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縣主那個野心家 >第92章 挑明
    趙昭眼神泛冷,“你不配提我父親。”

    “看來你知道。”老皇帝一點也不意外,好奇問,“是誰告訴你的?是高常,還是林柳?”

    “爲什麼不是兩個?”趙昭朝前兩步,“兔死狗烹,沒了我父親,他們都不願爲你這個忘恩負義,心狠手辣的昏君效命。畢竟,敵人再可怕,也沒有你暗地裏下黑手來得危險。”

    老皇帝冷哼一聲,“怪只怪你父親名聲太盛,他打仗便打仗,爲何還要多管閒事,廣施善心?”

    “一個打仗的竟然還學那些沽名釣譽之輩,施粥,救濟難民,拿自己俸祿補貼烈士。”

    “世人只知道他趙拓,而不知我孫武,這是何道理?”

    “爲人臣子,就該有爲人臣子的樣子。他任由那些賤民給他萬民傘,任由那些賤民給他立碑,朝拜。若非他有不臣之心,他怎麼會接受這些!”

    趙昭氣笑了,“說來說去,你不過是嫉妒我父親罷了。他得到了你做夢都想要的東西!”

    “你閉嘴!”老皇帝怒了。

    “我說中了你的心思,你惱羞成怒了!”趙昭氣勢半點不輸他。

    “牙尖嘴利!朕不與你廢話,今日找你來的目的是爲了那兩萬騎兵。趙昭,那兩萬騎兵在哪裏,交出來!”老皇帝開門見山。

    “交出來?憑什麼?”趙昭豎起五根手指,“連續五年,你撥給父親的軍餉,一年只有十萬兩!十萬兩,呵,連年戰亂不斷,十萬兩是夠埋忠骨?還是能買幾把刀?買幾件盔甲?就是喫飯都吃不了幾天!”

    “你還敢想戰馬,想屁呢!那是你的東西嗎!”

    “這天下都是朕的,還有什麼東西不是朕的!”老皇帝理直氣壯,冷睨趙昭。

    趙昭翻了一個白眼,“很快就不是你的了。大盛十二個州,如今失守的就三個,很快會越來越多,大盛不用一年就會分崩離析,最後易主。你最好活久一點,我會讓你親眼看看,你的天下是如何一點一點失去的。”

    “住嘴!來人!”老皇帝朝外面大喊。

    下一刻,四個禁衛軍入門,各個一身鎧甲,腰配長刀。

    “把她帶下去,酷刑伺候。”老皇帝指着趙昭,咬着後槽牙道。

    “孫武,你記着,你可要活久一點,一年,只要一年,我就要大盛更名換姓!”趙昭勾脣,一雙清凌凌地眼睛倏地變得銳不可當。

    孫武感覺自己彷彿被一隻餓狼盯上,全身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押下去!給朕狠狠打!”孫武不敢再看那雙眼睛。

    “哈哈哈哈,孫武,你怕了!你最好活着,最多一年,一年後我要你像喪家之犬一樣,拜在我腳下!”趙昭肆意大喊,即使被拖着,她依舊坦蕩。

    “給朕塞住她的嘴巴。”孫武撕裂乾啞的聲音從殿內傳出。

    四個禁衛軍你看我我看你,眼底帶着疑惑,像是在問,用什麼塞?

    趙昭從善如流地閉上了嘴巴。

    趙昭被押進了天牢,似乎是想嚇嚇她,四個禁衛軍帶着她在牢裏走了一遍,看了各色的犯人,各種刑具,最後把她架到了審訊椅上。

    “專職審女犯人的人呢?把人帶來!”禁衛軍道。

    “屬下這就把人叫來。”獄卒匆匆離去。

    趙昭雙手雙腳被綁在椅子上,綁得嚴嚴實實,刺刺的麻繩勒入了肉裏,又痛又癢。

    她雙目掃了一圈牢房,心稍稍安定,很好,人很少,應該是提前清理過了。

    說明她的人已經控制了這裏,起碼控制了大半。

    “大人,人找來了,就是她。”獄卒帶着一個滿臉疤痕的女人走來。

    “她?”禁衛軍遲疑。

    獄卒笑容猥瑣,“只有女人才最懂女人,哪裏痛,哪裏癢,哪裏最令她們無法承受.........”

    禁衛軍意味深長,迫不及待道,“有啥手段,都給我上。”

    獄卒的三角眼微微眯着,轉頭不客氣地對疤痕女人道,“聽到大人的話沒有,有啥手段,一一上來。”

    “是。”疤痕女人聲音沙啞,轉身朝那一排刑具走去,她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挑了一個彎曲的鉤子。

    禁衛軍饒有興味站在一旁,視線在趙昭身上掃來掃去。

    “去死——”

    沙啞的聲音想起,鋒利的鉤子閃着銀光,穿過了其中一位禁衛軍的脖子。

    剛纔這個人看主子的眼神最骯髒!最露骨!他最該死!

    默契十足的獄卒也動了,一把小巧鋒利的斧子在禁衛軍最放鬆的時候,霍然劈下,竟是把禁衛軍的腦袋劈掉了一小半。

    “刺客——”

    剩下的兩位禁衛軍驚駭大喊。

    這兩個人是誰,出手如此兇殘狠辣!

    急速的腳步聲傳來,兩個禁衛軍一喜,以爲是援軍,誰知扭頭看見的卻不是獄卒,而是一羣黑衣人。

    “你們是什麼人?”禁衛軍大駭!

    “取你們性命的人!”

    下一刻,兩個禁衛軍死不瞑目。

    “主子,您受苦了!”溫雅即疤痕女人心疼道,她小心割開綁着趙昭的繩子,挽起她的袖子,看到她手臂的勒痕,眉頭狠狠皺起。

    “我這裏有藥。”三角眼男人說道,把一瓶藥丟給溫雅,“你給主子上藥。”

    趙昭站起身,拿走溫雅手裏的藥,胡亂地塗抹在手臂上,一邊塗抹,一邊走,“時間緊急,離開京城再說。”

    “是。城門那裏已經打點過了。只是委屈您一會,需要扮個老嬤嬤。”溫雅說着,熟練地給趙昭披一件深色的袍子,給她戴上頭套,最後鬼斧神工一般,隨意在她臉上畫了幾下,一道道褶皺便出現了。

    “好了,只要不是白天的時候刻意湊近了看,應該沒人能認出來。”

    入夜,昊京城唯有西門開着一個小門,這是預留給那些有急需出門的人的便利。

    說是便利,其實一點都不便利。進出要花大量銀子不說,還要層層檢查,不把你剝幾層皮,別想進出。

    趙昭佝僂着身體,跟在棺材旁邊,時不時拿手帕抹一下眼淚。

    “大半夜的,你們因何事要出城?”守城的人問。

    “家裏孩子得了急症,突然沒了。不,不得已才,才——”管事吞吞吐吐,像是害怕,又像是爲難。

    “打開看看。”守城的士兵打斷他的話。

    “不要。”管事猛的搖頭,“會死人的。”

    士兵不信,一腳踹開了棺蓋。

    “天花,是天花!”

    “快,快合上!”

    “交錢,交錢才能出城!”

    “晦氣,銀錢翻倍!”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