的靈力擦過他的衣袖,胳膊頓時被割傷了一道深深傷口,剎那間半條胳膊被染的鮮紅。
“窩囊廢,你根本沒有勝算,這次就等着戰死吧!”面具下,傳來男人得意嘲笑聲。
又一擊,數不清的強光織出一張靈光巨網,從四面八方鋪天蓋地斷了楚清南所有的後路。
楚清南凌空而起,退無可退,他擊出幻光阻擋,長劍只刺破一道口子,反彈而歸。
耀眼的巨網逐漸緊縮,楚清南似乎感覺自己已經死到臨頭,他立於半空,目光滿是不甘,身體不得不放棄掙扎。
隨後,他雙目緊閉,巨網縮至身前,一句遺言已經想好,凌厲的罡風劃過,想象中的痛楚並未襲來,乾坤袋內突然光芒綻放,緊接着一根綠玉簪子刺入虛空之中,巨網隨之被破個粉碎。
半空中,楚清南被靈力衝得直接滾落於地面,他喫痛微微睜開眼,那隻綠玉簪子隔空返回手中,上面失了靈力,觸手冰涼。
白衣男子無情的嘲諷了一句:“楚清南你還真有兩下子,不過也是臨死之前的掙扎罷了。”
“我不信南雲仙君會有你這般蠻不講理,濫殺無辜!”
楚清南舉起救命的簪子,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慌不亂,問道:“你可還記得這枚簪子?”
“什麼爛東西,上不了檯面的簪子,也配本君記得?”白衣男子劍端又近了幾寸,觸及皮膚之處,流下了點點鮮血。
“還有沒有遺言,看在顧長依的面子上,說出來我替你轉達一番。”
“你果然不是他,林千運,你卑鄙無恥!!”楚清南滿眼怒色,咒罵一句,他心中已然猜測出了七八分,臨死前,他也要讓這人痛快不得。
“認出來了?小清南,那便隨了南雲一同去吧!”林千運掌間用力,狠狠向前一擊。
銳利的長矛裹挾着黑氣騰空而來,天地間利器相撞,發出刺耳的破碎之聲。
楚清南頓時被一個微冷的懷抱攬住,再一睜眼,兩件兵器將他之前所在的大樹擊了個粉碎!
王淺之擡手間飛出一道黑煙,林千運面具瞬間化作齏粉,他忙不迭後退一大截。
“什麼人在此放肆?”林千運扭過頭對上了一身墨色的男人,惱羞成怒的質問道。
“林掌門,怎麼今日還帶上了面具?沒穿得粉嫩嫩的去花間採蜜嗎?”
王淺之眯着眼,手臂摟緊了楚清南的腰身,帶着不屑的嘲諷了一句。
他的印象中,林千運就如同那花間的蝴蝶,整日不男不女的。
“淺之,你怎麼來了?”楚清南驚魂未定,擡手揉了揉受傷的胳膊,劍拔弩張的場景,他根本不敢亂動。
“大膽魔族,竟然敢闖入奇劍宗!”
“那又如何?你要是敢傷了他,老子要了你狗命,別以爲自己修爲多高,你的分身也就能拿來嚇唬楚清南而已。”
王淺之不甘示弱,他輕輕鬆開楚清南,提着長矛追了上去。
林千運的分身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只一擊,長矛狠狠刺入林千運心口,血液噴涌而出。
林千運痛的大叫一聲,分身憑空化成了碎片,絲絲縷縷之後,消失殆盡。
“他,他居然…”楚清南指着林千運消失的方向,有些不知從何說起,語無倫次。
“他利用分身把你引到這裏,化成了南雲仙君的樣子想殺了你,有這麼驚訝?”
王淺之長矛一收,站在林間目光溫柔的看着他。
楚清南短暫呆愣片刻,點了點頭,又想起了一件事,“你爲什麼會在這裏??”
“親愛的,我的玉佩感知你遇到了危險,碰巧我就在附近,趕了過來。”
“你能不能別肉麻?”楚清南向後躲了躲。怎麼會那麼碰巧?這有點太巧了吧!
王淺之一步步走到他身邊,雙眼佈滿愛意,擡手指了指他的胳膊,心疼道:“林千運那兔崽子下手夠狠的,你傷的這麼重,深可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