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霄表情,陳玄明開口說道:“店主,你就開個價吧,看在我玄元觀長期照顧你生意的份上,希望店主能夠優惠一些。”
聽到陳玄明之言,李霄轉頭看向陳玄明,眼中滿是感激之色。
若論與這些生意人接觸,李霄這是第一次,根本沒有任何經驗可談。
而陳玄明則不一樣,他負責玄元觀物資補給已經多年,這些生意人已經熟悉無比不說,他對這些生意人也非常瞭解。
而且陳玄明作爲玄元觀的代表,在這些生意人眼中也是份量頗重。
“既然陳道長開口,老朽就以最低的價格將這隻符筆和硯臺出售給小道長了,兩件東西,一共七兩銀子,相信這個價格道長應該滿意了吧。”
聽到店主報出的價格,陳玄明略一沉思之後,便微微點頭,這個價格確實已經算得上是一個優惠價了。
作爲生意人,掌櫃也是要賺錢的,以陳玄明的見識,以這隻符筆和硯臺,絕對可以賣出更高的價格。
“七兩銀子確實是一個比較優惠的價格,掌櫃可否再贈一個小瓷瓶,我這位師弟既然要學畫符,肯定需要這黑狗血,掌櫃可適當從大瓷瓶中倒出以小瓶,不然我這師弟空有符筆和硯臺也是無用。”
聽到陳玄明答應購買符筆和硯臺,店主還是非常高興的,當即點頭答應。
店主很快取出一個小瓷瓶,小瓷瓶只有大瓷瓶五分之一大小,看上去倒是小巧玲瓏。
掌櫃將小瓷瓶中的黑狗血裝上大半之後,便再次將兩個瓷瓶蓋子蓋好。
此刻,陳玄明便要再次從身上掏銀子。
李霄則是阻止了陳玄明的動作,開口說道:“陳師兄,這是師弟自己想要購買的東西,理所應當由師弟自己付錢。”
陳玄明則是微微一笑,開口回答道:“李師弟,你纔來玄元觀數年而已,你想要付錢可要掏空你這幾天的所有積蓄了!”
陳玄明如同一個慈祥的兄長,對李霄的語氣亦是如此。
“都別爭了,幾兩銀子的事而已,多大點事兒,若再繼續耽擱,回觀就要摸夜路了,有舒師兄在此,怎麼可能讓小師弟付銀子。”
言罷,舒暢就掏出一錠銀子,將之丟給掌櫃,動作極其瀟灑。
“掌櫃的,不用找了。”
付過銀子之後,舒暢還順口來了這麼一句。
看到舒暢付了銀子,陳玄明也沒有阻止,他知道舒暢家裏可是在州城裏開了好幾個大商鋪,舒家即便是放到整個梁州,那也是排得上號的富裕之家。
李霄當然也知道舒暢家裏非常富裕,自己家在舒家面前,與乞丐何異。
不過舒暢爲人爽朗,並沒有富家公子的派頭,在玄元觀,無論大家出身如何,都是守望相助,如同兄弟一般。
這也許便是玄元觀秉持有緣者方可入觀的好處了吧。
李霄想要將銀子給舒暢,又怕損傷了師兄弟之間的情誼,於是便開口對着舒暢說道:“多謝舒師兄,若哪日舒師兄需要銀子,便告知師弟,師弟身上還有些銀兩……”
“我說李師弟,你也太可愛了一點吧,即便是舒師兄急需銀兩,也肯定會找我老爹要,告知師弟幹嘛,師弟不必介意,若是師弟心裏確實過意不去,那等師弟以後符籙之術大成之後,一定記得師兄今日之助便可,如此可好?”
舒暢當然也知道李霄家庭情況,在一起數年之久,整個玄元觀就他們八名弟子而已,相互之間可以說都是知根知底的。
聽到舒暢如此說,李霄則是一臉鄭重的點了點頭。
玄元觀,李霄房中。
看着桌面之上擺放的狼毫符筆,白玉硯臺,還有那個小巧玲瓏的青花瓷瓶,李霄心中激動不已。
自從得到《太上符籙真解》這本典籍之後,李霄便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之心。
對於其中各種符籙的圖畫不知看過多少遍,雖然觀看這些圖畫會讓他看到頭暈目眩,不過好奇心最終戰勝了一切。
在這一過程中,李霄也發現了一個情況,只要他盯着暈眩,堅持觀看圖畫,眩暈感便會逐漸減弱。
發現這一情況之後,李霄心中也是非常高興,對於符籙的觀摩便一直堅持了下來。
如今他再去看那張最爲簡單的護身符,已經沒有多少異樣的感覺。
在平日空閒之時,李霄也會拿根細木棍,在找到一處平整的泥土地面,便開始按照典籍之中護身符的模樣胡亂畫上幾下。
畫符和畫畫又有天壤之別。
畫符要求筆走龍蛇,一氣呵成。
若是畫符者精氣神稍有不足,所畫的符籙也不過只是廢紙一張而已。
對於畫符的這些要求,李霄當然早已清楚,雖然他還沒有真正的繪製過一次符籙,但是理論知識卻早已熟悉無比。
李霄自從成爲玄元觀正式弟子以後,每天便要抽出大量時間去練習基本功,爲此,他無名功法修煉的進度也受到了一些影響。
李霄也感覺得到,當自己進入無名功法修煉的第三層時,修煉速度本來就減緩了許多,雖然自己已經非常刻苦,每天晚上幾乎都只休息三個時辰左右,空出來的時間都用來修煉無名功法了。
雖然如此,這無名功法的修煉速度還是不盡如人意。
夜已漸深,因爲已經形成習慣,加上修煉無名功法之後,精力更加旺盛的緣故,此刻的李霄仍然沒有一點睡意。
不過今夜他也沒有修煉的意思。
對於護身符,李霄已經嘗試過多次,可以說已經非常熟悉,今天晚上,他便要正式的開始畫符。
從一疊黃紙中取出一張,將之擺放整齊。
然後便是那支狼毫符筆,白玉硯臺,最後便是那個青花瓷瓶。
將所有畫符一應物品擺放在木桌之上,李霄來回掃視,覺得並無遺漏之後,李霄臉上微微一笑,笑容中帶着興奮,也帶着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