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聽到“魔法石”這個詞開始,他的心就完全無法平靜了。
他想起竹之前和他說的話,原來她想要爭取的東西,是傳說中的魔法石。
而校長對她的請求,沒有過多的意外,也沒有否認,最後甚至還給予了認同。
他想他有些明白了,那個要搶走魔法石的一定就是神祕人了,竹是在和校長申請,由她來處理魔法石——甚至是直接迎戰神祕人。
他的心不可控制地皺縮了一下,不是因爲恐懼神祕人的力量,而是無法想象,爲何他們能對這麼不同尋常的事達成一致。
孫竹走回他身邊,低着腦袋:“如果我和你說,我還是沒有辦法向你解釋這一切,你會不會生氣?”
他僵直着身子,很想搖頭,但只是緊抿着嘴不說話。
“果然還是會不高興的嘛。”她反而笑了,“如果你一直對我的所作所爲一點意見都沒有,才叫我擔心。”
鄧布利多靜靜看着他們,但笑不語。孫竹坐回他身邊,有些糾結道:“我不想讓你擔心,所以有些事是決不能告訴你的——也不會告訴其他人。但又不能什麼都不讓你知道,那樣只會讓你更擔心的,對吧。”
塞德里克望着她,語氣有些生硬道:“你覺得我可以爲此感到不悅,是嗎?”
“當然,換做是其他任何人,可能早就覺得我有妄想症了。”她看向校長,“你們的任何反應,我都不奇怪,也都接受。”
“有一些事情,只有你知道,也只有你能做,對嗎?”
“並不是只有我,但我覺得,還是讓我來,會讓結局更好些。我比很多人都要更小心。”
“包括去對付神祕人嗎?”
“如果他回來了,我想,想要對付他的人,當然不止我一個。”
“可,這對你來說,是很危險的事。”他看見不遠處的校長點了點頭,“如果孫叔叔知道了,他恐怕沒辦法接受。”
“所以要拜託你,替我打個掩護。也要麻煩校長,替我向勒梅先生解釋——雖然這很像空頭支票,但我之後會想辦法給他提供其他能維持長生不老的東西。”
統子的商店裏確實有差不多效用的丹藥——雖然沒辦法做到維持不死之身,但駐顏延壽還是可以的。
“哦,無需這樣。”鄧布利多搖頭,“勒梅先生已經不在意這些了,他同他夫人打算和我們告別。魔法石也由我全權處理。”
孫竹愣了一下,再次爲自己的狹隘感到愧疚。
這個魔法世界多得是偉大傑出的人,他們不僅能力優秀,而且品性高潔,並不是區區一個擁有金手指的普通人,就能和他們相提並論的。
孫竹眼巴巴地又看向了校長。雖然她還是什麼也沒告訴他,只是憑着那麼一點的心照不宣,向他提出了請求。而他似乎也饒有興趣地,想看看她到底能做成什麼事。
“我明白了。”塞德里克也跟着起身,向校長鞠了一躬,“請您替我作證,今天的事我絕不會讓其他人知曉,哪怕是我最親的人。”
“你……”孫竹看着他的舉動,“你已經放心了嗎?”
“看樣子,你只有繼續堅持做下去,才能徹底解決麻煩,半途而棄纔是最危險的。你本可以不讓我知道這些,要避開我單獨和校長說話,這很容易辦到。所以現在,我當然要像你信任我那樣支持你。”
“是啊,我已經被盯上了,當然不能再做縮頭烏龜了。”孫竹笑了笑,“你能這麼想真是太好了。而且請相信我,絕對沒有你想的那麼危險……我有很多祕密武器。”
“可以讓我知道嗎?”鄧布利多微笑。
“咳咳……都說了是祕密啦,我可以告訴您的是,今晚就會有驚喜降臨馬爾福莊園。我剛剛對那幾個食死徒說了一些亂七八糟的話,但是他們已經信以爲真,所以我要繼續把這齣戲演下去。這樣也可以避免他們鬧出一些額外的麻煩。只不過或許還需要您一起配合……”
“聽起來是個有些瘋狂的舉動。”鄧布利多將懷錶又放進他長袍的內側口袋裏,原本它應該配合西裝一起,但鄧布利多更愛這種古怪的搭配方式。他又把眼鏡插在胸前的口袋裏,“如果能夠給他們機會,我希望我們能少些敵人。”
“我明白的,校長。”孫竹點點頭,她一直知道鄧布利多是個寬容的人,任何犯了錯但願意回頭的人,他都樂於接納。
但這種包容的氣度,需要有自身實力做支撐。換做任何一個能力低微的人,就算也有這麼廣闊的胸懷,恐怕早就渣都不剩了。
“你要的東西,我可以給你。它其實只是個誘餌,不能被搶走的的餌。”鄧布利多用叉子叉起了一塊奶油蛋糕,慢悠悠地咬了一口,“它的剩餘價值在於驗證我的一些想法。如果你想要得到它,那就像你說的那樣,自己去爭取吧。”
孫竹看着笑眯着眼像只老狐狸的鄧布利多,猜測道:“您把它藏在一個需要經過重重考驗才能到達的地方?”
“你已經猜到了。”鄧布利多用餐巾優雅地擦着手,“它在你最熟悉的那面鏡子裏。”
果然,和哈利他們要面臨的考驗是一樣的。
“那我帶上他一起,您允許嗎?”
“當然,我從來都很相信夥伴的力量。”
塞德里克有些疑惑:“我們要一起去找魔法石嗎?”
“是的。正好可以替校長當一回小白鼠,試試關卡。”
未來哈利他們還是得經歷同樣的考驗,不過這回她可以先去感受一下。
“祝你們好運。”鄧布利多揮揮手,有求必應屋的門輕輕地打開了。